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烟起身要去迎,没想到刚到门口就被江溪扑了个满怀,而江溪抱住余烟后,见余烟不推拒,也就不撒手了。
她脑瓜子非常聪明,第二天看余烟起床做馄饨,还去了县城之后,就猜到余烟有个非常了不得的秘密,余烟能很快治愈身上的伤。
但本事归本事,余烟差点命丧黄泉是事实,起因也是江溪引起的,她确确实实错了。
她很怕余烟会一直生气下去,抱住余烟也是想知道余烟还有没有在生气。
万幸,余烟不生气了。
“马上就要吃饭了,先去洗手。”余烟揉了揉江溪的头,笑道。
江溪立马摇头:“不要不要,让我再抱一会儿嘛!难道婶婶不想我吗?”
“想想想,真是拿你没办法。”余烟无奈道。
江溪嘿嘿一笑,放开了余烟,道:“婶婶,爹爹呢?”
余烟道:“他刚打猎回来,正在沐浴呢。”
“那我去洗漱啦。”江溪小跑出去,差点撞到进门的江王氏。
江王氏正要骂,抬眼就看见了坐在正厅的罗木和林五郎,登时闭上了嘴。
等江霆沐浴完,余烟便开始上菜,两个江溪都来帮忙,余烟一人给了一道菜,让他们赶紧出去。
自己则端着一堆碗筷出去,到门口时差点撞到进来的江海,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
余烟又差了江河去郑聪家把刘婶叫过来。
佛跳墙上桌,所有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因为这佛跳墙除了味道香,品相也非常之好,看得几人恨不得马上化身饿鬼。
余烟给每人盛了饭,终于开动了。
罗木跟往常一样,吃了第一口就双眼放光。
“余娘子的手艺果真一绝,太美味了。”
罗木一边狼吞虎咽地吃,一边不忘夸奖余烟。
“浓郁荤香,荤而不腻,鲜香可口。”
江河江溪也是一脸的满足。
江溪:“好想念婶婶做的饭菜啊!终于吃到了,好好吃!”
江河:“婶婶你也快吃,太好吃了,等会儿就没了!”
饭后,余烟将最后一碗药膳粥交给了林五郎。
“已经调养大半个月,老夫人的胃疾应该已经痊愈了,以后你就不用每天往安定村跑了。”余烟道。
“不过以免病情复发,林老夫人还是要忌口,注意饮食习惯和作息规律。”
林五郎静静听着,应了一声。
以后,他与余烟,是不是就要形同陌路了?
上了马车,林五郎又掀开车帘去看余烟,马车开始走了,余烟朝他挥手。
——
“这是十月的分红,余娘子点点数。”
看着眼前的银票,余烟是有些吃惊的。
虽然与罗木合约六 四分,但短短二十多天,居然能有二百三十两这么多!
看见余烟表情,罗木解释道:“这段时间酒楼的名气打响了,不少其他乡镇的有钱人都慕名而来,尤其庙会那三日,因此本月进项很是可观。”
他一笑,胸有成竹:“余娘子若能按照合约所说,每月一道新菜,那么酒楼的热度就一直都在,客流量也不会减少,甚至还会增多,进项也会稳定上升。”
余烟点了点头,不过她不打算再给罗木新方子,毕竟她已经把年前的方子给够了,余烟现在没有要用钱的地方,不需要频繁卖方子来赚钱。
罗木说完,看着余烟,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余烟奇怪道:“罗掌柜,你还有事要跟我说吗?”
就在罗木张口要说话时,梁氏急匆匆跑来了。
人还没进江家,梁氏在门外着急忙慌地喊:“嫂子,张嫂去地里放牛,她家的牛把地里的土豆苗糟蹋了不少,你快去看看啊!”
余烟脸色一变,对罗木道:“抱歉罗掌柜,我去一趟地里,招待不周,改日余烟定然上门赔罪。”
说完,快步离去。
“余娘子,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罗木连忙跟上。
安定村四面八方几百亩地,唯有余烟买下的五十亩地绿意成片,当时知道土豆苗发芽后,余烟便继续花钱请梁氏等几个在家的妇女帮忙看地,就怕有老鼠偷种,亦或是村里有人不怀好意故意破坏。
这下可好,张氏当场被抓。
余烟几人到的时候,正看见周婶子几人将张氏围在中间,牛被吴婶子牵着。
不知道周婶子说了什么,张氏一脸嘲讽道:“我家牛吃个草吃到地里来又不是我唆使的,就算余烟来了,她能拿我怎么样?”
“你若不赔偿,当然是报官啊!”
余烟扬声道。
张氏闻言,顿时脸色一变。
余烟看了一眼地里,张氏家有两头牛,或许是故意放任,直接啃秃了半亩地。
她看着张氏,面色冰冷。
“张翠花,你知道我一亩种多少钱吗?”
为了威慑张氏,余烟走近了些,冷冰冰 地跟张氏对视,吐出一句:“一两银子一亩种。”
“再加上请人翻地种地,施肥,请人护苗,这么多事情办下来,最少一亩地也有五百文。”
周围已经围了很多村民看戏,余烟甚至眼尖地看到了人群中村长家的儿子许二郎。
张氏已经脸色煞白,她知道余烟说的不假,因为梁氏等人从下种开始,每日都会来地里巡看,给幼苗浇水,每一天,余烟都是给了工钱的。
“你家牛糟蹋了半亩地,咱们乡里乡亲的,我只让你赔七百文。”
张氏如遭雷击,整个人都跨了一截。
她哆嗦着说:“余烟,你不要欺、欺人太甚……”
闻言,围观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余烟更是笑了:“欺人太甚?张翠花,你家牛嘴里还有我的豆苗呢,那么多人看到你放任牛糟蹋我的豆苗,赔偿不是很正常吗?我怎么就欺人太甚了?”
她顿了顿,道:“还是说,你不愿意私下赔偿,而是想让我报官?”
突然,江海站了出来。
“张婶,留了案底,日后你儿子想考秀才,光是家风考察都过不了审。”
余烟有些意外,张氏的儿子居然在上私塾?
张氏脸色铁青,她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半晌才道:“赔偿可以,但我家拿不出七百文……”
余烟勾唇,目光落在一旁壮实的牛身上。
“你家牛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