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如此。”余烟也是总会为他人考虑的人,江霆是知道这一点的,他所思虑的也不单单是这一件事情。
“我能明显感觉他当时下了杀心的,这应该不在太子要求的范围内。”太子那样的人,应该很好奇她的异术,在没有把她抓到面前之前,他一定不会轻言放弃。
想必是当时杀手没能一次刺杀了徐麻子和阿虎,将她抓上马车带离郡城,启动了第二计划,他们必死无疑便想要拉余烟一起下马。
好在她命大,躲过了这一次的劫难,在她看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的福气一定还在后面。
若是江霆和太子之间,输的是江霆,余烟也就认命了。
“余烟,你没事吧?”江王氏闻信赶来,脸上透露着些许担心,她虽然不怎么喜欢余烟,但他们相处的日子也不短了。
她担心余烟的情绪是不假,那双眼睛在余烟身上上下打量,检查余烟是否有受伤的地方,还是江霆推开了江王氏,觉得江王氏的关心有些过于夸张了。
“平日里也不见您如此关心。”从出了那件事情以后,江王氏又一次安分了起来。
江霆总觉得江王氏在打什么心思,这人原本是什么模样一旦在他人心中定型,便很难被改观。
“我说她归我说她,总见不得外人欺负的。”这话倒是江王氏此时此刻的真心话。
余烟面上波澜不惊,只道:“无大碍,身体还好。”走了个流程,事后结果如何还未可知。
余烟是担心县令会发现其他进展或者是太子主动给县令提供一些线索,太子的人脉,余烟相信她能够做到这一点儿。
“她肩膀受伤了,已经处理好了,您无事就回去休息吧。”江霆始终是淡淡的态度,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江王氏知道儿子不待见她,她有主动在江霆面前示好。
李凤跟在后面,替江王氏解释道:“是我口风漏,同江大姐提了一句,江大姐听说了就让我扶她起来过来看看。”
李凤才见过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又怎么会不清楚两人之前是怎样的水火不容,府里的那些下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他们凑在一起也会议论这些八卦,李凤偶尔参与其中,多数时候也只是听听,不提意见。
那些下人不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就是从三位公子,小姐口中听到的。
大公子少言寡语,平日里并不喜同人攀谈,每次说点什么总是礼貌结尾,很多时候都埋在书房里刻苦读书。
二公子是个人精,性子也活泼,最喜好府上的人跟着他一起玩耍,偶尔也会说说安定村的那些事情。
三小姐多数都是同二公子一起的,两个人都贪玩,不在文章书院回了府上除了夜里会复习功课白日很多时候都是让下人陪同着在府上玩耍。
江霆似是听了,又仿佛没有听见多少,脸上始终是淡淡的情绪。
江王氏那样的人能改得了一时,很难保持一辈子,只要她不叨扰余烟清净,江霆也能够让她在府上安安静静过日子。
余烟对于江王氏的关心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欣喜,只顺势表达了感谢。
“我无碍,一些凶徒罢了,已经死了。”
“你招惹了什么人了,人家拿着刀直接冲到了家门口。”江王氏理所应当认为是余烟招惹了什么不好惹的人。
让余烟原本缓和的情绪一瞬间又升了上来,江霆冷冷瞪了江王氏一眼,觉得江王氏不该多嘴,她那张嘴里就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江王氏被一怵,口气倒是低了不少:“那是因为什么?”她现在头脑倒是清醒了不少,反应得也挺及时。
江霆先余烟一步说道:“不过是知道余烟搬来郡城,挑衅的一帮人罢了,他们嫉妒余烟如今拥有的一切。”
江王氏脸色变了又变,她先前便是嫉妒余烟拥有的东西,也明白这世人的嫉妒心,不过她可没有这个胆子杀人。
这些人光天化日之下也真是疯了,为了钱杀人,江王氏忽然心中一紧,好在她家中的那些钱被她藏得很严实,不容易被人发现。那些歹人也只是徒劳无功。
她绝不能钱财外露,成余烟这副样子。
江王氏轻咳嗽了两声,一副不太好意思的模样:“余烟,刚刚是我误会了。”
这场闹剧短暂的收尾了,余烟心里留下了阴影,空间的书籍里果然有记载驻颜的法子,也有古法可以使脸上不留疤痕。
没过多久,她脸上的膏药就被她揭了,她同别人解释说她伤口不深,不至于留疤。
郡城人皆知余烟的医术,也不会有人怀疑余烟的话有什么问题。
余烟院子里的小葱已经长了一大截了,都可以拔下来炒菜,她此刻正在刚刚搭建好的花房里将清洗的红蓝花去黄,然后倒入石臼反复捶捣,加入白醋清洗。
然后二次清洗,二次去黄,二次加醋揉搓,然后再反复清洗去黄加醋揉搓,水净铺平摊晒。
“江霆,把稻草取来。”院子柴房里放了不少稻草,都是余烟生火做饭的时候混合着木柴一起用的。
“好。”江霆也好奇余烟能做出什么。他见过余烟制作的一些小东西,却不曾听说过余烟会做胭脂。
从她开始种花的时候江霆就询问了余烟,在得知余烟想要做胭脂的时候还诧异了一下。
他当时询问过余烟一句话:“你们那里的女子是否都没有自由,需要学习这么多东西。”
余烟笑着回答了江霆的疑惑:“我们那里的女子很自由,不需要依附谁而活,学什么都是自己的自由,我热爱这些东西。”
这些不是她生来就会的,但是她热爱这些,所以才会去学习,江霆没有见过她那个时代,将来也不可能,所以无法体会她所说的一切。
她来到江家以后总是很庆幸,她能够生活在那个时代,而不是被这里束缚着成长。
她若是原来的余烟,早就在那个雨夜不忍屈辱死了,或是在江家生活,被江王氏辱骂,被街坊邻居调侃,那样的日子普通的年轻寡妇哪里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