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烟笑道:“快别客套了,咱们还得多修建一个鹿场,另外员工宿舍也要先盖起来,总不能让各位住不舒坦,这次修建必须做好防走水。”
她把图纸摊开,又去灶房端来喷香的土豆片,还有解辣的,“你们先聊着,今天不急着开工,先休整休整。”
徐麻子也没闲着,“不费什么事,我夫人的命都是余娘子救回来的,帮点忙算什么,余娘子地里有什么活,尽管吩咐。”
余烟也没客气,倒春寒的时候播种不好,但她有灵泉,不担心作物长毁,“我这里有些种子,可以种下,到时候赶上清明发芽。”
她拿了红薯、辣椒、黄瓜的种子,挑了地种下。
徐麻子没见过这些种子,只认识红薯,但他也没多问,奇怪的种子太多了,余烟想要种花献给宫里的娘娘,他都毫不怀疑。
余烟用灵泉把地灌了一遍,撒种,身后忽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她回头发现是两头牛。
之前失火的时候,牛棚也被烧了,幸好两头牛通人性,自己撞开门闩跑出来,现在两头牛在养殖场乱逛,看见余烟播种赶紧过来。
余烟给牛套上犁,很快这块地打理好了。
江霆找的护院也到了,都是穿着短褂,身材健壮的青年,整齐列队时很严肃。
余烟习惯性打招呼,打算做点好的招待帮工,却被江霆阻止了。
江霆招招手,一群青年散开,朝养殖场的各个方位走去。
等周围没人,江霆才说,“这些人你不用管,都是培养好的护院,除了交代好的事,别的一概不用管。”
余烟点点头,心想江霆的秘密也不少,这群护院都是训练过的,走路时下盘很稳,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打手。
江霆什么时候认识这些人?他每天出去打猎,真的只是进山吗?余烟表示怀疑,不过有一点她可以放心,江霆绝对不会害她。
余烟点点头,下午带着几坛子炸土豆片,赶着牛车去县城。
这次她不打算和大安酒楼合伙,而是在码头摆摊,她打听到买摊位的地方。
白胡子老头袖着手,半眯着眼打瞌睡,余烟叫了好几声他才睁眼,指指面前的牌子,“租的地段不一样,价钱也不一样,自己对照着找,找好后登记你租的时间。”
余烟直接挑了最好的地段,是集市口和码头的交界,来往县城的船只都会看见余烟的摊位,价格也不便宜,一个时辰五十文。
幸亏余烟赶巧,上午在那个摊位卖朝食的人刚收摊,不然也不会轮到余烟。
交完钱,余烟推着牛车去摊位,找来石头支起牛车,拉起布条招子,她生的好看,很快周围聚起人。
“这什么吃食?炸土豆片?看着放了好多蘸料。”
“闻着挺香的,可惜价格太贵了,一份要十文钱。”
来集市的人都是力夫走卒,花销都是有数的,他们更愿意买点馒头馄饨填饱肚子,而不是买花里胡哨的东西满足口腹之欲。
余烟不慌不忙地摆上碟子,一个碟子放一片,周围人更迷惑了,难道这一份只给吃一口?
有人小声嘀咕,“太黑心了。”
余烟就像没听见质疑,“各位,这个菜品叫炸土豆片,你们也知道土豆贵,所以不敢买也正常,我先上二十份试吃,先到先得。”
一听可以试吃,有人来兴趣了,这里的人吃不起大安酒楼,也不知道土豆的滋味,很快余烟的摊位排起长队,二十份试吃很快卖完。
焦香的土豆片掺杂着辛辣红油,在口腔炸开,这下议论的声音小了不少。
有人弱弱问:“这土豆片能论片卖吗?”
说完他也不好意思了,这样说太寒酸了,其实在县城做工的人根本不缺十文钱。
余烟笑道:“当然可以,做生意的当然要迎客啊,你要几片?”
她利索抖开油纸袋,按照要求给那个人数了五片。
不少人觉得她做生意利索实诚,多了几分好感的,毕竟纸的造价不低,就这么给出去也太不值了。
渐渐的客人多了,主要是吃辣容易上瘾,有人的口味能吃辣,有人的口味偏清淡,但只要吃了对脾味的辣,几乎没人能够抵抗。
很快就有人回购,“姑娘,再来三份,我吃了你的炸土豆片浑身舒坦,这次做长工去的久,多买点带上。”
余烟看出他是掌舵手,这人腿很壮,腰部僵硬,显然长期站着,腰腿不好,她称了两份,给那人看了秤砣,递过去时顺便送了灵泉水,“大哥,这辣吃着过瘾,可惜容易上火,我送你一杯水,润润嗓子。”
虽说不是贵重东西,但这份妥帖还是让他眉眼舒缓,“你这生意会做,以后我还来,吃了辣再讨杯茶。”
身后有人喊,“老胡,东家已经到了,你赶紧回来。”
老胡赶紧一口喝完,付钱离开。
他走时很匆忙,碰翻了旁边卖馄饨的摊子,但是做工要紧,老胡赶紧道歉,跑着走了。
卖馄饨的男人不乐意了,他也是个暴脾气,脸色带着酗酒的酡红,直接冲到余烟的摊位,“你能不能到别的地方摆摊,排队的人乱窜,好几次撞到我家的摊位,还让不让做生意了?”
原本余烟的摊位火爆,可以让相邻摊位收益,可惜他的摊位离太近,还在拐角,人来人往都会踢一脚,扶了好几次都不行。
余烟看了眼酗酒的男人,再看看煮馄饨的女人,那女人瑟缩一下,背过身不说话。
这不对劲,这个集市又不是刚开,如果摊位的设计不合理,那早就被投诉了。
余烟四处看看,摊位都在一条线的后面,就像现代的停车位,方方正正的。
男人醉醺醺地伸手,想要摸余烟的脸。
那男人打了个带酒气的饱嗝,挡在余烟面前,眼里带着下流意味的打量,“小丫头片子,往哪看呢?大爷我跟你说话呢,挡了大爷的生意,要么赔钱,要么给大爷摸摸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