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是冯老的徒弟,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孙静怡就是冯老的半个儿媳妇儿啊。
想到这,我立马一脸鄙夷地看向冯老。
“还有你,苏玉衡!”
啊?
这管我啥事啊……
我茫然地抬起头,发现孙静怡学姐正气鼓鼓地盯着我。
“你个小混蛋不学好,学着偷听,这事是你带的头吧?”
“我……”
我刚一张嘴,冯老立马破口大骂道,“你说说你,苏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混账,好的不学,居然学着贴墙根?自己听也就算了,你居然还带着你师弟一起,你!”
“我?!”
我瞠目结舌地看向冯老,他却摇着头,叹息道,
“唉,你太让老头子失望了。”
诶嘿你个老壳子,大麦比滴,有你这么搞人的吗?
你比我还先出来呢。
“谭逸,说,你们几个谁带的头?”
孙静怡学姐不愧是江州师范的天才学生之一,这一手玩得妙,直接问最老实的,准没错。
我看向谭逸,谭逸的手指头差点戳我脸上。
“就是他!”
“噗……”
原来太老实也是一种罪。
正当我恨得牙痒痒时,学姐冷着脸说道,
“出去!”
“好嘞!”
我第一个跑出去,临走还不忘带走女诡。
出了房门,我瞪了一眼冯老这个老戏精,然后把谭逸拽进了我房间,低声说道,
“你小子,会不会说话,你扯我干什么?”
“师兄,是你叫的我,没错啊。”
谭逸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我……”
罢了罢了,这师弟是不能要了,谁要谁拿走吧,我心累。
等我侧过头打算关门的时候,我发现冯老正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没好气地说道,“冯老,这大晚上的,你你不睡觉?”
“不跟你开玩笑,正事要紧,它是这里本地的女诡,应该能问出点什么。”
说完,冯老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
听冯老这么一说,我也抛开了玩闹的心思,揭开了女诡身上的符箓。
女诡看了我们仨一眼,唯唯诺诺地缩在墙根,瑟瑟发抖。
我琢磨它这辈子可能都想不到,大半夜出来吓个人,人没吓到不说,自己还挨了四顿打和十几个大比兜。
我冷着脸问道,“说说吧,怎么死的?”
“被,被车撞死的。”
女诡小声说道。
冯老又问道,“为什么不去投胎,而是留在这?”
听到这个问题,我看见女诡身上的怨气重了几分。
“我,我刚葬下,头七还没过,坟就被这家人给平了,他们把房子盖在了我头上,我没地儿去,就留在了这儿。”
听女诡这么说,我顿时有点同情它。
有一说一,人家本来死的就挺惨,死了还不得安生,坟都被平了,这换谁谁不变诡?
“去过别的地方吗?”我问道。
“没……没有。”
我思索了一下后,跟女诡谈起了条件。
“那你应该也认识几个诡,这样吧,你去把你认识的诡全喊过来,我们保证给你超度,让你投个好胎,怎么样?”
“哎,我有的选吗?”
女诡唉声叹气的,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我们倒也不怕它跑了,三个道士在这儿,有的是办法让它魂飞魄散。
我从枕头底下拿出大五帝钱,用符纸和红绳连接,在屋子里布下一个困魂阵。
没多久,一个接一个的诡蜂拥而至。
那些诡刚进来的时候还吆五喝六的,尤其是一个断头厉诡,冲进来就对着我们大声吼叫。
“什么人敢把老子喊来问话?给老子站出来!”
谭逸抽出一把崭新的桃木剑,冯老拿出来一个八卦盘。
我把黑布袋子反着往出一倒,一个罗盘,一把桃木剑,三只瓷碗,还有几捆黄符出现在它眼前。
“扑通——!”
断头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断掉的头颅露出谄媚的笑容。
“几位爷,您们想问点啥就问,小的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着急,你们先待会儿,等等其他的。”我抱着小狐狸说道。
“好嘞爷,您说了算。”
断头诡规规矩矩地拎着脑袋蹲在墙角。
好家伙,这么上道的吗?
没多久,屋子里就站着满满登登一大群诡,还有在天花板上边飘着的。
虽然它们数量多,但是看到放在我们面前的家伙事儿的时候,一个个规矩得不行,全都老老实实的,没一个敢闹事儿。
一开始出去的女诡也回来了,它唯唯诺诺地说道,
“能叫来的都喊来了。”
“咳咳!”
冯老咳嗽了两声,所有的诡全都安静了下来。
我看向这群诡,道,“问你们点事儿。”
“大师请说,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无不真!”
断头诡一呼百应,其他的诡纷纷点头。
这一幕看着总有点怪怪的。
我问道,
“武当山上有座老坟,你们谁知道在哪儿?”
“老坟?什么老坟?”
“不知道啊,我没去过,你去过吗?”
“我也没去过,你呢?”
“那上边都是一群老道士,可吓死诡了。”
“你去吗?”
“我不去。”
“正经诡谁去那儿啊!”
“下贱!”
一大群诡交头接耳,聊了好一会儿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断头诡突然大喊一声。
“大家静一静!”
所有的诡都安静了下来,看向断头诡。
断头诡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道,
“大师,你说的老坟,是不是在一处山涧里?”
“对。”
我点点头。
“那坟里,是不是有一具尸体和一个老货?”
“对!”
听到这,我顿时来了兴趣。
“那,坟头上是不是还挂着一块牌子?”断头诡试探性问道。
这就八九不离十了。
我点点头,随即询问道,“你知道在哪儿?”
“嗯嗯,那肯定,我的脑袋就是从那里滚下来的,我看见了。”
断头诡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行,你跟我们走一趟,到时候你就自由了。”我点了点头。
“好嘞大师。”断头诡赶紧答应了下来,生怕我反悔。
这么一来,阴师令所在的位置也就知道了。
我想了想,又看了眼这群诡,它们都是些善良诡,基本上都是那种坟被刨了无处投胎的,还有那种横死他乡的诡,滞留在原地。
能帮,就帮一下吧。
我叹了口气,道,“你们想投胎的,我可以帮你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