“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臭不臭,先喝了保住命再说。”
周阳将瓶子递了过来。
梁掌柜却是说什么也不要喝。
“太恶心了,我实在喝不下去。”
“周大人,您要是想灭了小的的口,小的求您给个痛快。”
“我在暗牢里待了这许久日子也没受过这罪!”
周阳瞪了梁掌柜一眼,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你懂个屁,小爷手里的这瓶是我精心培养的青霉素!”
“炎症感染药到病除,换了别人千金难买,你还嫌弃?”
“算了算了,这是你自己寻死,和小爷无关。”
“师爷,咱们走!”
听闻那小瓶里的臭水是良药,梁掌柜的眼睛里有了光。
连忙像恶狗扑翔般冲过去把瓶子里的药喝了个精光。
看他喝了药,抓耳挠腮的样子,周阳又从师爷身上搜出来了吃剩下的半块饼子递过去。
一副药剂,再加上半块饼子,算是救了梁掌柜一条命。
“梁掌柜,你到底做了什么,能被锁了下狱?”
梁掌柜长叹一口气,将事情始末和盘托出。
周阳越听越不对,如果按照梁掌柜所说,他只是贩糖,低买高卖。
不至于给他抓起来这么长时间,而且连家里人使的银子都没有用。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姓成的是在杀鸡儆猴,为的就是给他周阳一个下马威。
思索良久,周阳决定先撤回驿站,从长计议。
“梁掌柜,你先在这暗牢之中委屈一段时间。”
“小爷和那成峰有一场大戏要唱,等事情了结了,自会有人请你出去。”
听到成峰二字,梁掌柜好不容易燃起的生命之火顿时停息。
“大人,小的求你件事。”
“说。”
梁掌柜面如死灰,就好像是在交代后事。
“银库的钥匙被我藏在了地下室倒数第三个酒坛里了。”
“若我出不去,劳烦你把这消息告诉我儿子。”
周阳不置可否,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多给梁掌柜。
脱掉外衣披在梁掌柜身上,周阳带着师爷火速离开。
来到空旷处,周阳的眼神变了。
“大人,您是有了什么主意么?”
周阳的心思再一次被师爷猜中,欣慰又意外。
“你去办两件事,第一去给我打听打听牢头的事,大小都要。”
“第二,给我打听打听他们这捞一个人出去要多少银子。”
“小爷我在门口等你。”
周阳去缠住牢头,师爷去散银子买消息。
一刻钟后,二人在大牢正门前再次碰头。
“怎么样?”
说实话,看着师爷咧成了东非大裂谷的歪嘴,周阳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有了!”
“大人,这牢狱里的人擅长制作刑具,残民无数。”
“当地人都管这叫‘虿盆’。”
“另外,他们说‘虿盆’里没有活人走出去的先例……”
师爷的答案也算是侧面回答了周阳的问题,没人活着出去,还花什么银子。
“那些狱卒的名字你都记下了吧?”
“待会去郡内找找他们家住哪里。”
想到之前陆翊凡的遭遇,师爷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大人,虿盆里少说也有几十狱卒,您不会是想把他们全都灭口了吧?”
周阳斜了他一眼,走了。
回驿站叫了所有的随行。
周阳把狱卒的名字每人给抄了一份。
让他们按照名单,三个人一组,摸出上面每个人家的住址。
一些标注三角的,要着重调查。
“你跟着我们去。”
分到最后,余下了一人。
周阳记得他,是之前负责路上做饭的厨子,叫朱河。
厨子就厨子吧……
现在人手稀缺,他顾不了那么多。
一路打听,周阳他们在一处精致的院子前停下了脚步。
“好家伙,一个狱卒住这么好的房子!”
师爷跳着叫着,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嫉妒。
想他兢兢业业这么多年,脚下房屋不过几间。
那狱卒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竟然能住得起这么好的房子!
为防打草惊蛇,周阳将目光瞄准了周遭的邻居们。
“大妈,请问之前的糖交易所,你知道吗?”
大妈顿时色变,冲回房间紧关大门,连择的菜都给忘了。
接连换了几家,周阳无一例外全都吃了闭门羹。
痛定思痛,周阳想起了一个道理。
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还就不信了,自己手里有的是银子,还撬不开他们的嘴?
“大叔,这银子你收下。”
“请问之前的糖交易所为什么……”
“喂……喂,你跑啥啊!”
周阳回味着方才握着银子的手感,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他来是为了买消息的,可不是想看看别人拿了银子能跑多快的。
“开门,把银子还给小爷!”
“不给的话,小爷可要烧你房子了!”
“叮呤……”
话音刚落,一锭银子打破了窗户纸,落在了院中。
师爷见状,傻眼了。
周阳给他的银子足以买十几座这样的宅子。
究竟是为什么,让他们能让他们做到视金钱如粪土。
难道,陇州郡真是世外桃源?
跟着一起过来的厨师朱河捡起银子,交回周阳手中。
“大人,依在下看,陇州郡内的人,用银子是收买不了的。”
见前去另一方向探查的朱河回来,周阳正好听听他的意见。
“你都打听到什么了?”
朱河把他们二人拉到角落,压低了声音。
“大人,只要人不离地,他们有再多的钱,也没命花!”
“而且小的无意中还发现了一件事。”
“陇州郡内无人知道临县衙门几何,头上何官。”
周阳的眼神逐渐变得狠厉,暗藏的杀意令人胆寒。
“也就是说,陇州郡众人不仅与外地缺少联系,还状告无门,是吧?”
“好,成峰,这回小爷陪你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