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电流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我抬起头,发现还有点点火花从头顶喷下。
怎么回事,大年三十诡不回坟里过年,出来闹腾什么?
我坐在长椅上,静等这些崽种过来。
“呜——”
冷冷的阴风在我脸上胡乱的拍,拍得我心烦意乱。
突然,附近的病房里有惨叫声响起。
“啊,你不要过来啊!”
“闹诡了?”
我拿起桃木剑朝那边靠近,冰凉的阴气顺着门缝儿窜出,吹在脚上冷飕飕的。
房间里的惨叫依旧存在,甚至于越发离谱。
“别,别过来,我就长在这。”
“你要干什么?啊不行不能剥我的皮!”
听到剥皮的字眼,我不再等待,径直推门而入。
病房里,一个老人蜷缩在病床上,眼神惊恐地打量着正前方,时不时伸手抵挡。
我施展阴目咒看了过去,却并没有看到任何诡魂。
这是什么诡,竟有如此高的道行?
我不敢大意,拿出几张符贴在桃木剑上,警惕地看着周围。
这时,老人又叫了。
“不准剥我的皮,别吃我,别吃我,啊……”
我顺着老人的目光看去,没东西啊,难道是我眼瞎?
而且,老人家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这不禁让我想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存在,剥皮诡。
它剥的不是人皮,而是魂魄。
这种诡怪是由于生前被剥皮而死,死不瞑目,因为魂魄的缺失,导致它们无法入轮回,滞留人间,祸乱一方。
每到午夜,剥皮诡就会尝到皮肤再次被剥离的感觉,浓烈的怨恨会让它们将这种痛苦强加于活人身上。
任何一个遭遇剥皮诡的人,魂魄的表层会被它们吞噬,用来弥补自身的缺失。
被剥的人皮肤会化脓,溃烂,甚至是整张脱落而死。
我如临大敌,布置好天地桥准备困住剥皮诡。
这会儿我刚好看见给我一块钱的护士姐姐端着药盘子走了进来。
我赶紧提醒道,“别进来,这里有诡!”
“啊?”
护士姐姐吓得脸都白了,手里的药盘子也在发抖。
她赶紧退到门边上,我则对老人大喝道,
“阴师在前,大胆邪祟,还不速速现身?”
“……”
老人扭头看向我,嘴角忽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小伙子,我可甜了,你要不要尝尝?”
这是什么梗?
我朝后退了两步,同时也警觉起来。
什么诡这么厉害,居然在剥皮的同时,还控制了老人的心神?
这两件事分开做还好,合在一起就不同了。
剥魂皮容易,但它会带来剧痛,源自灵魂的剧痛。
人的魂魄有种保护机制,在经历剧烈的变故时,它会有种与生俱来的排外性,一般的诡魂无法在这种时候俯身。
能在这时候俯身的,绝对是特别厉害的诡。
我从黑布袋子里拿出一张法网向前扔出,将老人整个罩住。
预料之中的噼啪声并没有传来,反而,老人居然徒手扔掉了我的法网,还在对我笑。
“不用网兜着,我又不是卖橘子的,就是请你尝尝。”
“你卖个der!”
我握紧桃木剑,用力朝他的背后拍去。
可忽然,一只白嫩的小手握住了我的手臂。
我回头一看,发现是护士,她正憋着笑瞅着我。
“你怎么不跑,还拦着我?”
护士松开手端着药盘子,径直走到老人家身边,抓起了他的手。
“别碰,当心被上身。”我好意提醒道。
护士姐姐却并没有听我的话,而是拿出了一个针筒,给老人家打了一针。
说来也巧,打完这一针,老人居然平静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我疑惑地看着护士,想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护士姐姐捂嘴笑道,
“他没被俯身,他是有妄想症,想象自己是一个橘子,每次发病的时候他家人就会把他送来打针。”
“妄想症?”
我侧头看去,啊这……
大无语事件啊!
我赶紧收拾好东西,这地儿没法儿呆了。
脚指头抠地板砖系列。
等我回到走廊时,走廊变得更冷,阴冷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掉进了冰窖里。
为什么这么冷?
我吸了口冷气,发现这里到处都是冰冷的阴煞。
源头在哪?
我感受着阴煞的流动,朝阴煞吹过来的方向走过去。
阴风,顾名思义就是诡带起来的风。
有的时候走夜路,会突然有股冷风从后颈那里吹过去,这种就属于阴风。
也就是说,诡从你背后刚过去,你与诡擦肩而过。
至于说诡惹不惹你,那就不好说了。
越往前走,这边越偏僻。
我来的地方应该是医院的杂物间附近,旁边还堆着一些打扫工具。
前边有个门虚掩着,阴煞正是从门缝里冒出来的。
在我过来的时候,门“吱呀——”一声,渐渐打开。
原来是在等我?
我从黑布袋子里拿出一把鸡血糯米攥在手心,又把串成一串如同鞭子的大五帝钱拿在手里。
来吧,干一架!
我朝门外走,外面是医院的花园,不远处还有个小喷泉。
喷泉旁边坐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我,身材比较魁梧。
这怕是打不赢哦。
我警惕地看向那人,问道,
“这大晚上的吸引我来这里,有何贵干?”
那人回过头,他穿的跟单薄,脸上也没什么血色。
所有的阴煞都是从他身体里出来的。
这人什么来头,体内有这么多的阴煞?
而且,他看起来不像是人,更像是,尸体?
他衣服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看起来有不少小凸起。
我瞅了眼四周,其他地方并没有人,只有他一个。
单凭一个人,一对一引我过来,如果不是他犯傻,那就是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能干掉我。
为何呢?
一般来说,约人干架不得叫几个人啊?
哪怕不动手,镇个场子总行吧。
面对孤身等候的男人,我摆下了天地桥,甚至还摆出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势。
甚至于,我还在上面铺了一张法网。
对面的男人张了张嘴,却并没有说话。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