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娇被苏烈扛回铁砚山房的时候,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厮一身酒气,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感觉跟平时不大一样。
不是说好的看别人闹洞房吗?
怎么主角变成自己了?
林娇挣扎着起身,试图唤醒这头野兽,“你饿吗?我叫点吃的来。”
苏烈一把按住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邪魅,“为夫是有点饿,但不想吃别的。”
“那你想吃什么?”
“你说呢?”
林娇的脸蹭地一下红了,这话实在没法接。
两人同床睡了这么久,苏烈还算斯文,以至于林娇忘了自己还有这个大门槛要迈。
她试图跟他讲道理,“那个啥……要不咱们看看黄历,再另外挑个日子……”
苏烈目光坚定,“今天就是好日子,不用挑!”
林娇咽了下口水,“我有些头晕,要不我去睡书房?”
苏烈稳如磐石,“你哪也不许去!”
“天气怪热的,我还是去别处睡吧。”
随着起身,林娇的衣裳里掉出几本书。
看着那熟悉的封面,林娇尖叫一声要去抢,却已被苏烈快手拿走了。
他盯着那书名,在嘴里反复念叨了几遍,眉头一下皱紧了。
“哪来的?”
林娇不能说她从李拾英新房里拿来的,不然明天就成苏府的大笑话了。
苏烈看她支支吾吾的样子,忽然笑了,“我知道了,原来娘子早对我垂涎已久,恐怕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霸占我吧?”
林娇无语了。
算了,你长得帅你说什么都对!
“没想到娘子对我用情至深!放心我决不辜负你!”苏烈随手翻了翻那几本书,嘴角弯了弯,“不如我们先从这个开始吧……”
林娇:……
死一般的寂静!
承受不住这难言的尴尬,林娇决定逃走,还没等爬出半步,被苏烈一把捞了回去,再听咻咻两声,苏烈用书本挥灭了蜡烛,又迅速放下了床幔。
屋外月色温柔。
屋内春风一度,两度……
晨光渐亮,直到变成了炽热的阳光,如精灵般撒进了窗棂。
林娇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身子就像被车子碾过了一遍,浑身没一处不是疼的。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他正睡得香,面容俊逸,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似完璧生暇,让人不忍惊动。
林娇忍不住看呆了。
苏烈其实早醒了,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才忍着没动弹,结果瞄着她一脸痴迷的样子,忍不住睁开眼轻笑道:“哎,我这样……你可要对人家负责!”
林娇后知后觉的脸红了,嗷地一嗓子,拽过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
苏烈忍不住哈哈大笑,将她连被子揽怀里。
林娇被他困在怀里,感受着坚实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
半响无话。
直到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可疑的寂静。
“将军,娘子,起了吗?三郎和三娘子去寿春堂敬茶了,就等着您二位了。”
林娇慌忙从被子里伸出小脑袋,“完了,完了,今日是新娘子敬茶的时候,不好迟到的。”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爬起来,谁知身子没劲,一个趔趄又跌进了苏烈怀里。
“得,您歇着,还是为夫亲自伺候您梳洗吧!”苏烈拿衣衫披在她身上,掀了床幔喊道:“半夏,打热水来,娘子要洗澡。”
半夏:嗯?大早上的洗什么澡?
送进去热水,半夏跑去找顾妈妈,“妈妈,娘子别是生病了吧,怎么会大早上洗澡呢?”
顾妈妈急了,一溜烟地进了正房,“娘子,老奴来了,您别怕!”
眼神对上浴桶里的林娇,佳人露在外面的脖子肩头都是红色的印记。
“怎么了?娘子得了什么病?严重吗?要不要叫大夫?”
半夏跟在后面,咋咋呼呼。
顾妈妈转身拦住她,喜滋滋地往外赶人。
“走了,没事,娘子好得很,好得很……”
这么好的消息,当然得赶紧告诉老夫人,重孙子指日可待了。
顾妈妈喜洋洋地去了。
半夏:嗯?我明明看到娘子脖子上都是伤,难倒我看花眼了?
林娇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脑补的,反正她感觉自己彻底废了,走不了路,穿不了衣,吃不了饭,像个残废一样被苏烈伺候了一早上。
等她梳妆打扮好,半挂在苏烈身上去了寿春堂。
苏老夫人许是早得了顾妈妈的信,眼神亮晶晶地打量着她。
林娇受不住这赤裸裸的眼神,转头看着李拾英笑道:“我该改口叫弟妹了吧……”
李拾英垂着脑袋坐在苏昀身边,身子软绵绵的,脸上红彤彤的。
得,跟林娇一个德性!
再一看苏昀,眼神闪亮,从头到脚散发着满足的意味。
得,跟苏烈一个德性!
林娇恨恨瞪了苏烈一眼。
苏烈的长眉微挑,飞入鬓角,好看的让人咋舌。
林娇呐呐地骂不出来。
算了,他长得帅他做什么都对!
满屋子人,最高兴的大概就是苏老夫人了。她一会看看苏昀李拾英,一会看看苏烈林娇,心里琢磨着。
不知道哪个重孙子先出来呢?
哎呀,产婆该请了,小孩衣裳鞋子也该开始准备了,教书先生请哪个呢……
苏老夫人的心思越飘越远。
“咕咕……咕咕……”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林娇的肚子。
林娇脸一红,她是真的饿。
昨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又被某人折腾了一夜,连坐在这里都是全凭意志支撑。
“快快,摆饭来,有开胃的酸的多摆一些,让我的孙媳妇们多吃些。”苏老夫人乐呵呵地吩咐袁妈妈。
林娇、李拾英:这……也想的太远了吧。
但是有饭吃就好。
林娇和李拾英仿佛饿死鬼投胎,两人跟比赛似的席卷了一桌子饭菜,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苏老夫人:不得了,看来我孙媳妇怀的是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