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的枪笔直的对准南辰的额头,生命受到威胁的男人似乎毫不在意,脸上依然挂着云淡风轻的微笑。
“小妩,你看,他还是要杀我。”南辰转头,看向了沙发上的女人。
不知何时,余慕晚已经苏醒了过来。
她坐在沙发上垂着头,双手撑在身体两侧,好像在发呆又像在想问题。在听到男人的声音时,她抬起了一张冷艳的小脸。
是的,冷艳。
她的眼神变了,漆黑似墨,里面酝酿着没有人能读懂的情绪。
“你不能开枪。”她对着唐宋说着,同时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唐宋眸子一缩,性感的薄唇抿成了直线。
南辰一笑,说:“他可不一定听你的。”
“我不会让你死。”余慕晚对着南辰说。
正的来说,现在醒过来的人并不是余慕晚,而是曾经的唐妩。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南辰的面前,然后转身,面对着唐宋。
“我知道,你枪法精妙,但你瞄准了。”她微微一笑,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
一把闪着森森寒光的水果刀在她的手上翻转,看的惊心动魄的同时,又不免被她灵活的手腕迷了眼睛。
刀柄在她的大拇指跟小指间转了个圈,最后回到了她的掌心,以反握的方式刀刃向下,直接就底在了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
唐宋眸子一缩,里面可以看到断裂的残虹一抹。握着枪的手青经突起,骨节发白,心口像要炸开一般被横冲直撞的怒气填满。
“你敢!”冷酷的声音如来自地狱一般森寒。
唐妩美眸一眯,笑的青春烂漫。
“你敢我就敢!”她挑了挑眉,偏着头,对着唐宋俏皮的挑起眉头。
冷眼看待这一切的南辰淡淡的说:“唐神,在我的事情上小妩容易冲动,放下枪不要伤到她。”
“你太小看我的枪法了。”冷酷一挑唇,唐宋的眼神真的变得非常的可怕。里面黑沉沉一片,最是这种看不出情绪的样子才叫人摸不透。
唐妩眨着乌黑的大眼睛,同样很淡的口气说:“你可以试试。”
在初学射击的时候唐宋都没有抖过枪,他兴许这辈子做梦都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的枪口会对着自己深爱着的女人。
他的心有多疼,无人领会。
这样感觉没有办法传递,不然他多想叫这个唐妩的女人感觉一样什么叫撕心裂肺。
在这种彼此不退让,僵持不下的时候,躲藏在暗处的狙击手突然朝着唐宋开了枪。
背身而立的唐宋目光痛苦的落在咫尺的女人,根本就不知道死亡在威胁着他的生命。
而唯一发现这一幕的冷寒行因为太远,吓的毫无形象的大吼一声‘躲开’,人就朝着唐宋冲来。
本来瞄准唐宋头的射线一闪,最后打到了他的背上。
画面似乎被定住一般,只见唐宋身体一震,蛰伏般沉冷的眸子很缓慢的眨了下,再睁开时唯一看的人是面前的女人。
在这惊怔的瞬间,余慕晚只觉得的大脑里白光一闪,人的灵魂跟出窍一般人也跟着晃了晃。再次站稳后,看着唐宋脸色苍白吓人的模样,顿时眼睛就红了。
“唐宋!”
“慕晚!”举着的枪沉重的垂了下去,唐宋踉跄一步,单膝跪到了地上。
而这时,余慕晚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一把就抱住了他的头。
“唐宋你怎么了?”恐惧在心头蔓延,她害怕极了。怎么办,唐宋受伤了,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捧住唐宋的脸,余慕晚无助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受伤了?在哪儿!?在哪儿?”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看着回来的余慕晚,唐宋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我没事,慕晚。”握着她在脸上的手,唐宋对着她虚弱一笑。
此时的南辰静静的看着深情的俩人,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头,咯咯咯咯的响个不停。他抬眸,朝着刚才射击的地方看去,温和的眼睛里闪过愤怒的杀意。
而此时,被跟南辰对上的女人脸色一白,赶紧缩回了头。
南辰收回目光时,正好看到余慕晚突然扭过头看瞪着自己。像兔子一般通红的眼睛里带着恨意跟愤怒,她冷冷的问:“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为什么自己刚才护着他,还拿刀对着自己的肚子?
正常情况下,她绝对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这个男人对自己使了什么手段,让自己着了魔一般一心向着他?
南辰眸子一缩,温和中闪过浓浓的悲哀,就像一个受了委屈又无处诉说的模样,只能怔怔的看着责备他的余慕晚。
余慕晚只觉得心口一痛,呼吸都受到了影响。
感觉到她的异样,唐宋一把扣住了她的后颈,强迫她对视着自己的眼睛。
“不要看他。”
“好,我不看他。”
这时,门外走来一个不算高模样憨憨的年轻男人,他边走进来边嘀嘀咕咕的说:谁这么缺得,竟然把我打晕了丢在半路上,好疼。
他扶着脖子一路来到屋子,一抬头看着屋里不少人,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问:“是谁要看医生?”
医生?
余慕晚一喜,立马出声:“过来。”
“他受了伤?”男人过来蹲在余慕晚的旁边,他没有先查看唐宋的情况。
而是罗里吧嗦的把自己遇到歹徒的事情大肆的咒骂了一顿,大家这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剑泽的同学,受饶士杰的邀过来。
结果在半途被人打晕。
看来打晕他的这个人应该就是南辰了,只有南辰冒充了医生过来。
余慕晚听到唐宋极力克制的表情知道他肯定很疼,顿时对这个医生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朝他踹了过去。
“再废话我就宰了你。”
“哎呦。”
男人没有防备被余慕晚一脚踹翻在地,很是狼狈的扶了扶眼镜,有点恼火的问她:“你还是不是女人啊,这么粗鲁。”看着长的漂漂亮亮、柔柔弱弱,没有想到性格这么泼辣,一点也不讨喜。
往旁边挪了挪,男人怕余慕晚再踹他。
结果,听到一道暗沉的声音冷冷的说:“我惯的。”
瘪了瘪嘴,男人没有再啰嗦,让人把唐宋扶到沙发上侧躺。撕开衣服后,后背一个洞咕咕流着血水,触目就心惊。
男人面不改色,开始前对着唐宋说:“唐先生,我是剑泽的同学曾语晨,现在我为你取子弹。”
废话真多。
余慕晚都快急死了,他只要慢一秒,唐宋就会多疼一秒。气的她差点又想一脚踹过去,曾语晨似乎感觉到一般,立马手脚麻利的就处理了起来。
唐宋紧紧的闭着眼睛,苍白的脸上一片冷白,整个过程哼都没有哼一声。
余慕晚以为他是晕死过去了,对着曾语晨大吼叫他轻点。
曾语晨吓一跳,反而手上的力道不稳,戳到了伤口。
可以明显的看到唐宋身体一僵。
“我没事,别担心。”唐宋哑着声音安慰着余慕晚。
怎么能不担心,流了好多的血。
紧紧的攥着拳头,看着唐宋额头冒出的汗跟紧咬的牙,她恨不得将这个伤了他的人碎尸万段。
而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其实自己是个行动快过思想的人。
在她这样想的时候,通常已经付诸行动。
当余慕晚反应过来时,她握在手里的刀已经对准了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