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眼睛不约而同的落在了余慕晚的脸上,她的脸色是真的难看,身体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一副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
站在她后面的饶士杰胆战心惊的看着她,想着在她晕倒的时候,第一时间扶住她,免得让她受伤。
可是,她一副羸弱的样子,偏偏又坚毅的清醒着始终不倒。
急的饶士杰额头都冒汗了。
“谁让她来的?”唐宋的眸子一寒,脸色是真的可怕。
他蛰伏般寒冷的眸子一一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饶士杰的脸上。
饶士杰一抖索,张嘴欲言。
却被另一个声音抢了先。
“你不用兴师问罪,如果不是我来了,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余慕晚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的朝着他靠近。
却在他一米之外停下,抬头看着他的脸。
“你说你们是伙伴,她说你们是泛泛之交,可是别人却说你们是恋人。恋人就恋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我拉进你们之间呢?”她就知道,自己这么平凡的一个人,有什么值得唐宋这样的男人喜欢?
原来是有目的。
“我想象力贫瘠,你们谁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要孩子做什么?”她的眼睛滑过唐宋阴沉的脸,来到薇薇姐惊愕的小脸上。
微微一扯唇,她问:“薇薇姐,你能告诉我吗?”
“晚晚,我……咳咳……”一着急,薇薇大咳了起来,好多血从她的嘴里涌了出来。
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余慕晚差点控制不住冲过去扶住薇薇姐。
可是她真的很冷静,这份冷静叫她自己都很惊讶。
正常的情况下,自己不应该是非常的愤怒,或者伤心?自己最好的朋友跟自己的老公合伙骗了自己,而且合谋弄死了自己的孩子。
余慕晚啊余慕晚,你怎么不上去抽薇薇姐一个耳光呢?
看着她流眼泪,所以觉得她一定有苦衷吗?
闭了闭眼睛,余慕晚苦涩的笑了。
唐宋上前扣住她的肩,望着她的眼睛说:“跟我回家。”
“我们还有家吗?”余慕晚推开他,抗拒着他的触碰。
英气的眉头一蹙,似乎对于她的举动很是不悦。
但是,那又怎么样?谁要去讨好他,一个跟别的女人狼狈为奸的男人。
“是薇薇姐生不出孩子来吗?为什么不你们自己生,非要拉上我?把我蒙在鼓里,把玩在手心是不是很有趣?”
说到这里,唐宋蛰伏般沉冷的眸子里漆黑深邃,他想来抱余慕晚。
却被她大声吼道:“不要碰我。”
身体激动的瑟瑟发抖了起来。
她的眼睛瞬间就通红,看着男人的表情已经不再平静,显的有点歇斯底里起来。
余慕晚抬起手来,指着门口处还穿着护士服的酒玫子,对着唐宋的眼睛说:“就在前不久,她告诉我,你跟薇薇姐是恋人。她的本名叫南北,我还不相信。我觉得你是我的老公,你是唐宋,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你没有理由骗我。可是,转身你就打了我的脸。”
“晚晚。”
被颜科扶靠在怀里的薇薇姐一脸痛苦的看着余慕晚,眼睛里有浓浓的哀求,她低声说:“相信我,不是这样的。”她伸出手来,想拉余慕晚。
余慕晚心里一疼,从进门到现在,就因为薇薇姐的一句话,她的眼泪掉了下来。
“怎么相信你?”余慕晚反问,说:“是说,你不是唐宋的恋人?还是说,你们没有打我肚子里孩子的主意?”
“晚晚……”薇薇姐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苦苦哀求的看着余慕晚。
哑着声音说:“求求你相信我,不是你看到听到的那样。也请你相信唐宋,我们都不想伤害你。”
“可是,你们已经伤害我了。”
多么悲哀,她不想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么就只能面对,然后解决。
余慕晚招了个手,叫站在最后面,躲到酒玫子身后的女人过来。女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早已经吓软了腿,见余慕晚向自己招手,她反而垂下头不敢动。
“你!”余慕晚随手指了个人,正好是贺正阳,她说:“把她拉过来。”
“哦。”
贺正阳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人,除了被唐宋这样指手画脚过,他还从来没有听从过任何人的命令。现在,余慕晚不轻不重的一句话,他跟着了魔一样,乖乖听话的将人给她揪了过去。
余慕晚对着站到身边来瑟瑟发抖的女人,问薇薇姐:“认识她吗?”
“认识!”
她又问:“是你找她来撞我的?”
“晚晚,你听……”薇薇姐正要解释,见余慕晚目光灼灼,只好点了点头,说:“是。”
“是想撞死我?”余慕晚眉头一挑。
薇薇姐大骇,立马反驳:“不是的,我怎么可能真的想撞死你?是,这个女人是我找来的。但是,我并不是叫她撞死你。我本来是想自己下手,可是我做不到。”
“不要再问了。”唐宋出声制止。
她越这样平静,就越说明她怒到了极点。就算她什么都不记得,但在很多细节上面还是会显露出本性来。
唐宋搂住她瘦弱的肩,将她困在自己的怀里。
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对她说:“如果你生气,我可以杀了她。”
“算了吧。”余慕晚眼睛露出讥讽来。
她说:“这话听起来真是感动,可是你自己信吗?如果要杀,用得着等到我过来吗?”
随着她的话落,唐宋还真的抬起手来,拿枪指着薇薇姐。而眼睛,却是看着余慕晚,样子不像在开玩笑。
薇薇姐眼睛一片血红,没有丝毫畏惧,只是无限悲哀的看着余慕晚。颤抖着唇叫余慕晚的名字:“晚晚!”
“现在也不迟。”冷冷的说完,手指就扣了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
屋子里所有人脸色瞬间大变。
他们看着余慕晚的眼神完全发生的改变,是一种讥讽、瞧不起、鄙视,这种不加以掩饰的神色铺天盖地的全部送给了她。
一副挂在墙上的油画晃了晃,然后‘嘭’的一声,掉在了矮柜上面。表的匡摔的粉碎,砸到了地面上。
“不好了,南北晕过去了。”
颜科大喊一声,脸色大变。
就在刚才枪响时,他紧紧将薇薇姐的头按在了怀里。可是,枪没有射过来。唐宋开枪时,余慕晚突然抬腿,一脚狠狠的踢在了他的手腕上,这一枪才射到了墙上。
早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薇薇姐彻底的晕死了过去。
颜科是医生,他不能见死不救。
抱起薇薇姐,他眼神复杂的朝着余慕晚看了一眼。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