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不该低估她的美貌。
-刚刚我还在跟朋友说苏遇晚肯定拿不到《黎明》角色,她就是个凑热闹的,结果打脸不是不到,是时候未到。
-导演这么重视郁柔这个角色吗,竟然把她放在八点档。
-尹壶导演这次用了不少新人,全员颜值在线,就是不知道新人们演技怎么样。
-虽然不喜欢她的行事作风,但这位的颜我是真的磕。
《黎明》官博随后汇总了所有参演人员的定妆照,又把苏遇晚的定妆照悄然换成了白旗袍那张,深藏功与名。
-为什么她有两张?
-这风格也太多变了,不谙世事大小姐×我行我素富贵花,对不起大家,我又行了。
-一群颜狗,都忘了她干的事了?
-忘了,都忘了,小美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贱人!”
苏暖梦生气地砸碎杯子,清脆的碎裂声炸裂开,她仍不解气,又拿起一个工艺品要摔,手机正好响了。
她动作一顿,将工艺品随手一丢,语气不善地接通电话,“你怎么办事的,不是说打好招呼了,苏遇晚是怎么接到戏的?”
经纪人也无奈,“尹壶那老头我行我素惯了,而且磷光好像还挺重视她,根本没理盛世。”
盛世手在长也伸不到别的公司,何况磷光背后还有个临爷。
只能给各大导演施压,但尹壶油盐不进,甚至还高调给苏遇晚作势。
苏遇晚究竟走了什么狗屎运。
“算了,你再给我找几个资源吧。”
经纪人为难,“好的资源基本都被大腕挑走了,这会确实没什么资源。”苏暖梦虽说唱功过关,但其他方面真的一般,没法按全能艺人培养。
说实话确实是比不上苏遇晚,至少那位长得是真的美。
不过这句话经纪人没敢说出来,她怕惹到苏暖梦丢了饭碗。
“那你想办法找人作曲,我要出专辑,最好把曲子买断。”这样她就可以打造唱作全能人设,一步步把苏遇晚扁得一文不值。
经纪人:“……好吧。”
苏暖梦挂了电话,找来纸笔试图创作词曲,却发现脑袋空空根本没灵感。
她当初放弃走艺术就是因为没灵感,再加上金融系可以锦上添花,方便她将来嫁进豪门。
这会谈创作,更难了。
苏暖梦心中一直堵着一团郁结,待了会突然想起什么来,从抽屉里找出之前谱的曲,试着加了解秋曼的微信。
消息如石沉大海,解秋曼并没回她,苏暖梦烦躁地丢开笔,去厨房倒了杯香槟。
她现在也算是个公众人物,无法和以前一样放纵出去玩,要时刻注意言行,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窝在家里。
半小时后,解秋曼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并夸了她唱的《浮世宫》,言辞间很是欣喜的感觉。
有戏。
苏暖梦谦虚地请教了几个专业问题,又跟解秋曼约好了当面教导谱曲的时间,心里的郁结也慢慢散开了。
漂亮怎么样,娱乐圈不缺长得漂亮的花瓶,重要的是内涵。
苏遇晚那个乡巴佬一辈子都没接触过艺术,而她,马上就能成为解秋曼教授的学生,光荣从A大毕业,是山城的名媛。
而苏遇晚不过是个戏子。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苏暖梦勾唇微笑,将空了酒杯放下,心情愉悦地休息了。
江景苑。
晚八点半,季清临才刚刚到家,处理完季氏的事务他又去了趟万磷,故而回家晚了些,回来就先问管家:“夫人呢?”
“在楼上。”
小没良心的,可算知道回来了。
可他还是没见到她的人。
管家察言观色,适时提出建议,“晚上夫人没吃什么东西,您要不劝夫人再吃点?”
“行。”
管家飞速准备了糕点和草莓,端着托盘跟着季清临上了二楼,敲门。
没人理。
再敲门。
还是没人理。
管家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偷偷瞄了季清临一眼,敏锐地发现自家先生心情不好。
明明刚才还挺好的QAQ。
夫人啊,快开门吧。
好像是上苍听到了他的祈求,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管家瞬间换上标准微笑,然后就看到了正在擦头发的苏遇晚,笑容渐渐凝固。
因为他发现夫人没化那个奇奇怪怪的妆,而是大方露出了那张天仙般的脸。
这张脸还莫名有点眼熟。
苏遇晚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怎么了吗?”
问完突然想起自己没化妆,用空着的手摸摸脸,小心地问:“……很丑吗?”
季家人对她也还算不错,她去剧组的事早晚也会暴露,倒不如她自己主动揭露,还能掌握主动权。
“不不不不不丑。”长成这样再叫丑他还有什么脸活着。
被两人忽略的季清临清了清嗓,管家猛然记起上楼的目的,后退几步将身后的季清临漏出来。
苏遇晚的视线落在冷峻的季清临身上,呆了一会突然扬唇一笑,声音娇软:“老公,你回来啦~”
说完她还趴在门框上,冲季清临来了个元气十足的wike。
管家:awsl,夫人也太可爱了吧。
季清临冷冷督过来,管家狠狠打了个寒颤,将托盘往季清临腿上一放,迅速撤离现场。
苏遇晚眨眨眼,明知故问:“他怎么跑了?”
“人老了,尿急。”
苏遇晚‘噗嗤’笑出声,杏眸弯弯,瞳孔明亮,像是藏了星辰大海。
季清临收回视线,原本冷淡的目光落在苏遇晚身上时多了分暖意,他向前几步,停在门框之外。
仰下巴示意她,“饿吗,一起吃点?”
苏遇晚为难地戳手指,“不好吧……”
季清临挑眉正要说什么,走廊那边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缺心眼的闻着味冲了过来。
“蛋糕,叔你偏心,不给我拿——卧槽!”
季向阳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全堵在了嗓子眼,因为他叔无情进了屋并飞快带上了门。
他连他婶的面都没见着。
季向阳也并不在乎,转头去了楼下觅食,正好看到了在大厅发愣的管家。
他走过去,拿手在管家面前晃了晃,“咋了李叔,大晚上在这愣什么神。”
管家僵硬地转头看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季向阳一头雾水,只觉得管家看他的眼神充满怜悯与同情。
啥情况?
他就加了个班啊,咋就和天塌了似的?
管家站起来,看着季向阳欲言又止,挣扎半天终是什么也没说摇头走了。
季向阳挠挠头,嘟囔着去厨房找东西:“莫名其妙。”
楼上,苏遇晚坐在软凳上,和旁边的季清临大眼瞪小眼,桌上还摆着他拿进来的食物,但她没敢动,她整不清季清临进来的用意。
她刚才真是脑子抽了,竟然喊季清临老公。
季清临眸色暗沉,胳膊撑在轮椅扶手上,重心朝向她,沉声道:“晚晚。”
苏遇晚桌下的手一抖,紧张地抬眸看他,悄莫咽了咽口水。
器械的声音算不上好听,但莫名有种魔力,他又说了句:“晚晚,再叫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