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宴会,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孩子哭。
周岩给我倒了一杯酒:“现在不给孩子喂母乳吧?”
我拿起酒杯朝他示意一下:“孩子都吃辅食了,有宝宝米粉,还有奶粉。”
李思年旁边的杨昂找了一个话头:“周总,看你挺喜欢秦小姐的小孩的,你结婚了吗?”
其余的人,为了解除尴尬,也开始互相说话。
“周总还年轻呢,肯定没结婚!”
“对了,周总这次跟韩总的项目,我们能不能……”
秦小宝在韩耕手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个有大病,从来没什么耐心的人,居然学着拍小孩的后背,又抱着孩子走来走去,但是秦小宝根本不给他面子。
“苗苗,他怎么总是哭?”韩耕手足无措。
我冷眼看着他,曾经我是希望跟他结婚,生育我们俩的小孩,但是韩耕亲手毁灭了这一切:“我的儿子,当然不会跟你这个仇人亲!”
我抱过秦小宝,对周岩点点头:“认识你很高兴!”
秦小宝一进入我的怀里,立刻止住了哭声,抽抽搭搭地趴在我的肩头,好奇地看着周岩。
“我先回去了。”我抱着孩子,看也不看韩耕,径直走了。
回去之后,我把儿子的东西,装进背包,坐在房间里逗他玩。
韩耕带着满身的酒气,跟在我后面很快回来:“苗苗,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我们可以从头再来!”
我冷淡地望着他:“家产我可以不要,你把我爸妈还给我,再说从头开始的话!”
韩耕的身体猛地一僵,满脸仓皇无措,但是很快变为无赖,他过来抱我,亲我:“不要管别的,只说我跟你!”
“隔着我父母的尸体,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以前韩耕的一个亲亲,哪怕是蜻蜓点水,我也觉得甜蜜,现在他的靠近,我只会觉得恶心。
隔着我爸爸和妈妈的尸体,我对韩耕只有仇恨,厌恶,嫌弃。
“透过腐烂的尸体亲我,你是什么感觉呢?你不到十岁,他们把亲戚都不要你的,本该送孤儿院的你,跟我一起养大,我有的,你哪一件没有?”我对韩耕亲吻,摸索的动作,不躲,也不回避,更不会回应。
韩耕翕动嘴唇:“是他们欠我的,是他们自找的!”
我冷笑:“对啊,养大你,就是他们最大的错误,你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清清楚楚了解不存在的韩家公司事务,准确知道我爸妈是你的仇人?”
韩耕的动作停住了:“你想说什么?”
我从他的怀里挣脱开,冷笑:“我们年纪相仿,我都不知道秦家公司的事务,你当时只有八岁就知道韩家的事情了?真是天才!”
韩耕一动不动,他的眼眸里是茫然,无措,慌乱,我看到他假借喝酒跟我亲热,只觉得他虚伪。
刚开始的时候,我一度也怀疑,我爸妈是不是真做了天怒人怨惹人痛恨的事情,后来我得知完全没有,我根本不知道韩耕哪里来的仇恨,我爸妈对他比对我还好。
简而言之,这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4.
楼下,李萌的声音响起:“阿耕,周总找你。”
韩耕听到李萌的声音,神色慢慢复苏:“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我没空。”
李萌已经跑上楼,她站在门口,看着韩耕跟我的紧密距离,嫉妒得火冒三丈:“周总已经来了!”
“他找到这里?他怎么会来这里?”韩耕疑惑地朝着房门看去,看到面无表情的周岩站在门口:“周总,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
周岩非常好脾气地笑笑:“当然不可以,把自己老婆跟儿子放在别的男人房间,我会失眠的!”
韩耕愣住了,满脸震惊,不可思议:“之前,你们明明不认识——”
“哦,我老婆就喜欢假装不认识我!”周岩熟练地拿起背包,背在身上,他走到秦小宝身边,秦小宝主动伸出手求抱抱,周岩弯下身,一手抱起秦小宝,另一手牵住我:“老婆,今天这住哪一家酒店?”
“你做主!”我看也没看呆若木鸡的韩耕,我对他只有刻骨的仇恨,不会因为时间空间而消解。
本来我以为我有儿子了,忘却这仇恨算了,但是当韩耕带着酒味的气息靠近过来,我想起来爸妈的尸体。
仇恨,我怎么会忘记呢?
“周总,你不是没结婚吗?”韩耕反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周岩不咸不淡地道:“没结婚也能有老婆儿子啊,我本来以为韩总这么聪明的头脑,看到我儿子,又看到我,一下就能想到我们的父子关系。”
韩耕强撑着的脸肉眼可见地灰白下去:“苗苗,你是因为周总,才不跟我在一起的吗?”
我依偎着周岩,嫌恶地道:“苗苗是你叫的吗?恶心!你早就没有叫我苗苗的资格,是你自己亲手掐灭的。”
秦小宝是很爱闹的,尤其是换地方睡觉,但只有一个例外,被周岩抱着的时候,他睁眼就要闹觉,看清楚是周岩之后,撇嘴吐几个泡泡,握紧小拳头,继续睡觉。
跟韩耕抱着的时候,截然不同。
韩耕身体一软,朝后摔倒在地。
“阿耕,你怎么了?你醒醒?”李萌吓哭了。
我们一家三口,开车去了酒店,周岩用他的西装外套在沙发上围出一个窝来,把秦小宝放了进去,有周岩的味道,秦小宝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我晚上不在,你真的会失眠?”我戳着周岩的胸口,满脸的疑问:“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失眠的毛病?”
“刚得的,以前我也没这个毛病。”周岩轻轻揽着我:“谁叫我遇到了你呢?遇到你,命运就把我们锁定在一起了。”
我有些不懂他的话,但是周岩对我的好,无条件的,我一无所有,脾气古怪,毛病又多,他总是能包容我。
尤其是怀孕之后,我更作,他也从无一丝不耐烦。
我说这个宝宝跟我姓,我爸妈一直想要孙子,我是独生女,以前我爸妈视韩耕为儿子,可惜养的不是儿子,是个白眼狼,但是我爸爸跟妈妈想要一个姓秦的孙儿,我记住了。
我闹周岩:“我不管,我这个宝宝要姓秦,你给我想一个好听的名字。”
周岩认认真真在本子上列出了很多名字,叫我选,最终确定我儿子的小名叫秦小宝,大名叫秦周。
周岩说,他的命就是我,什么都依我。
儿子出生之后,户口本上大名叫秦周。
5.
儿子在周岩的西装外套做的小窝里,睡得香甜。
周岩抱着我,我伏在他胸口,忍不住哭了:“我爸妈对他那么好,他为什么说他们是他仇人?”
“我查过,韩家破产跟你爸妈没有一点的关系,韩家的公司早就叫韩家的亲戚蛀空了,你爸爸妈妈是真的善良的人,他们做了很多好事,我都查过,”周岩亲吻我的额头:“宝贝不哭,有错的是韩耕,不是你爸妈!”
“我爸妈有偷税漏税吗?”我带着浓重鼻音问他。
周岩摇摇头,他的亲吻从我的额头慢慢往下:“他们是奉公守法的商人,没有什么污点,如有,就是烂好人,如果当初把韩耕丢进孤儿院,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想叫他再次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这句话,我说过很多次:“这种人渣,不配得到幸福。”
“我帮你。”周岩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他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周岩所在的周家,不是本地的,我跟他在一起之后,才知道以往的韩家,秦家,加起来也不如周家。
为了帮我报仇,周岩慢慢把生意搬到本地,他的目的就是韩耕的新韩氏。
韩氏早就没有了,现如今韩耕的新韩氏全部都是秦家的血液。
带球上位,在我跟周岩这里不存在的,我无数次想离开他,都是他把我亲自捉回来,带在身边,一遍遍承诺我,会帮我报仇。
周氏公司的人都知道,是周岩死皮赖脸缠着我,当地的媒体也不敢提一句我是靠脸上位。
当时我遇到周岩的时候,非常的落魄,被高利贷追着,又得了病,媒体拍摄周岩的时候,总能看到他抱着我的腰,像是安抚孩子一样安抚我。
都说我是周岩的真爱,但是我之前根本不认识他。
为了给我排解留在家里的寂寞,我们养了一条小狗,其实它是个小流浪,周岩看到它,感觉就像是当初的我。
于是这小流浪成了我们家第四个成员。
再遇到韩耕跟李萌,是在一场宴会之上,韩耕有几个重要的合作要在这个宴会上达成,他很看重这次宴会。
宴会主人跟几个重要宾客,跟韩耕相谈甚欢,李萌挽着韩耕的手臂,巧笑嫣然。李萌的声音娇萌如昔。
韩耕一副事业成功人士模样,在宾客之间游刃有余。
秦小宝给周岩的妈妈带回老宅去了,大孙子跟了母姓,周岩妈妈没有一句怨言,她就悄悄问周岩,苗苗什么时候给你名分?
他的家人晃喜欢我,我的脾气一点点正常起来,身体好起来,全是托有爱的周家人的缘故。
为了叫我跟周岩好好地过二人世界,周岩妈妈隔三岔五就过来把秦周带走。
宴会主人坐在次位,正位空着两位,他端着酒,跟宾客们说着国内外的趣事。
李萌在韩耕身边小声地问他:“阿耕,你知道空着的两个主位,是给什么人的吗?”
韩耕茫然地摇头,他在打量四周,看谁是这两个主位上一直没未到的主宾。接着,他看到了我跟周岩相携着走进来。
周岩揽着我的肩,一道聚光灯打在我们的身上,随着我们的步伐移动。
李萌那个问题的答案,已经不需要回答了。
宴会主人笑着跟桌上的客人介绍:“这位是秦总,周董。”
几乎所有人站起来拼命鼓掌,只有韩耕惨白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我:“秦苗?秦总?你怎么会是秦总?”
他这次要谈的重要合作,如果谈成,他的公司一步登天,如果谈不成,就要另外发展出路,他无数次带着合作意向亲自求见公司老总,但是对方不见他。
现在他知道了,那个公司的老总,他一直想求见,想合作的公司老总,就是我。
6.
我与周岩十指交握:“阿岩怕我产前抑郁,给我开一个公司玩,”随着我说完,宴会主人跟两个中年人站起来,朝四周示意:“运程公司。”
看到这三个人,韩耕的身体轻轻地颤抖起来。
我笑了笑:“怀孕十个月,阿岩啊,怕我得妊娠期抑郁症,又给我开了一个公司玩——”
又有两个中年人站起来:“秦总好!”
我点点头:“不用客气,今天都是自己人,下属公司,及我的仇人!”我又笑了下:“生了孩子,阿岩怕我产后抑郁——”
我这三个公司,韩耕一直想求合作。
李萌之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愤怒地站起来:“秦苗,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我恶毒?我笑了,前仰后合:“当年韩氏一个被自家亲戚蛀空了倒闭的公司,我爸妈收养了一个谁都不要的可怜虫,结果呢?这个傻缺八岁来到我的家,长大之后叫我家破人亡。”
韩耕阴沉,怨恨地盯着我看了半天,丢下李萌,拂袖而去。
这几个副总,都是我爸妈昔日资助过的孩子,他们本身小有所成,一直在暗中找我。他们比韩耕大很多,有的甚至在未倒闭的韩家工作过。
韩耕这个白眼狼,又如何能通过他们,得到我跟周岩的合作?
看到韩耕狼狈离开的背影,我松了一口气,用力捏着周岩的手指:“这个宴会是你安排的?周董?”
周岩委屈地道:“我得好好地表现啊,不然秦总什么时候给我名分呢?”
三个公司的副总,一副无语凝噎神情:“苗苗,周董问你要名分,我们听得耳朵都快生茧子了!”
我被韩耕伤透了心,就没想过结婚啊,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上:“我再想想——”
周岩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那你再叫一声阿岩,我喜欢听!”
这人给点颜色就开始灿烂。我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这么多人呢,你要点脸不?”
从这一天起,我再也没见到韩耕,听到唯一跟他相关的是韩家一个亲戚,因为聚赌落网,从而牵扯出当年贪污韩氏公司钱款,导致公司内部亏空,之后倒闭的事情。
铺天盖地的新闻出来,当年那个可怜的韩氏少爷,被人收养,最后害得养父母家破人亡,养父母的亲生女儿流落街头。
现在那个当代白眼狼把养父母的公司抢去,改了一个姓,自我安慰说养父母是害他韩家破产的仇人。
随着当年一桩桩一件件爆出,跟着韩耕弄虚作假的李思年等人陆续落网。
这些原本属于秦氏的老员工落网之后,想见我,希望从我这里得到谅解,我拒绝了,只有我爸妈才有资格原谅他们。
我没有。
李萌不知道怎么的找到了我,她堵在我跟周岩的车头:“你非要整死阿耕吗?你活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跟阿耕过不去?”
我嘲弄地看着他:“我爸妈好心收养了他,他但凡有一点感恩,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秦氏的公司继承人,我爸本来就是要给他。”
“但是现在说这些有用?你叫你的韩耕把我父母的命还来,我就叫阿岩放过他。”
7.
如果李萌够聪明,就不该来找我,我跟周岩并没有直接对韩耕做什么,韩耕是混蛋,周岩不是,很多原本属于秦氏的员工,仰仗这份工资养家。
报纸上爆出了韩耕未婚妻李萌的花式玩耍照片,出现在不同的社交场合,带着不同的男人。
随后又传出了李萌睡遍了韩耕手下高管的娱乐新闻。
我再次看到李萌的时候,她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墨镜,脸上是遮不住的淤青,她有气无力地望着我:“秦苗,你的报复还没有够吗?你把我们整得够惨了,本来我跟阿耕要结婚了,现在阿耕要跟我分手。”
“你约我在这个咖啡吧见面,难道不是韩耕的意思?别躲了,叫他出来吧!”我一点也不觉得跟李萌这个脑袋不在线的家伙有什么谈的必要,当初她在我家破人亡这件事上扮演什么角色,对我已经不重要了。
韩耕的公司,已经逐渐走向无力回天的地步。
完全跟我无关,当初选择合作对象时,有那么多可以选择的对象,至少有几十家,他千挑万选地挑选了三家,居然全是周岩给我打发时间开的。
这怪我吗?
韩耕从一根柱子后面走出来,他阴沉着脸,坐在我的对面,此时他已经没有报仇之后志得意满的样子,满脸憔悴,有着浓重的黑眼圈:“苗苗,我们就不能坐下好好谈谈?”
我抱着手臂,望着他:“其实你是想,当时我如果跟我爸妈都死掉了,你就可以安然踩着秦家人的尸体享受成果了吧?”
“我没有!”韩耕的语气没有那么大底气:“你叫周岩收手吧,你已经报复得差不多了!”
我望着曾经想嫁的这个男人,无语地道:“我跟周岩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不肯去探视你那些入狱了的韩家亲戚呢?他们侵吞公司财产成习惯,之前在韩氏,现在又被你弄回来继续侵吞,入狱很正常,他们都是韩家人,你正好问问当年的事情。”
“我相信你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情了吧?”
韩耕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他挺立脊背:“我从来没有想要你死,我只想折磨你,看着你的高傲一点点消失殆尽。”
“你成功了,我遇到周岩之前,生活不如野狗!我在垃圾桶里捡过食物,跟野狗抢过食,卖过酒,陪过睡,”我说得轻描淡写。
韩耕扑过来捂住我的嘴:“苗苗,不许说了,不许说了,回到我的身边来,我们像是过去一样好不好?我娶你。”
“放手!”韩耕疯了,他捂我的嘴,捂住我的鼻孔,我的肺里的空气一点点变得稀薄:“呜——”
李萌坐在一边,呆呆地,看着韩耕发疯似的捂我的嘴,捂我的鼻子,满脸地胡乱亲我。
我感觉喘不上气了,眼前一片片发黑,只有韩耕发疯的,狰狞的神情,我似乎在黑暗里,看到了我的爸爸跟妈妈。
他们慈爱地望着我,似乎有千言万语。
我想朝着他们靠近,却发现我怎么努力,也无法靠近他们。
8.
在我昏迷之前,我好像听到了周岩的叫声:“——苗苗!”
我肯定是死了,周岩怎么会出现呢?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睁开眼睛,入眼一片雪白,我的喉咙火辣辣地疼。
周岩发颤的声音在我耳边一遍遍地叫我:“苗苗,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
我转动脑袋才看到他满脸的焦急:“我还以为我死了呢!”
周岩用力亲吻我的唇:“不许胡说!你看啊,天时地利人和的,你是不是考虑下,给我名分?不然等儿子上幼儿园,别人问他爸爸是谁,他都没有什么底气啊。”
“就知道拿儿子当挡箭牌。”我抬手捏捏周岩的面颊:“我怎么在医院里的?”
“咖啡吧的老板一看不对劲,报了警,我就顺便把收集到的韩耕犯罪证据一起送到了警局,敢一而再伤害我老婆,必须交给法律制裁他。”周岩扶着我坐起来,拿过插着吸管的水杯:“送他铁窗泪大礼包,我贴心吧?”
周岩一副求夸奖的神情。
我喝了一口水之后,用力在他脸上啵了一下:“贴心,我盼着把白眼狼送进去,已经想了很多年了。”
那天在宴会上,我给韩耕说的话,不是假话,我得了抑郁症,天天想先结束韩耕这个白眼狼再把我自己送走。
周岩给我开了一个公司,用来分散我的注意力,没想到一个玩票性质的公司,不到一年就被我做大了。
我的抑郁症好了很多,周岩一口气又给我开了两个公司,都交给我管理,公司的骨干,都是我爸爸妈妈过去帮助过的人,得知我开公司,他们放下各自发展得很不错的事业跟岗位,过来帮我。
谁知道天下的事情,完全无法解释,韩耕为了公司谋求更好的发展,他千挑万选地选了几个谋求合作的对象,全部都是我的公司。
入狱之后的韩耕想见我,我拒绝了,我爸妈不是他的仇人,而他确确实实是害我家破人亡的仇人,玩弄我的感情,各种折磨我,这世上如果有人是我不想见的,第一个是韩耕,第二个就是李萌。
周岩爷爷八十大寿的日子,我跟周岩一起回老宅给老人家祝寿,周岩拉住我的手,拿起戒指就往上套:“苗苗,快给我一个名分吧!你看,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跟宝宝都看着我们呢,马上第二个娃就要出来了,他们的爸爸还没名分——”
这个名分必须给,我含泪说了声:“好,孩子他爸!”
9.周岩番外
我第一次遇到落魄的秦苗时,我的心脏像是被人攥住一样地疼,我不认识她,但是好像又认识她,有种感觉促使我靠近她,把她带回家照顾。
爷爷跟奶奶,爸爸妈妈很不解,秦苗看起来像是个乞丐,瘦弱得只有一把骨头,像是有精神病,有可能是别的病。
后来得知她的名字,秦苗。
我爸妈说,就当家里多养了一个人吧!
她像是被人抽去魂魄的娃娃,目光呆滞,对别的事情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家里人,一看不住她,她就会离开。
无论是我在开会,出差,还是睡觉,只要秦苗离开,我的心脏疼得就像是随时会裂开一样,我去医院检查过,我的心脏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随着秦苗的一次次出走,我一次次犯病,家里人也觉得奇怪得不得了。
后来,我爸爸告诉我:“我可能知道秦苗出走,你会心疼的缘由了。”
爷爷,奶奶,妈妈的神情都是非常的认真,那一天,一份文件摆在了我的面前,是我几年前做过的一次心脏手术的资料,资料上写着,受体提供者,秦某。
我爸爸说:“这个人,是秦苗的爸爸!”
我的手术是三年前做的,秦苗的爸爸因为秦家破产死于三年前,我即便是不能理解,也有点明白,为什么我明明不认识秦苗,我也想好好地照顾她,为什么她有点事,我的心脏疼的像是会死掉。
原来是秦爸的记忆,影响着我。
是秦苗的爸爸,给了我新生的生命。当时我的心脏病非常严重,如果没有心脏源,我会死。然而我没死,我等到了心脏,术后恢复良好,定期复查完全没有任何排异,这心脏就像是我自己的心脏。
连医生都觉得奇妙。
我跟医生研究过很多器官移植术后的病人资料,发现心脏手术是最容易接受器官原主人记忆的。
秦爸爱女如命,结果我遇到了秦苗,经过相处之后,我发现她是个善良单纯的姑娘,她一心一意想跟父母报仇,但是总是下不了狠心,后来终于把她自己逼成了抑郁症。
那时候我们已经开始交往,她怀孕了,医生说找点她在意的事情,吸引注意力,或许有助于抑郁症的恢复。
秦苗最意难平的是,秦爸秦妈做了好事,反而被白眼狼害得家破人亡,那我就给她开几家公司玩吧。
秦苗果然有秦爸的经营天分,第一个公司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被她扩大了一倍,第二个,第三个更不在话下,这时候有个谋求合作的公司找上了门,那个公司的老总叫做韩耕,我知道,给我岳父岳母报仇的机会,终于到了!
最后,我凭借“父凭子贵”问秦苗要到了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