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车车车,晚晚也要玩车车!”
苏遇晚一把抓住轮椅扶手,激动地跺脚。
季清临眼神巨变,猛地甩开苏遇晚,深沉不见底的眸子蕴起狂风暴雨,内里的疯狂像是要将苏遇晚狠狠撕碎!
“再有下次,哪碰得哪就给你剁了。”
明明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可其中的杀意却如同无形的大手狠狠掐住了苏遇晚的脖颈,喘不了气,又求死不成。
苏遇晚吓得拼命往后缩,站不起来就在地上挪,直到后背贴到墙才觉得安全,捂着头缩起来,低声念叨:“不要杀晚晚,晚晚听话,晚晚知道错了,不要撒妈妈,不要打晚晚……”
季清临看得透彻,眯眼,“这人,是苏家的?”
“是。”管家迟疑两秒,“苏家大小姐苏暖梦就读于A大金融系,智力并无问题。”
A大是国内最高学府之一,坐落帝都,培养的都是国内各省尖子生,就算不是通过高考,那也得在某些领域有过人之处。
可眼前这个明显不怎么正常,还能因为她最蠢录取她?
季清临冷笑,他并不在乎娶谁,可苏家竟然敢送来一个傻子。
“好大的胆子。”
狸猫换太子,都换到他头上了。
管家不敢吱声,苏遇晚也没了动静,低着头缩在角落不知在做什么,大厅一时寂静无声,气氛冷凝的可怕。
良久,季清临转着轮椅进了电梯,门关的前一刻,无情的机械音流出,“你处理,一切照旧。”
这是没事了。
管家松了口气,蹲下轻哄:“少夫人,没事了,我送您去房间。”
苏遇晚小心抬眼看了管家一眼,又飞快缩回去,用小气音问:“刚才那个很凶的大哥哥呢?”
管家头疼不已,“那不是大哥哥,是您丈夫,算了……您跟我走吧。”
“去哪?”苏遇晚傻乎乎地问。
管家:“您以后就住在这里了,我带您去房间。”
“可是……”
“有好吃的。”
苏遇晚立马爬起来,生怕慢了管家就反悔。
管家无奈摇头,走在前边。
楼梯上,苏遇晚在管家看不见的角度,侧头平淡看了眼电梯,复跟上去。
尽职尽责将人送进屋,管家苦口婆心:“少夫人,您以后别自称晚晚了,最好连‘wan’字都不要出现,还有,切记不要上三楼,少问为什么。”
苏遇晚在他每一句结束都点点头,看着并没懂什么,管家轻叹口气,带上门走了。
门一关,苏遇晚翻开小红本,惊得睁大眸子。
这上边分明是她今天的打扮,花花绿绿的衣裳,一条麻花辫放在身前,还咧着嘴对镜头傻笑。
更离谱的是旁边那个,还戴着面具!
现在民政局这么随便了嘛!
受不了地撇嘴,苏遇晚从兜里掏出一根小马克笔在结婚证上涂画。
画完将本子随手一丢,反复确认门窗锁紧后,从勉强称之为行李箱的箱子里拿出化妆包提去浴室,熟练的卸妆洗脸。
再抬头,镜中人已换了一副模样。
线条优越,五官精致,一双灵动的杏眸里满是狡黠。
没有半分痴傻。
她又不是真傻,想坑她,就得有被报复的觉悟。
苏遇晚清浅的眸子闪过一丝暗沉,神色渐渐冷凝,低头用洗脸巾一根根擦净手指,抬首,直视刺目的灯光。
十五年前,她也曾这么看过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