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家就在大安县,余烟问着路人才到了大牛家。
作为李氏酒楼的大厨,不说条件多好,好歹房屋不小才对,然而大牛的家已然家徒四壁,就连厨房都塌了一半。
余烟不明所以,找到了大牛母亲的房间。
这个房间却比其他房间要好,家具都是完好的,被褥也很新。
大牛的母亲躺在床上,不停的咳嗽,病得眼窝深陷,脸色青黑。
见到余烟,颤颤巍巍道:“这位娘子是……”
余烟不忍,笑着道:“大娘,我听大牛说您病得很重,我手里有个方子,应该对有用,所以我就来了。”
大娘闻言苦笑:“我这是肺痨,大夫都说好不了,我也认命了,可大牛那孩子很固执,依然去给我抓药治疗,唉……”
余烟不说话,去厨房熬了一锅粥。
大娘闻着粥的清香,惊疑不定,要知道她因肺痨已经一年多没胃口了,吃什么都不好吃。
没想到余烟的一碗粥,她的肚子就疯狂叫嚣了起来,饿得咕噜咕噜叫。
余烟喂她喝完,她更是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姑娘,你……你在粥里放了什么?”
她不再咳嗽,甚至就连身体的沉重都减轻了很多。
余烟心下了然,空间的里灵溪果然能治病。
她道:“粥里有药,再过几天您的病就能好了。”
“这……姑娘医术这般高深,老妇无以为报……”大娘立马想下床给余烟磕头,被余烟拦住。
余烟道:“大娘不必这般,大牛他……”
犹豫了一瞬,余烟实话实说:“我也不瞒您,大牛他被下狱了,临走前托我照顾您,三年后他就回来了。”
闻言,大娘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她哽咽不已。
“姑娘,可以告诉我,大牛犯了什么事吗?他、他那么孝顺的一个孩子……”
余烟解释了一番,大娘早已哭成了泪人。
等大娘的情绪平复的差不多,余烟才开口说了让她跟余烟回江家的事。
“您的病需要每日用药膳养着才行,等您好了再回来好吗?”
大娘一愣,有些迟疑:“姑娘,你和大牛……”
她不好说全,但余烟还是听懂了。她误会了余烟和大牛的关系。
余烟道:“大牛把所有的积蓄都给我了,算是雇我照看您,我已经嫁人了,只是夫君病去了。”
大娘一时间有些尴尬,余烟也没有在意。
帮着收拾了衣裳鞋袜,余烟便扶着人上了牛车,回了江家。
但江家已经没有空房,思来想去,余烟还是敲响了郑聪家的门。
幸好梁氏在家,余烟跟梁氏说明了情况,梁氏也说家里有空房,最后余烟商量好之后,让刘婶,也就是大牛的娘一月的租金六百文的价钱住在郑聪家,吃饭则在江家。
回到了江家,余烟一头扎进了厨房里,没多久传出一阵肉香,江王氏闻着味就出来了。
一边数落余烟,又一遍馋着锅里的肉:“真是造孽,一到家就蹉跎肉食,哪户人家经得起这么吃。”
她自然是心疼肉,自己却又馋余烟做的饭菜。
余烟拿捏了江王氏的脾性,只道:“您觉得浪费我就不备您那份了,柜子里有剩下的,您吃那个吧。”
江王氏气得跳起来,指着余烟的鼻子骂:“有你这么孝敬婆母的吗?!”
余烟头也不抬,捻了把盐放进锅里,道:“休书我早已拿了,叫你一声婆母是念在三个孩子的份上,还想吃晚饭就莫来惹我。”
江王氏悻悻闭上嘴。
不多时,余烟端了饭菜上桌,江王氏看到一桌的美味佳肴,难耐的舔舔唇,抓起筷子就要开动。
余烟瞧她,伸出筷子挡住了江王氏夹菜的动作。江王氏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正欲开口骂,江霆慢悠悠从门外走来。
高大威猛的身体给江王氏投去一片阴影,后者起身落座在离余烟最远的地方,而后旁若无人的开始大快朵颐。
倒是江霆道:“大牛的母亲呢?”
余烟道:“家里没有空房,我帮她在郑聪家租了房,每日吃食从家里送过去。”
江王氏听着,感觉不对劲:“你白养了谁?”
余烟道:“这与您无关,钱也是刘婶儿子出的,我拿钱办事,不是白养。”
听罢,知道余烟没做吃亏的事,江王氏也不再问了。
饭后,余烟将熬好的粥分为两份,一份送去给了刘婶,一份留着等林五郎上门。
林老夫人的药膳粥已经断了两天,林五郎今日一定会来取粥。
晌午之前,林府的马车终于到了,余烟将粥交给了林五郎,说明了这两日发生的事。
“情况紧急,来不及告知林府,是我的问题。”余烟歉意道。
林五郎也不生气,只说:“孩子找回来就好,我娘虽有两日没用药膳,但也不见恶化,余姑娘不必自责。”
余烟一笑:“多谢。”
——
又过十来日,十月底,屋后的四季豆后种的豆苗开始爬架子,最早的那小批已经开始结豆子了。
每天看着茁壮成长的土豆苗,余烟就成就感满满,就连江王氏也会感叹四季豆居然能长这么好!
听着江王氏难以置信的话,余烟心中哼了一声。她每天拿灵溪水浇灌,要是长得不好,她会想撞豆腐的!
三兄妹旬假这日,余烟早早做好了丰盛的午饭,甚至还做了一道佛跳墙,结果没想到,除了三兄妹之外,林府和大安酒楼的马车也一起到了。
才进门,罗木就被香味给勾得魂都快飘走了。
“余娘子,你又做了什么好吃的?怎的这么香?”罗木厚着脸皮凑过去问。
余烟好笑道:“佛跳墙,新做的,若是不赶时间,罗掌柜和林公子便留下一起吃饭吧。”
罗木立马高兴起来:“当真?余娘子可要说话算话。”
“那是当然,我何时说话不算话过?”余烟道。
林五郎温润道:“那五郎便叨扰了。”
罗木试探道:“余娘子,那……这佛跳墙的方子……”
余烟好笑:“罗掌柜这般急做什么?明年再说吧。”
罗木遗憾道:“是罗某太急了,实在是余娘子的配方太珍贵了。”
这时,一道稚嫩可爱的声音响起。
“婶婶!我们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