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误会，你听我解释。”甄珠举手投降，有些着急。
“尉来，去请掌柜的。”
宋凡星一贯温柔的眸子透着恼怒，脸色是甄珠不曾见过的阴沉。
尉来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甄珠转身离去。
甄珠惊讶地瞪圆了眼睛，“请掌柜的做什么？”
宋凡星深深看了她一眼，将怀里的炸鱼塞到甄珠手上。
还是热的。
可还未等甄珠打开纸包尝尝味道，人便被宋凡星拉到了怀里。
“你就是这么抱他的？”
甄珠哑然失笑，“他要回京城了，我只是跟他道个别而已，不用这么小气吧？！”
宋凡星头埋进她的颈窝，“我不高兴。”
他执拗的语气里明明白白透着不满，小孩子耍赖似的，一时间竟说不清实在撒娇还是责备。
甄珠体贴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不高兴就吃东西啊，喏，吃鱼。”
“你不打算哄哄我？我吃醋了。”
这老兄吃醋都吃的这般不遮掩，真是让人放心。甄珠想着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喏，哄过了。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吧？关键那有什么消息？你请林鹤儿做什么？”
宋凡星猛然俯**在她娇唇上蹂躏一番，才心满意足地睨着她通红的脸蛋道：
“记住了，这种程度的哄才够。”
甄珠被这番强吻搞得头晕脑胀，肇事者却已恢复了谦谦君子的模样正色道，
“关键查了凌厉上任来的所有往来账目、行事文书，都没找到破绽。”
甄珠瞬间清醒，“一点都没有？”
宋凡星眸子里忽漾起一丝笃定的笑意，“那倒也未必，你还记得凌云吗？”
甄珠听见凌云这名字忍不住咬紧了后槽牙，心里涌上一股恨意，当初自己就是差点在他手上失了清白。
“凌云是凌厉的哥哥，也是瑞鹤仙的常客。”
甄珠忽想到了什么，兴奋地揪了块鱼肉丢进嘴里。
“你是打算从他下手？”
宋凡星帮她擦去唇边的油渍轻笑，“那还要看他给不给我们机会。”
说话间，林鹤儿推门进来，宋凡星也不含糊，开门见山。
“这么晚了请掌柜的来是有事相求。只是，这事若是成了还好，若是不成，追究起来怕是会给瑞鹤仙惹麻烦。”
林鹤儿抿了口茶，轻笑，“自打你们被朱公子请进瑞鹤仙，我便知道有这么一天。先生但说无妨。”
“凌云是这儿的老主顾吧？”
“怎么？上次打得还不够？”林鹤儿略一挑眉，笑道，“当初对姑娘不周我已赔过不是了，若是假公济私，因那事重起争端，恕我不能奉陪。”
甄珠连忙拍拍她的手背安抚，“那事已经过去了，这次非同小可。”
林鹤儿一怔，“你们冲的是驻军处？”
果然是聪明人，林鹤儿一听便想通了其中弯绕。
“若掌柜的为难，我们决不强求。”宋凡星弯腰拱手，向林鹤儿施了个礼。
“无妨。只是我起初以为你们要对付的是刺史府。庄戎那人睚眦必报，即便占了一时的便宜，他也会在别处给你下绊子。”
甄珠和宋凡星对视一眼，怪不得白天她不让宋凡星说话，原是这个考量。
林鹤儿喝了口茶接着道：“凌云这人口味又重又刁，还专爱找雏儿，丹州各青楼添了新姑娘，他总是要来抢的。”
林鹤儿毫无芥蒂地瞟向甄珠，像是唠家常，尉来在旁边听着恨得牙根直痒痒。
“除了好色，他还有什么毛病吗？”甄珠问。
林鹤儿嗤笑一声，笑得花枝乱颤，“呦，姑娘，好色可不是什么毛病，有人好吃，有人好睡，有人好找姑娘，人之常情。”
“若说这是毛病，我这瑞鹤仙就不是青楼而是医馆啦，那丹州城的女人还不该给我送锦旗？”
甄珠和宋凡星只是听个新鲜，尉来却是满脸通红，又气又羞，也不知从哪儿反驳，只好找了个由头出去撒气了。
“若说这毛病吧，倒是有一件。”林鹤儿说回正题，转着茶杯缓缓道，
“他一沾酒就变了个人，看谁不顺眼就要挥拳头的，他房里的酒都是兑了好几水儿才敢送上去。”
甄珠心下有了主意，伏在林鹤儿耳边嘀咕一阵。
“这容易，包在我身上。”
林鹤儿说罢，放下茶杯便走了。
甄珠没想到林鹤儿应得这般爽快，打心眼里生出一股敬佩。
她看似圆滑，身上却有一股江湖儿女的爽快劲，若是身居官宦之家，定能成就个好男人。
“你打算怎么办？”
宋凡星似笑非笑地看着甄珠，这姑娘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他也只能猜透几分。
甄珠眉眼弯成月牙，又揪了块鱼肉扔进口中。
“驻军处设了个圈套给马家寨，咱们也设一个还他。这一个人两个人干不成的事，人多了许就成了。”
“你还找了人帮忙？是谁？”
尉来的好奇心被吊得老高，见宋凡星了然似的一脸高深莫测忍不住问。
“普天之下皆朋友。等着吧，有好戏看了。”
几日后，甄珠正尝着宋凡星寻来的新点心，忽听小杂役在门外低声道：“贵客，掌柜的问事情要成了，接下来怎么办？”
甄珠眼中闪过精光，扔掉饼子在宋凡星袖子上抹了抹手，吼道：
“赶紧去请庄戎，就说宋公子请他务必亲自来捉人。”
“是。”
小杂役回了一声便走了，尉来不明所以地看着甄珠：“要捉凌云？捉住他就能扳倒驻军处？”
“怎么可能？差得远呢！”
甄珠嬉笑着看向宋凡星，虽说差得远，但有这个开始事便成了一半。
“都说刺史府旁边的烧鸡很好，明日我带回来给你。”
宋凡星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伸手摘掉甄珠嘴角的渣滓放到自己口中柔声道。
“去刺史府干什么？”
尉来两道浓眉打成了结，自己整日同他们在一起，怎么单他同个傻子似得什么也不知道？
“去求蔡不琢放人。”
宋凡星淡淡回着，正对上甄珠满是笑意的眸子，看来自己猜对了。
“什么？！抓了又要放？那为何要捉？”
尉来话刚出口便后悔了，瞧他们那副狼狈为奸的样子，自己得不到回答不说，还显得更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