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什么?你是谁?”
王宛凝闻之,便皱着眉头对着听筒说道。
那头,宫泽翼听到是一个女声,而且像是个长辈的声音,很快就猜到了她是谁。
“阿姨您好,我我是歆然的男朋友。”
“男朋友?!”王宛凝吃惊地道,“我家歆然什么时候有了男朋友?!”
她接下来,语气咄咄逼人:“你想解释什么?”
“我……我是想对歆然说,我跟那个女的没什么……”
电话那头,宫泽翼显然是很紧张。一向沉稳如山的他一听是季璟遥的妈,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
但,王宛凝很快掐断了电话!
乱七八糟的!
这什么跟什么!
她看了一眼王谨仪:“歆然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
王谨仪被这句话问住了。
他愣了愣,道:“妈,歆然之前就是个医学博士,在那时候就认识并交往的的吧。”
“我不同意。”
王宛凝忽然这么说道。
王谨仪目光定定地看着母亲。
“跟别的女人暧昧不清,还想来解释,解释个什么?真是垃圾!”
王宛凝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直都在隐隐作痛。
王谨仪瞪大眼睛,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心里深知,母亲对父亲的背叛,一直难以释怀。
季璟遥走下楼来,刚把手机拿至手上,王宛凝就拉过她的手。
母女俩一同坐在真皮沙发上。王宛凝揽过她的肩,语重心长地道:
“歆然,妈知道你吃了很多苦。方才有个男的打电话给你,说要解释啥,妈就替你自作主张了,你不会怪妈吧?”
季璟遥看着她:“不会。”
她知道,是宫泽翼。
又在为照片女主角的事作解释?
“歆然,找男人,得擦亮眼。大不了,就不嫁人了。”王宛凝叹息一声,“妈时过来人,你听妈的,没错。”
“我知道。”
季璟遥当年和许径深交往的时候何尝不是?
每一次,他跟李善月之间暧昧,她一生气,他就过来解释。
那时候,真是被他的一副皮囊给骗过了眼睛!
而那个时候,吃了亏,总是自己来扛。
咬碎牙,也只能往心里去!
如今,有个家,有妈妈,有哥哥……
总有人关心自己,总有人为自己出气。
不像那个时候,就是死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吧……
季璟遥忽然间泪流满面。
王宛凝见状,连忙疼惜地将她揽进怀里。
“歆然!歆然!怎么哭了?是不是妈说了什么重话了?对不起”
季璟遥哽咽着道:“没有。”
母亲的怀抱,真是个小太阳令她好不依念!
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小时候求妈妈的抱抱,庄遥总是对她说:
“涓涓,乖,妈妈很忙。”
是啊……
他们都是医生,没那么多时间陪伴自己。
童年的寂寞时光,因季彬彬的出现,才得已填满……
“妈,您怎么可能会说重话呢?我……”
哽咽转变为了啜泣。
王谨仪坐到这对母女身旁,他紧蹙着眉头,一一轻拍着她俩的肩膀,道:
“好了好了。”
唉,他感觉他就是个多余的。
王宛凝松开了季璟遥:“歆然,如果你实在是喜欢那个男人,倒不如多观察看看?”
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实在做不出棒打鸳鸯的举动。
季璟遥点点头:“我会的,妈。”
其实,她跟宫泽翼接触得久了,不太相信他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
回房间时,王谨仪喊住了她。
他把平板递给季璟遥:“你看,是这个女的吗?”
那个照片上的女主角!
季璟遥敛了敛目,“哥哥,她是谁?”
“宫家的人,我还是认识几个。”王谨仪沉思着道,“这个女的,是宫沁。宫家的养女。跟宫泽衍应当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
他揭下了眼镜,扶扶额,道:“这个宫泽衍,身份很可疑啊!”
季璟遥惊了!
在墓室时,宫泽翼也只对她敞开过心扉。
哥哥他……
“哥哥,你是不是见过宫泽衍?”
“见过,印象并不是很深。”王谨仪道,“倒是对宫泽翼印象深刻,因为长得实在是太一言难尽了。”
季璟遥:“”
丑出天际了好么!
“好了,早点休息吧,亲爱的妹妹。”
王谨仪朝她露出一个微笑。
“好的,晚安,哥哥。”
“晚安,妹妹。”
躺在那张欧式公主风的大床上,季璟遥拿着手机,刚好来了一条消息:
“歆然,在吗?”
是顾时焱的。
季璟遥回复:“在。什么事?”
“那个……她说,想跟你见上一面。”
李善月要见她一面?
犹豫了片刻,季璟遥回:“好的,在哪里?”
“我明天过王家来接你吧,歆然。”
瞧瞧!
大佬说要来亲自接她。
“行,明天见。”
“明天见,歆然。”
———
顾时焱再度来到王家的大门前,是百感交集的。
童年少年时期不知道来过多少回。
片刻功夫,打扮精致动人的季璟遥,就那样出现于他的面前。
季璟遥直接忽略他那既惊艳又炙热的目光。
“走吧。”
顾家。
这是顾时焱位于京都二环以内的一座别墅。
地下室。
还未走到,远远地,从地下室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顾时焱!你总不可能一辈子关着我吧!”
“顾时焱——别忘了!我还给你生了一个晔儿!”
“顾时焱———!你能不能别这么狠心?!”
顾时焱看了一眼季璟遥,冷笑一声道:“论狠心,谁都比不得她李善月。”
季璟遥走进了地下室内,顾时焱不放心,就站在楼梯口候着。
“老师,你终于来了。”
许久不见,李善月似乎憔悴了不少。也不知在这地下室里,被关了多久。
“是啊。回来了。”
李善月颇具讽刺地轻笑了几声:“我从来没想到,他心目中的白月光,竟然是你!”
季璟遥冷笑道:“你没想过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哈哈!”
李善月大笑几声,然后嘶声道:“我得知这个消息时,也是大吃一惊呐!老师!难怪你当初跟许径深在一起时如此的守身如玉!”
“守身如玉”这几个字,她咬得极重。
季璟遥的眸光愈发的冷洌。
“你原来并不是为了谁啊!———只因你是——一朵残花败柳罢了!”
听到李善月如是说,季璟遥反而相当镇定:
“对,残花败柳。但是,李善月!你别忘了,你的时焱哥哥,不管我成了什么样子,白月光就是白月光,他根本不会介意我的过去。”
“你自己作的孽,可不要怪你的时焱哥哥心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