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庆元只关心宋雀羽。
眼睛雷甄，但心情复杂。
“庆元。”雷甄突然低声说。
裴庆元愣住了，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雷甄突然笑了，轻声说：“你喜欢雀羽，是吧？”
裴庆元看着雷甄的眼睛，明显感觉到里面的悲伤，突然忘了词。
“站住！”
导演无奈，喊停。
林可可回过神来，眼神里还是有点迷茫，但他已经先道歉了： “对不起，对不起。”
耽误的不仅仅是导演，整个剧组也是如此。
虽然林可可在生活中的名声是无穷的，但她在本职工作中的态度却一直是专业的。
这也是无数管理层和导演愿意与她合作的原因这部戏足够好，足够专业，不拖累剧组的进度，也不随意要求干扰正常拍摄。性格有点差，但大家都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做朋友的。按时按质完成作品，足以让制片人和导演发愁。
但时至今日，林可可停顿的次数惊人的多。
好不容易叶麒心情有点滋味，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心情。
导演无奈，休息了半个小时，让工人们扶着两人下来一边对戏，培养两人的情绪。
雷甄告白是该剧感情线的重要转折点，至此裴庆元明确了对宋雀羽的爱，也为后面感情线的发展奠定了基调。
导演不愿将就这样一部关键戏。
风吹在湖面上，青草摇曳。
裴庆元的轻薄纱裙被微微吹起。
林可可一脸凝重地看着剧本，仿佛那张纸不是表白戏，而是死亡戏。
叶麒叹了口气，大声说：“别看本子，看我。”
林可可皱起眉头，终于从笔记本上抬起头来。他的语气有点激动： “你要什么样子？”
叶麒知道这不是针对他，但林可可是在和自己较劲。
作为一个演员，他明白反正入不了戏的烦躁。
“不是我，是雷甄。如果你不能把我完全当成雷甄，这出戏就过不了。“
话说得太直接了，林可可的脸上有点不好意思： “我不需要你教我演戏。”
叶麒在闲暇时说：“我不是在教你演戏，我是在求你。”
林可可蒙眼： “拜托什么？”
叶麒歪着头看着她： “请你爱上我。”
林可可皱了皱眉头： “我爱宋雀羽。”
叶麒： “但你一定也喜欢雷甄，那种喜欢它的纯朋友。正因为你喜欢这位朋友，你才不忍拒绝他。“
林可可静静地看了叶麒两秒钟，沉重地叹了口气： “为你入戏真的很难。”
叶麒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明白，我也明白。”
林可可怀疑地看着叶麒，怀疑自己听错了。她知道很多同事会在背后吐槽她，但叶麒肯定是第一个当面打她的。
于是，对方继续火上浇油： “如果我是雷甄，我就不会爱上你。还是范之寒有眼光，小雨多好啊，古灵精怪，温柔可爱，还年轻……“
“嘿，差不多就可以了……”林可可脸黑了，飘也很难光了。
叶麒突然笑了，用悠闲的眼神看着湖面。这一刻，他不是叶麒而是雷甄： “但你勇敢，温暖，纯洁。第一次在亦庄见到你的时候，你水汪汪的，冷得像月亮，脾气却像火。我当时就想，这姑娘白白好看，又刺又毒，不能碰。“
林可可等了一会儿看着他的侧脸，一时分不清他是谁。他还混淆了自己的身份： “那你也……”
“感情是这样的。越想躲，越躲不住，越想远离这个人，越纠结，“叶麒转过身，喜欢看林可可，又喜欢看另一个人，”所以我不会逃跑，我接受，我承认我喜欢你，不管你给我什么样的答案，能喜欢你，已经让我很开心了。“
风吹过河岸。
没有吹风机，真实，温柔的秋风。
“对不起，”林可可看着叶麒，声音轻而苦。“我喜欢的是宋雀羽……”
“任何人都很好，”叶麒笑着举起手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我只祝你幸福。”
林可可的眼睛是红的。
此时此刻，她实在分不清戏里戏外。
……
短短半小时，感情的培养收到了奇效。连导演都没想到。再喊一遍，两个演员竟然顺利进入角色情感。
程智明依然板着脸，但内心很欣慰。
这是一个很好的演员。不一定要咄咄逼人，但态度端正，肯努力。更难得的是，对问题的调整和纠正迅速而准确。
马琛更是收获了意外之喜。
他本来是怀着辞职的心情去看这些感情戏的，但阴差阳错，他被打动了，有一种冲动，想回酒店一起写雷甄和裴庆元。
而叶麒和林可可在情感表达和情感张力的把控上要比他预想的细腻得多，这让他非常期待接下来宋雀羽和裴庆元的情感戏份，以及宋雀羽和雷甄对决的戏份。
好吧，他得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他更期待翻脸。
叶麒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他是第一个入戏的，但是入戏之后的林可可确实会进一步刺激对手的情绪，以至于整个下午的雷甄几乎出不来。
也走不出去，还有女一号。
今天晚上，我回到酒店的林可可在视频网站上翻出“空心”，又看了一集。是谢远安向她坦白是女一号。
就是在那一天，她爱上了谢远安。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场戏的心情。
然而，麻烦的是，她今天又有了同样的心情。
如果不是非得照本宣科，她可能会一时冲动同意雷甄。
是的，她可以确定自己喜欢的是剧中的雷甄，而不是叶麒，因为她故意等到叶麒卸妆后，才发现对雷甄的悸动消失了。
这种认知让她放心，也让她不安。
因为她发现，“谢远安”和“空心”这两个原本在她脑海中重叠的形象也在慢慢分离。
不仅分开了，还凭空多了一个“宋雀羽”。
但她的感情并不是三分天下，而是依然与“空心”绑在一起，与“谢远安”，“宋雀羽”渐行渐远。
……
“今天的对手戏怎么样？”
“一切顺利。”
刚发完通告，我就在坐高铁回谢远安的路上。我半信半疑地看着朋友发来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