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无论对谁,都要客客气气,余烟一直都没习惯。
“该客气的事情还是要客气一下的。”梁氏许久没有见到余烟,她出落得愈发明艳动人,余烟的身上,除了出嫁那日,她就未曾在她脸上看出窘迫。
她有着很多女子望尘莫及,可望而不可即的智慧,而她拥有的生活,也是很多女子根本没本事争取来的。
“这次要待多久?”村里这些日子一直相安无事,再没有人捣乱,余烟走后,日子一直过得很平静。
村里那些妇人,都羡慕余烟拥有的财富,却也是余烟,给了他们一份生计,田里耕地需要牛,牛则需要有人来带领,大批的牛自己耕田,不需要人带动,只会引起百姓的恐慌。
余烟为了避免这样一层麻烦存在,索性多花一些银子雇佣一些百姓,让他们帮她耕地,使用牛车。
秋收之时也有人推车收取庄稼,蔬菜瓜果,对应地也会给予相同的劳动报酬,连着工作几日的妇人,还能够得到一些蔬菜,带回家去给孩子们做饭。
“牛花花还有个把月就生了,比我这个早一些,等到时候我回信给你。”饭桌上得知了余烟只待几日的消息,梁氏虽有不舍,却也不好将人留下。
余烟已经在郡城生活下来,不能时常回来,而她即便在大安县买了房子,也愿意为了余烟留在安定村照看庄园。
各司其职,共同致富。
“好,那我等着他们的好消息。”余烟决定去后山看一看,让梁氏不用再跟着。
梁氏本来表示自己身子没有关系,她常常和郑聪打着灯笼四处走动,观察。
余烟还是婉拒了:“再过些时日就要当心了,怀这一胎不容易,你要是珍惜她就好好爱护自己,你明白我的意思。”
余烟态度有些强硬,梁氏这才服了软:“知道了,祖宗。”
她也害怕,他们这里总共就一个村大夫,大安县就算是乘坐马车去找大夫来,来回也得一个时辰久,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到时候恐也来不及。
江霆和余烟一同去了后山,后山环境清新,牛棚羊圈,猪圈兔窝都被打理了井井有条,看不见有大面积不干净的地方。
后山的雇工正穿着耐脏的袍子,裤子清晰牛棚喝水的长管,平日里牛儿吃草,雇工都会将锁扣打开,将牛羊都放出去,等时候差不多了,便喊着他们回来。
余烟让牛壮壮他们收敛一些,在余烟走后,他们也就真的跟着寻常的牛羊没有多大区别,唯一方便之处就是不需要人驱赶便能回来,因此饲养上也省去了很多麻烦。
“你们在山上住得可还习惯?”余烟问那几个人,那几个人如实回答道:“挺习惯的,甚至比住在家里还舒服。”
他们都是而立年还打着光棍的人,根本不在意这一些,有吃有住就足够了。
余烟给的待遇很好,山上居住的环境也不错,两人一间房,还有可以做饭的厨房,日子过得很滋润。
“习惯就好,缺什么和郑聪说,我让他准备。”
“郑管家对我们也很不错,也时常关心我们的生活。”后山还有几个妇人,是负责清扫这一片的垃圾,而他们住的地方和男子都是分开的,分东西两侧,互不干预。
牛壮壮刚好被雇工喊回,带着成批的壮牛,在瞧见余烟的时候,连忙加快了动作,飞奔着朝余烟跑了过去。
江霆连忙护在余烟身边,将对方环绕在自己面前。
牛及时在余烟面前撒住了蹄子,后亲昵地舔着对方的脸蛋,余烟被抹了一嘴唾沫星子。
“余娘子,这里洗把脸。”雇工有些看不下去,牛吃完草,嘴里的草腥气是十分重的,他当下训斥了牛壮壮。
“没关系,他是认出我来了。”余烟抚摸着牛壮壮,对方主动低着头跪着前腿让她摸头。
世人皆知,万物皆有灵气,而众人也是第一次瞧见牛跪拜主人的场面,都纷纷震惊。
就连着江霆也有所察觉,他就站在余烟一旁,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
“知道你想我了,我这不是来看你了。”牛壮壮开了灵智,知道如何对她表达感恩,余烟则是示意牛壮壮起身。
她感受到她已经成了在场的焦点,被众人的目光环绕包裹着。
牛花花在后面缓缓出现,坠着的大肚子将两旁涨的鼓鼓的,几乎要撑破一样,牛花花这一胎,看上去很健康。
她用着只有她和牛壮壮能听到的声音说:“好好照顾牛花花,不要太显眼了。”
牛壮壮这才起身跟随在余烟身边,一直不肯离开,牛花花站在他一旁,相互依偎着。
兔窝里的兔子和鸡鸭鹅都已经被卖了不少,兔子繁殖能力太强,已经被卖了一茬又一茬,原先的那批兔子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卖兔子的钱都已经被梁氏记录在册,做成了账本时不时写书信给余烟过目。
等重新回到木屋,木屋花房和蔬菜地那片都已经光秃秃,木屋内陈设时常有人打理,并未生灰。
她这里的一切,还和刚开始一模一样。
“梁嫂子做的。”对此,书信里只字未提,梁氏默默做好一切,只等着她回来的时候能有居住的地方。
两个人同在木屋内坐着,李尧则是躲在了黑暗之中,没有出来。
余烟试问:“江霆,他晚上都睡在树上吗?”
“有时会。”江霆回答。
“那他身体可真好。”若她睡在那么高的位置,不说定力有多好,光吹一夜风,必然会感冒。
“让他去孩子们房间休息吧,别在外面冻着了。”他们还需要李尧帮他们把风。
“嗯,可以。”江霆并没有拒绝。
他告诉给余烟一件事情,早在还未经过大安县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余母余父的存在,他们才在郡城落脚,就跟着他们一起回了安定村,江霆觉得,这不该是一个巧合。
“我也觉得奇怪,他们那处宅子,才花费了二百两银子,我们才刚刚离开郡城,他们就紧紧跟了上来,这一切仿佛都有人在背后指挥着他们。”
原主那对父母,余烟不相信能有那样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