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叫什么,叫老公吗?
没想到冷酷无情季大少私下竟然会如此直白。
苏遇晚决定装傻,“啊?什么?草莓吗?”
“叫老公。”季清临灼热的视线落在苏遇晚明媚的眸子上,手掌克制地攥起。
她刚刚那句老公叫得他心痒,刚洗过澡的小妻子明显秀色可餐,但碍于不能暴露身份,只能隔着距离看她。
想起之前抱她的手感,季清临的眸色深沉,看着她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吞之入腹。
许是季清临的眼神太过热烈,苏遇晚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
季清临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眸子一片清明,“吃吧。”
苏遇晚拿起一颗草莓咬了一口,眼珠溜溜地来回转,又捡起一个递给季清临,“你要不要吃?”
话虽如此,她觉得季清临不会接,他有严重洁癖是一回事,脸上面具也从不摘下。
她就是客气下。
季清临确实没接,而是抬手摘下了面具。
入目满是伤痕,苏遇晚愣了愣,举着的手慢慢落回桌子,一时忘记了咀嚼,樱唇微张,眸子全是讶异。
他整张脸几乎没有好地,皮肤灼烧后留下的疤痕斑驳,很是狰狞恐怖,脸上的情况都如此,身上的情况应该更严重。
苏遇晚的视线顺着他的脖颈一路下落,最终停在他扣在扶手上的手。
怪不得他一直戴着手套,烧成这样,当时的情况得多么惨烈。
季清临一直看着苏遇晚的表情,她的眼睛里有惊讶,有震惊,却是没有他以往见过的厌恶与恐惧。
苏遇晚放下草莓,拉着凳子挪到季清临身边,一只手犹豫着放在了他的手背上。
“当时……很痛吧。”
季清临瞳孔猛然收缩,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外人听闻季家大少烧伤只是惋惜,见到他面容时表面虽然恭敬,那不过是碍于他的身份。
背后却都在说他是丑八怪,是怪物。
甚至还吓哭过小孩。
她没有害怕,甚至还关心他痛。
被火烧当然痛,他背后至今都留有一块狰狞的疤痕,他没有去掉这道疤就是为了铭记仇恨,时刻惊醒。
可……
苏遇晚突然收回手,随手拿起草莓怼他嘴边,笑道:“吃点甜的就不会痛了。”
季清临眸子暗了暗,张嘴咬下草莓,细细嚼完:“是很甜。”
“那就再吃点。”
苏遇晚正要再喂季清临,就听他道:“它们不甜。”
一会甜一会不甜,难伺候。
苏遇晚愣愣地看着手里的草莓,又和盘中的草莓对比,这有什么不同吗?
季清临勾唇,带着笑意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的手重新放到她唇边,“你尝尝。”
苏遇晚满心抗拒,他都咬过了她还怎么吃?
等等!
他咬过了……
她刚刚喂他的那个是她咬过的啊!!!
啊啊啊没脸见人了!
苏遇晚‘嗖’地收回手,脸烧得厉害,“我不吃了,你要是吃就拿走,我要睡了。”
季清临单手拉住她的椅子,一用力将她的身子掰向他,然后趁着她懵的功夫揽住她的腰,将人抱到了自己腿上。
她还是这么软。
季清临喟叹,揽住她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苏遇晚本就红的脸更是爆红,她不自在地推他,手掌接触他胸膛的瞬间又收了回来。
这男人怎么还有胸肌?
看看人家身残志坚,她却天天只想当条咸鱼,实在是惭愧。
“你……你干嘛呀?”
女孩子的声音娇气软糯,尾音上扬,带着一丝嗔怪,季清临心念一动,单手按在她的后颈,吻了上去。
苏遇晚人都傻了,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攻城略地,寸寸失守。
她承受不住地后退,却被他扣住身子动弹不得,只能被动承受。
不知过了多久,季清临终于放开了她,苏遇晚大口呼吸,像是要把刚刚错失的氧气全都弥补回来。
苏遇晚咽了咽嗓子,结果又被亲上了。
“唔……”你放开!
苏遇晚抬手推他,男人却和城墙似的推不动,反而贴得更紧。
她急了,改去扭他,结果男人浑身的腱子肉她都捏不住,干脆去薅他头发。
打架薅头发真是万能招数,无论男女。
季清临吃痛,报复性地咬了苏遇晚一口,这才松开她。
苏遇晚结结巴巴的:“你……”
她想质问他,但又想起这是她名义上的老公,再加上被他亲得脑子混成一团浆糊,直接卡壳。
“我怎么了?”
季清临嗓音低哑,声音有机器的修饰并没有多少异常,但身下的冲动却掩饰不住。
苏遇晚也感受到了,她不自在地挪动,“要不你先放开我……”
季清临眸色幽暗,扣住她的胳膊也更加用力,青筋隐隐暴起。
“别乱动。”
行吧。
受制于人,她不得不屈服,谁让她跑不掉呢。
要是她没被抓住,她还不信跑不过一个坐轮椅的。
刚刚挣扎得确实累,苏遇晚颓然地趴在季清临的肩膀上,一动不想动。
但季清临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呼吸,不经意的小动作最是撩人,他的小妻子撩人而不自知,她在感情这方面着实迟钝了些。
季清临克制道:“以后一起睡。”
苏遇晚刚要拒绝,季清临的手却移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方,只能答应,“好好好。”
不能打游戏了,就很烦。
季清临知道苏遇晚有许多小秘密,也没强求她搬过去,只让她每晚去他房间报道。
但还是不能熬夜打游戏,苏遇晚蔫蔫的答应,和前几天被欺压的季向阳一样一样。
她要不要考虑一下加入他们?
季清临松开她,“去吧,我在房间等你。”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季清临威胁的眼神告诉她不能,苏遇晚‘哦’了一声,季清临这才离开。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苏遇晚疑惑地挠挠脑袋,磨磨蹭蹭地换上睡衣,又拖拖拉拉地吹头发,再把所有能做的事都做了一遍,结果还是要面对现实。
做人也太难了。
苏遇晚突然理解了季向阳的心情,打开微信想告诉联盟成员,却收到了另一条消息。
X:最近有没有兴趣作曲子?
碗大的酥:没有。
X:五万。
碗大的酥:成交。
这不是她贪财,她就是想找点事干。
收起手机,苏遇晚想起了正事,她快进组了。
于是她就去了季清临的房间,敲门没人应,她正考虑趁机溜走的时候房门却开了。
季清临盯着她,苏遇晚瞬间扬起笑脸。
“进来。”
苏遇晚胆战心惊地跟着进去,房间内的装饰很贴合季清临冷淡的性子,她看了几眼就没了兴趣。
季清临察觉:“不喜欢?我叫人重新装。”
duck不必,她又不常住。
“不用不用。”她摇头,“床够大够软就行。”
说完苏遇晚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虎狼之词,试图辩解:“不是,我的意思是硬点也行。”
越描越黑,苏遇晚干脆转移话题,“那个,你也看到我的脸了,我要演戏,这两天就要进组。”
刚抱到人就要走,季大少的心情很不悦,“我去看你。”
“不用!”苏遇晚一时嘴快,接到季清临的目光又改口,“我虽然很想你去,但你坐轮椅目标有点大,在那进出对你生活也不方便。”
季清临头一次不喜这个身份,他顿了顿,答应下不去。
看着苏遇晚松了口气的样子,季清临隐晦地勾了勾唇。
没关系,他可以换个身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