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着东西走回宿舍,刚回到宿舍,我就听见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王博跑了!
“他跑哪去了?”我问道。
小胖子懵了一下,道,“不知道。”
不知道?
我拧了拧眉,又问道,“他出去拿什么东西没有?”
胖子思索了片刻,接着对我摇摇头。
“不知道。”
“那他什么时候出去的你总知道吧?”我翻了翻白眼。
胖子挠了挠头,“呃……不知道。”
“得,你歇着去吧。”
我有些泄气地说道。
啥人啊这是,让他看个人,看着看着人跑了没影儿了自己还啥也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用那一招了。
我从黑布袋子里掏出一只瓷碗,搭好天地桥,同时取出那根白天从王博头上拔下来的头发。
苏家绝学其一,打时!
苏家打时,一可寻阴,二能问路,焚香起桥,无往不利。
我扭动着天地桥,让三根筷子搭在一起,中间露出一个小小的缝隙。
然后,我点燃了一根香,在香的下端穿入一枚铜钱,将香插在天地桥中间的缝隙里。
香起,一缕青烟扶摇而上,缓缓指向东方,随之左右拐了几寸,弯弯绕绕,如同在画图一般。
几分钟后,一张路线图出现在我手中。
我定睛一看,这路线图虽说曲折,可却始终指向一个地方,似乎王博一直在朝着一个目的地前进,路上的曲折只是他在绕开教学楼等建筑。
这小子跑哪去了?
我背上黑布袋子,拿着手里的纸往外走。
顺着走了好一会儿,我都从西区走到东区三鉴池了。
当我回头看我刚刚走过来的路时,我发现一个问题。
我这一路走来,完全是绕开了校园里人口密集的地方,包括图书馆、教学楼、宿舍楼。
呵,有点意思。
我站在三鉴池边,望向东区那栋孤立于树林里的废弃教学楼,路线图上最后的路线,就是指向那里。
所以,这一切的源头,都是指向这栋废弃教学楼。
难道,王博的事,跟林轻语说的那件事是同一件事?
带着这个疑问,我往四号教学楼走去。
路上,我想起了林轻语还说晚上要跟我一块看真的这件事,拿手机给她发了条消息。
“姐姐,你什么时候到?”
没一会儿,我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我刚到,你在哪?”
“三鉴池中间的小路上,姐姐你过来吧。”
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侧后方的石椅上坐着一个女孩,背影很像林轻语。
什么时候来的?我咋不知道。
我朝那人走了过去,道,“姐姐,你坐在这干嘛?”
那女孩没说话,直到近前,我才发现不对,林轻语的头发从来都是披着的,这女孩把头发扎起来了,而且侧脸也没林轻语那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这人不是林轻语。
只是,这大晚上的坐在这干啥?乘凉?
我可不这么觉得。
在江州这个城市,它一年只有冬夏两季,现在是公历十二月初,江州已经很冷了,大晚上寒风刺骨的,只要脑子没问题,都不会大晚上跑这来。
除非是……
那也不可能啊!
我来学校是听说过江州师范大学的一些不知真假的传闻,说是什么情人坡上情人常居,东区树林帐篷成群。
只是这么冷的天,能挺起来么?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不理解。
出于好意,我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
“同学,最近这里不太平安,你还是快回宿舍吧,不要在这里逗留。”
这时候,那女孩也终于说话了。
“你是个好人,请问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她的声音有点沙哑,似乎说话有点漏风,不是很利索,我听着也是个大概。
“什么忙?如果能帮得上,而且我有空的话,我可以试试。”
本来也是这样子,我跟这女孩素未谋面,她礼貌一提,我也礼貌的回应一下,至于帮不帮,那得看这个问题到底麻不麻烦。
比如说她这会儿要是让我帮她排忧解带,那算了,达咩,在下虽说不是好人,可我也不乐意干这种事。
那女孩听我这么说,身影微微一僵,笑得很凄凉。
“呵,哈哈哈哈,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
我也愣住了。
我也没说完全不帮你啊,这是几个意思?
感情大晚上坐在这,是有点心理疾病?
我没再理她,这时,不远处有亮光伴随着哒哒的脚步声传来。
是林轻语来了。
与此同时,旁边的椅子上又有声音响起。
“你是个好人,请问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我没听,靠在一棵柳树底下等林轻语。
没过几秒,那女孩又道。
“你是个好人,请问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我有些不耐烦了,道,
“什么忙?”
话刚说出口,那女孩就笑了起来。
“你终于答应了。”
听着长椅上回荡的诡异笑声,我心里没来由有些发毛。
女孩站起身看向我,一直低着的头也在这一刻抬了起来,露出了一张白皙到没有血色的脸。
“我的舌头不见了,你,帮我找回来!”
说完,女孩张开嘴,嘴里冒出一股黑血,半截舌头从她嘴里吐了出来。
话一说完,女孩径直消失不见,就像从来没来过。
如果这会儿有人看我,一定会发现我的表情十分精彩。
搞了半天她是个邪祟?我还没发现?!
我突然觉得我这十九年活到狗身上去了。
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就在我久久没回过神时,林轻语开着闪光灯朝我走来。
“弟弟,你怎么了?”
“没事,这里边的东西,有点难缠。”
我看了看四号教学楼,晃了晃脑袋,也终于想明白了一切。
我一开始就上套了,从我看到四号教学楼开始,我就上套了。
从到这开始,我就觉得是四号教学楼的问题,压根没觉得外边会有邪祟存在。
所以,我一直没开阴目咒,哪怕感觉这女孩不太对劲,我依旧没有警觉起来。
还是太年轻了。
我从旁边的柳树上摘了两片叶子在眼睛上擦了擦,再看刚刚长椅时,椅子上有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残留,这是邪祟刚刚离开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