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愣。
阿良赶紧解释：“从长远打算，我想多一些时间考几个证，以后好补贴家用。”
他专注地看着我，似在等我反应。
对未来抱有憧憬，原来，也是件令人怦然心动的事。
一句‘补贴家用’，我就脑补了好多画面。
我微笑着说：“我觉得挺好。”
笑意从阿良眼底溢出来，“这个周末我想回趟家……我们那里虽然是乡下，但风景很好，家门口就可以钓鱼……所以，我想邀请你去玩一玩，可以吗？”
阿良说话磕磕巴巴，目光灼灼地满含着期待。
这家伙终于要开始进攻了吗？
我心跳乱了一拍，分不清是悸动还是别的。
“可以呀……不过，我以什么身份去呢？”
我微歪着头，笑容里带着几分默许。
阿良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女朋友可以吗？我想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笑。
怎么都忍不住。
司机都被逗乐了，从后视镜里看我：“姑娘这是捡到钱了呀？”
“没有。”
我笑个不停。
捡钱那有捡男人开心呀。
天还没亮。
我直接去了玫姐那里。
玫姐经营着一家画廊，走的是高端路线。
她是我在组织里唯一的联络人。
找上我时，我刚坠入风尘，正处于比较拧巴的阶段。
是她给了我不再拧巴的理由。
“玫姐……你帮帮我……”
我满眼含春地撒娇，玫姐失笑：“找到‘老实人’了？靠得住吗？”
我朝她抛个媚眼，“咱能让老实人不老实，也能让狐狸变奶猫。”
玫姐慵懒地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掐掉烟。
“这样，上面正好来了个活儿，有点难，新人恐怕搞不定。做完这单，我放你走，怎么样？”
“单钓还是长钓？”我问。
“长钓。”
我皱了眉。
长钓就很麻烦，时间没法控制，几个月甚至几年都有可能。
“以什么身份？”
“情妇。”玫姐又说：“雇主是原配，她需要资产明细，公司新品技术，以及可以让男人出局的证据，最好是让他主动提出离婚。”
前两样，侦探组就可以做到。
最后一样，是得我们夜莺组出马。
男人的心和男人的身是两码事儿，前者如大海捞针，炭中取栗，技巧和时间，缺一不可。
老实说，我真的不想接这样高难度的活儿了。
“雇主给的是这个数。”
玫姐做了个OK的手势，“她还承诺，你从中获得的礼物，不作清算。”
也就是说，我能从男人手里捞多少，看我本事。
玫姐又点了支烟，“趁这个阶段，上面也好给你结算。”
每单压三分之一，是组织的管理手段。
单看钱可能不多。
但五六年下来，也够普通人拼一辈子了。
都是血泪钱，我想要。
更何况，这单，不是我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的。
行有行规。
我不想倒在黎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