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遇晚虽然表面淡定无比,但心里抓狂得已经快要挠墙。
谁来告诉她临爷会出现在她房间啊?
还猥琐地躲在浴室,活脱脱一个蛇精病。
要不是他长得帅她还打不过他,早捶爆他狗头了好吗。
“哦?怎么去?”
季清临眸色暗沉,慢条斯理地移开手,捏上她的脖颈,掌心下是她细腻的肌肤,脉搏一跳一跳,犹如跳动的钟表。
那是她的生命力。
“我去给你拿。”
小妻子漂亮的杏眸盈着亮光,他垂下眼帘,克制又缠眠地在她耳边呼吸,放松了对她的桎梏。
苏遇晚笑着推开他,离开的动作丝毫不见磨蹭,翻出乔南给她那杯去火水。
乔南为了不再赔她杯子,已经换成用保温杯装着,时不时就撺掇她喝,不过某博上出了事后没顾上这些,所以杯子还是满的。
她找来酒店里提供的一次性杯子,倒了小半杯,递给季清临,“喏,乔南跑断腿找到的去火妙方。”
秋天干燥,身体缺水,上火也不奇怪。
古怪的中药味浓郁得老远就能闻见,更别提闻起来就酸,味道太上头,苏遇晚又往他那递了递。
“一杯提神醒脑,两杯七窍畅通,三杯长生不老,四杯……”
苏遇晚一时卡壳,然后就听到男人补充:“四杯上交国家。”
苏遇晚:?
其他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爱国。
她干笑:“没……没那么严重吧。”
“都长生不老了,还跑得了你?”季清临伸手接过纸杯,借着喝水的动作掩住唇边的笑意。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苏遇晚吃瘪,不服气地嘟囔:“那广告还告诉你一切以实物为准呢,老婆饼有老婆吗,鱼香肉丝里有鱼吗,红烧牛肉面里有牛肉吗,太监……”
意识到不妥她突然噤声,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看他,“那去火水不能长生不老有什么奇怪的。”
季清临面无表情地咽下口中的水,闻言挑眉。
好的坏的都让她说了,这张最怎么这么能强词夺理。
他随手将杯子放在桌子,见人想跑直接双手穿过她腋下,毫不费力得将人抱上桌子。
她瞬间双脚离地,毫无安全感。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来就影响不好,你这样更会引人误会……”苏遇晚咽着口水后退,大半个腿都上了桌子,手臂一撑就想从桌子侧面跳出去,结果被人抓住脚腕拖了回去。
得。
一切回归起点。
身体两侧又多了两条胳膊封住了她的路,苏遇晚彻底认命,双手抵上男人肩头,试图抵抗,“你……你干嘛?”
“干。”
清冷的话音落下,苏遇晚呆了一秒,多年老司机驾龄让她秒懂,回道:“我不干。”
发音特地模糊不清,让人听不清是一声还是四声。
跟她比开车?
她F1驾照不是挂墙上当摆设的。
季清临眸中闪过笑意,俯身,“那试试?”
苏遇晚怂得头发丝都在紧张,她后仰躲着他的靠近,结果慢慢躺在了桌上。
季清临倾身,手臂撑在她身子两侧,敛眉看她。
苏遇晚慌得不行,不经意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心脏猛地一跳。
饶是她脸皮巨厚,这会也悄然红了脸,头一次觉得束手无策。
老司机从来都是纸上谈兵,真正上路还没机会,她只是个手无寸铁的母胎solo啊。
她眨眨眼,又眨眨眼,决定装傻:“什么?”
季清临一只手勾起她的腿弯,反问:“你说呢?”
“我咋啦?”
“试试。”
“谁呀?”
“我和你。”
“怎么啦?”
“试试。”
“谁呀?”
对话重复了几遍,季清临不厌其烦地陪着她,只是每重复一遍就贴得她更近,到最后还是苏遇晚先住了嘴。
她彻底认输,放弃抵抗挺尸往那一瘫,“要杀要剐随您吧。”
她打不过大佬还不能认怂了,临爷这等人物一句话就能决定她的生死,咸鱼能有什么梦想呢。
季清临轻笑,大手一揽将人抱起来就走。
苏遇晚又紧张了,咸鱼也是需要一个安稳环境的。
季清临直接把人抱进浴室,将人往浴缸一放,“赶紧洗洗,满身烧烤味臭死了。”
可以侮辱她脏,但不能侮辱烧烤!
咸鱼也是有底线的!
“好好好。”季清临妥协,顺手揉了揉她的头,“是我怕你晚上闻见身上的味饿了。”
这还差不多。
可人一走苏遇晚又觉得不对。
临爷这态度不对啊,带着她都跑偏了,竟然都没和他计较他闯进她屋子的事。
不过当时那种情况她计较才是危险的吧。
算了,男人而已,问题不大。
苏遇晚匆匆洗了个澡,用毛巾包着头发出去那位爷俨然把这当成了自己家,大喇喇在床上一靠,手里还拿着她的剧本。
她一把抢过来,理不直气也壮。
剧本这东西多机密,就是临爷是她顶头上司她也不能妥协。
最主要她走神时曾经在剧本里画过他的眼,那只眼下边还有一颗泪痣,要是让比人精还人精的临爷看见就更说不清了。
但对临爷她肯定不能说实话,“剧本这种玩物丧志的东西怎么能污了您的眼,您这种分分钟几千万生意上下的人就应该……”她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就应该住楼上的总套房才能显示您的身份,怎么能屈居在这!”
季清临不置可否,慢悠悠站起来,突然开始解自己的衬衫扣。
苏遇晚立马背过身,“有话好好说……”
男人径直经过她往浴室走,她一慌顾不得他大敞的领口,拽住他衣角,“你……你不会也要洗吧?”
季清临抓住她的手上移,说出来的话还带着丝委屈,“你刚才撒我身上了。”
“您自便。”苏遇晚立马挣开,咬着唇跑上床用被子捂住自己,像只负气的仓鼠。
浴室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苏遇晚郁闷地擦头发,想不通。
这些男人怎么都这么奇怪。
手机震动声突然响起,苏遇晚随手丢在床上的手机已经被人摆在了床头柜,不用说也知道是谁放的。
她撇去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看到号码时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喂?”
“明天陪我去参加酒会,我有几个生意伙伴想见见你。”苏光耀吩咐道,他丝毫不觉得有啥,因为再怎么儿女都得听父母的话。
就算是不被他承认的女儿也一样,在他需要的时候必须得回来帮他。
苏遇晚气笑了,“你哪位?”
苏光耀被驳了面子有些生气,“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真不知道那个女表子都教了你什么……”
“苏光耀。”苏遇晚冷声打断,小脸全是冰寒,“给你脸了?再敢说我妈妈一句不是,说一句,我揍你一次。”
苏光耀一时被镇住,反应过来后更是怒气冲天,“你敢,你这个不孝子……”
“当年我妈妈的事你我心知肚明,别让我找到证据。”
苏光耀有些慌张,但想到什么又放下心,提高音量,“那些破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那个女表子命该如此,你以为你在娱乐圈混了几天就能骑我头上了?我告诉你,明天你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我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
苏遇晚气得手抖,她那么温柔的妈妈在苏光耀眼里什么都不是,她妈妈出事的时候这个男人在哪,在纪玉的温柔乡里!
他妻女环绕,在温暖的房子共进晚餐,甚至嫌屋里的温度太高。
她的妈妈下落不明,孤孤单单一个人在寒冬的夜晚受冻!
妈妈那得多冷啊。
一只大手拿过她的手机,她红着眼抬头,与那双潋滟的丹凤眼对视。
他围着她的浴巾,说得话是向着她的。
“晚晚我罩着,你要动她,先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