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季璟遥——哦不，王歆然！你得瑟什么！”
李善月的笑声极其刺耳。
“顾时焱那个人，阴晴不定。他在意你时，你就是个珍宝。不在意你时，你看我——你看我———像一块抹布，用完即扔！”
“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王歆然！——”
季璟遥冷道：“那又怎样？我这个人，离开男人，照样能活！”
李善月的的确确是被她的这句话给震撼到了。
季璟遥接着厉色道：“你看，你栽赃嫁祸我坐了五年牢，许径深也被你给抢走了。你看我依赖过谁？”
“宫泽翼跟我的事情，想必你也清楚不过吧？”
李善月顷刻间尖利着嗓子：“是啊。老师，你没倾心过谁。而且，你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宫泽翼死了，怎么没见你”
“不，我很伤心。”季璟遥的眼底飞快掠过一缕哀伤。
“但是，能怎么办？你们不死，我就是死，也不会瞑目啊。”
季璟遥说着说着，就笑出了声。
这是真心话。
她的善良，只给值得的人！
对待这种恶毒之人，必须得像寒冬一样冷酷无情！
李善月也笑出了声。
“是。你的目的，是达到了。”李善月道，“就算你失去了宫泽翼，顾时焱也会娶你。而且——你苦尽甘来了啊，估计就连许径深，都对你念念不忘。”
季璟遥把玩着指尖，冷嗤着道：“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什么？”李善月瞬间失笑。
“对待男人可不要太随意了啊。你看看你，爬了许径深的床，得到什么？还有，给时焱生下了一个儿子得到了什么？他确实想办法把你从监狱里换出来，让你免于一死。原本，李善月，你这样的生活，并不会因为我的到来打乱你。时焱还是会念及到你是他孩子的母亲。但是——”
季璟遥的眸光里透出几许杀意，令李善月为之一惊！
“你害了我堂姐的孩子，害了他的女儿，他可不会轻易饶恕你。”
“哦，对了，我找他聊天，也可以聊聊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嗯？”
季璟遥如花的笑靥，却在李善月的眼里，比恶鬼还要阴森可怖。
她……终究变了。
“我真的很嫉妒你，王歆然，我曾经的老师。”
李善月哑着嗓子，喃喃地开口道，“那时，你还那么年轻，就已经是个高学历的神经外科专家，医院里的骨干，前途无量。我喜欢着的许径深，眼神里无时不刻不透露出对你的痴迷与膜拜。就连濒临破产的许氏药业，也因着你研发出的新药焕然新生——”
“我不相信，男人不会变。是的。你从来没把自己交给过许径深，你就连穿衣风格，都是如此的高冷保守。所以，一次酒会，我趁机爬了许径深的床”
季璟遥的眸光流转，耐心地听着她说下去。
“所以，我杀了沈秋亭嫁祸给你。五年后，你出来了。想不到，你还是有你的反击手段，而且，还得到了宫泽翼的心，把他从青梅竹马的季如瑟手里抢了过来。”
“邮轮那次，我仗着自己有了顾时焱，有持无恐地对你进行迫害。可我没想到——”
她瞪着季璟遥，“你竟然就是——就是王家千金王歆然！”
季璟遥听完她的话，眸色深沉。
她冷笑着道：“事到如今，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李善月愣住。
季璟遥的声音不大，却很凌厉。
她为小楼，为自己感到了愤怒！
“我才十岁的时候就被带离了父母身边！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后来成为医学博士，全是我自己一手拼搏出来的！李善月！你本来有着多好的人生？为什么要亲手毁掉自己？还毁掉了那么多条人命？！”
“靠自己不行吗！为什么要靠男人？”
“你以为许径深和宫泽翼一开始是喜欢我的吗？许径深是个极度自私的人，你对他无用，他凭什么喜欢你？”
“而宫泽翼，我为道尔奉献出了甘糖二代，难道不是我自己争取的吗！”
“从季如瑟身边抢走了宫泽翼？那更是胡扯！李善月！我这个人，向来就不是个野心勃勃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极其淡泊名利！若是我有心机，你认为，你还会成为我的学生吗？还会帮你那么多忙？更别提爱护对吧？！”
李善月愣了愣神。
“是。”
曾经的季璟遥，的确没哪里对不起她。
“你就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女人！”季璟遥厉声说道，“你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得围着你转！满脑子不在医学事业上。”
季璟遥停顿了片刻，嗤笑着道：“对待事业没有贡献精神！所以当时我在想，你李善月学医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只是混了个毕业证而已？”
李善月再度呆住。
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有多想。
“我拿手术刀，仅仅只是为了救人。”季璟遥讥诮着道，“可没想过，我的‘好’学生，不仅害了我，还用她的手术刀，她所掌握的东西，害了那么几条人命。就连一个孩子都没放过！”
“要医术，你没有。要善良，你也没有。李善月，那你说说，你这样的女人，那些男人，凭什么要围绕着你转呢？！”
李善月真的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身后，响起了一阵掌声。
季璟遥回眸一看，是顾时焱。
“好！歆然讲得真好！”
他宠溺地看着季璟遥：“歆然，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一边凉拌去。”季璟遥冷道，“两个孩子的爹。”
顾时焱差点儿笑出了声。
歆然真是太可爱了。
看着李善月的目光骤然转冷：“我会重新把你送回监狱。”
李善月听到顾时焱这样说，顿时咬牙切齿地道：“顾时焱，我就是死，也得拉你垫背！你以为你手上就没有沾染着鲜血吗！”
这个时候，顾时焱忽然站到季璟遥的背后去，一把蒙上了她的眼睛！
“歆然，我想杀了她！可又不想让你看到画面太血腥！”
“啊——！”
李善月尖声惊叫起来。
“顾时焱！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你——你敢！———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