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江家已经是第二日傍晚了,这一趟结结实实花了一天两夜。
被绑的五个小姑娘里,有一个生得最娇小白嫩,那就是秦夫人的女儿,这一遭被吓得不轻,被救后高烧不起,不比余烟轻。
余烟拿了灵溪水给小姑娘喝了,这才退了高烧,否则都快被烧熟了,等退烧了也变成傻子了。
随后余烟也喝了一杯灵溪水,这才躺上了秦夫人的马车。
包括秦府的千金,剩下四个小姑娘也都不是大安县的人,所以都被秦夫人带走了,活下来的三个人贩子也被一并带走了。
江溪仍然心有余悸,跟余烟躺在马车里睡着了都在做噩梦。
但是余烟没去哄她,因为江溪这次做错事了。
一直到回了江家,余烟也一句话没说,江霆将余烟抱回卧房,被子才盖好,余烟就开了口。
“你们自己做饭,我要歇一会儿,别来烦我。”
不想动,也不想看见江海江河。
门口的江溪一下停住了脚步,眼眶瞬间红了。
“婶婶……”江溪想说什么,江霆动作更快。
“还给你。”江霆打断了江溪的话,将手里的匕首放在了余烟枕边。
而江溪一噎,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随后江霆带上了门,江溪没敢进来,也不想离开,站在门口低低地抽泣。
余烟听着心烦意乱,拿了枕边的匕首进了空间。
农场里有很多农具和刀具,但唯独没有匕首和剑,余烟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匕首是突然出现在手里的。
而当时,她想的是,如果有刀就好了。
然后这把匕首就出现在了她手中,再然后灵溪的灵力就更加浓郁了,林木花草也跟着长大了不少。
“这把匕首是什么变的呢?”
呢喃着,余烟又想:“能凭空变出来,是不是也能变回去?”
下一瞬,手中的匕首就像仙侠剧里的法术一样,消弭无无形。
最后,余烟冥思苦想,下了一个结论:这是空间赋予余烟的异能。
随后余烟在灵溪里泡了一会儿,伤全都好了之后,又练了一下异能化物。
她变出了一把弓,这是她前世除了种地做饭之外,唯一喜欢的东西。
但她没有带出去,平白出现材质这么好的弓,就算江霆不怀疑,余烟也不敢就这么拿出去。
太晚彻底落山的时候,江海江河回来了,余烟依然没出去,躺在床上计划她的地。
江霆来给余烟送了饭,还能听见江王氏在外面咒骂余烟拿乔托大,让小叔端饭算什么事。
余烟通通都当做没听见。
晚上,江海三兄妹敲响了房门。
余烟坐在床边清点银钱,淡淡道:“进来。”
三兄妹一溜儿进来,站成一排。
江海抿了抿唇,低着头道:“婶婶,对不起。”
他又一次错怪了余烟。
是江溪蠢笨,自己送到坏人手上,结果他又不分青红皂白顶撞了余烟。
江溪道:“婶婶,对不起,小溪知道错了。”
江河问:“婶婶,你的伤怎么样?”
余烟收好银钱,与江河对视:“伤没事,今晚好好休息,明日起早些,回书院自行去跟夫子道歉赔罪。”
“那就好。”江河本来想问余烟会原谅哥哥和妹妹吗,但他看着余烟的表情,问不出口。
他看出了余烟的寒心。
江海和江溪也看出来了。
江溪又红了眼眶,但没掉眼泪。
江海江河走了,江溪也躺到了自己的小床上,一夜无话。
第二日除了江王氏,江家人都起得很早。
余烟煮了一大锅馄饨,几人风卷残云般解决完之后,坐上了去县城的牛车。
一路上也没人说话,安静得仿佛车里没人。
三兄妹回了文安院,余烟和江霆则去了衙门,请了县老爷去了李四的家。
消息从郡城穿到大安县还需要一点时间,在此之前,不能给李四时间转移地窖里的孩子。
当官差敲响李四的家门时,里面毫无动静,但门是从里面关着的。
一名官差道:“莫不是还没起?”
余烟拧眉,忽然转身就跑:“后门!”
李四的宅子不小,从正门到后门要跑十几米,余烟跑到的时候正好看见李四和另一个人出后门。
正是李氏酒楼的厨子大牛。
跟来的官差厉声喝道:“站住!”
声音一出,李四和大牛拔腿就跑,余烟只感觉身边一阵风刮过,江霆就追了出去,然后在巷道里把李四和大牛踹趴下了。
而县老爷那边也将地窖里的四个小姑娘带了出来。
郡城的官差早已等候在县衙,两方交接之后,李四被带去郡城下狱了。
大牛知情不报,通风报信,同样有罪,判牢狱三年。
被押走时看见了余烟,顿时挣扎了起来,扑通跪在了余烟面前。
“余娘子!余娘子!求你了!”
余烟退后两步,拧眉:“什么?”
大牛砰砰磕头,掏出了三张银票:“余娘子,今日是我罪有应得,但我母亲是无辜的,求余娘子帮帮我!来日我从大牢出来,定然当牛做马感谢余娘子!”
说着,他呜呜哭了起来。
“我母亲重病在床,若非如此,我定不会帮李四隐瞒,我若拒绝,他便克扣我的月银,我娘的病根本不能断药……余娘子,求求你,这是我所有的银钱……”
余烟看向江霆,江霆点头:“他母亲身患肺痨,卧床多年,病入膏肓。”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反之亦然。
余烟生长在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根本狠不下心来见死不救。
她冷着脸道:“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你娘。”
大牛喜极而泣,又对着余烟磕了三个响头。
“多谢余娘子。”
大牢当中。
出了衙门,余烟再回头,看向见江溪正被江霆抱在,让江霆先回家。
江霆拧眉:“你去哪里?”
心说江霆真是鱼的记忆,这么快就忘了大牛母亲的事。
余烟说:“大牛的母亲无人照顾,三年不短,村里和县城来回麻烦,把她带回江家吧。”
闻言,江霆拧眉:“肺痨药石无医,带回江家也活不久。”
余烟也拧眉:“药石无医便要放任不管吗?”
这段时间余烟身心疲惫,江霆说话不过脑,她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况且,我有说过不能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