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山路跑了半个小时,一直跑到村子的村部附近,我才停了下来。
林轻语扶着墙大口喘气,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气喘吁吁地问我。
“弟弟,刚刚怎么了,为什么要跑?”
我眯着眼缝看向骑龙寺的方向,道,“这个老家伙,他是来找闫大师的!”
“找闫大师?”林轻语疑惑不解地看向骑龙寺,“他找闫大师做什么?”
我皱了皱眉,道,“不清楚,反正他对我有敌意,如果不是我刚刚跑得快,他一旦发现不对,肯定会追过来。走吧,等他反应过来,我们估计不好过!”
林轻语乖巧地点点头,发动车子就往村外开去。
结果,刚开到村口,就出事了。
在村口,一根粗壮的木棍拦在路中央。
旁边坐着一个老头,那老头见有车过来,立马就两眼放光地朝我们走来。
“停车停车!”
老头板着脸喊道。
“这老东西!”我脸色一沉,这个老家伙多半是来要过路费的。
林轻语停下车,她刚想下车,我就对她说道,“车子别熄火,把我这边的窗子摇下来就行。”
林轻语虽然不明白我的做法,但还是听话地摇下了车窗。
那老头看到我这边的车窗打开了,他赶忙走过来,大喇喇地对我说道,
“小伙子,交一下过路费!”
我看了眼手机,发现已经过去四十多分钟了,那个老道士可能已经在路上,不能纠缠啊。
我问道,“多少钱?”
老头见我好说话,以为我是个软骨头,露出一口黄牙,冷笑道,
“一千块,不给就别想过去了!”
“一千,老爷爷你怎么能这样?”林轻语大抵是气不过,开口说道。
老头掏出一根烟点上,有恃无恐地说道,
“嘿,想过去就这个价,不然就留在村子里吧!”
我看了眼后视镜,发现附近还藏着不少村民,万一把他们给引出来了,那今天恐怕是真走不了了。
算了,一千块钱而已。
我拍了拍林轻语,安慰道,“没事,我来给。”
“可这不是钱的事……”
我轻轻握了下林轻语的手,从黑布袋子里掏出一千块钱递了过去,佯装肉疼地说道,“现在可以放我们过去了吧?”
“哟呵,有钱人啊?这些还不够。”老头喜滋滋地把钱装进口袋里,又道,“是一人一千!”
咦你个老家伙,你怎么不说四个车轱辘一个一千呢?
我从黑布袋子里又掏出一千块钱,只是这一次,我在这一千块钱里,放了一张引煞符。
既然你贪得无厌,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我把这一千块钱递了过去,笑呵呵地说道,
“老爷爷,你不数数?”
这老头刚数了数钱,一张黄符就落在了他的手里。
“诶你放个黄纸是什么……”
他本就年迈,体内积攒了一些阴气,这下子被彻底引爆,整个人也变得浑浑噩噩起来。
“去,把路障推开。”
老头子听了我的话,木讷地挪动脚步,走向了栏杆。
就在这时,我听到车子后面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吼叫。
“呔!快拦住他们!!”
不好!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那个老道士健步如飞地跑过来,估计要不了几秒就能冲到车这边了。
我赶紧大喊道,
“姐姐,撞过去!”
“啊?”林轻语懵了一下。
我继续对林轻语喊道,“快,撞过去!”
随即,林轻语一脚油门,帕拉梅拉的发出一声咆哮。
可就在这时,几个年轻人冲到了路中央,将我们死死拦住。
“吱呀!!”
林轻语猛的踩下刹车,车子在路中间陡然停下。
“有人拦着……”林轻语看了看我,眼里满是歉意。
唉,换我,我多半也不敢撞啊!
只是现在情况特殊,我也没办法。
眼瞅着老道士越来越近,都快到车尾了,情急之下,我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
我俯下身子,用力按着林轻语已经挪回油门的那只脚。
“嗡!!!”
随着这一脚落下,车子向离弦之箭似的冲了出去,拦路的几个年轻人大惊失色,赶紧让开了道路。
我看着车头嗖的一下撞断了路障,在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凹痕之后,沿着乡间的水泥路疾驰而去。
透过后视镜,我发现那个老道士竟然追了过来。
卧槽你还能跑的比车快?
我对林轻语说道,“姐姐,加速,甩开他!”
“好!”
林轻语又是一脚油门,这一下起码有八十迈,很快就把老道士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过了二十多分钟,我们终于驶出了这片山区,来到了省道上。
到这,我还没有松懈下来,我对林轻语说道,“姐姐,赶紧就近上高速,回江州!”
林轻语没有多问,开着导航,找了个就近的高速入口,我们也踏上了返回江州的旅途。
高速上,我躺在副驾驶上,额头上满是冷汗。
“刚刚如果晚一点,被那个老道士给追上了,那我俩可就真回不来了。”
“这,那里的人好不讲理呀!”林轻语气愤地拍了拍方向盘。
我叹了口气,苦笑道,“姐,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虽说有些以偏概全,但我们也不能保证,别人一定没有害我们的心思。”
“至于说那个老道士,他肯定是发现了不对劲,冲我俩来的。”
林轻语默不作声,继续开车。
我则闭上眼睛,安静地躺在车里。
那个老头应该是没事,引煞符说解也不难,这不是什么高深符箓。
至于那个老道士,身份不明,是常去骑龙寺的老道士?还是另有其人?
唉,新娘的事还没有着落,上次有个牛鼻子,这次又来个老道士,真是头疼啊!
而且,闫大师究竟拿到了哪一卷?这一卷找不到,对我无疑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前路,一片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