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说,那边出了什么事。”抬手示意自己没事,容寒紧盯着暗卫。
暗卫这才从变故中回过神来,直言回禀:“回将军的话,林小姐无事,只是林小姐和碧水姑娘带着一名昏迷不醒的女子在京城各处药堂奔波,似乎是那昏迷女子中了奇毒,而林小姐在寻求有能力的大夫。属下见林小姐对那女子紧张无比,想必是重要之人,因而决定前来回禀。”
容寒只知林安和碧水以及礼部尚书之女交好,难不成她和碧水带着奔波的那女子是柳如烟?
“肆邈先生大老远前来必定辛苦,将军府中空房众多,不如今日就先行留下?”容寒一反常态,主动出声让肆邈留下来做客。肆邈晓得容寒的意思,便没有拒绝。
容寒先不探究林安身边那中毒的女子是谁,但现下药王在这里,这世间几乎无毒能难得住肆邈,如此机缘巧合也是缘分。
实在是他终于寻到一个正经借口见她了。
思及此,容寒的心情不由得浮上些许喜悦,连带着脸色也好了许多。
他理了理衣衫,吩咐了庞虎将肆邈带到客房安置后便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朝暗卫道:“她在哪?带我去。”
“是。”暗卫抱拳应声。
他回将军府时林安正从距离醉仙楼最近的药堂里出来,往东边而去,算算时间此时她们应该在城东的济仁堂里。
容寒没有浪费时间让官家备马车,直接同暗卫一起运起轻工,飞跃而去。
林安和碧水带着神志不清的赵亚茹从济仁堂里出来,迎面便撞上突然赶来的容寒。
诧异之后,林安面上多了几分淡淡的疏离:“容将军,好巧啊,你怎么会在此处?”
“我来寻你。”心被林安面上流露的疏离刺痛,容寒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闷,但到底还是直言快语,让林安听了诧异不止。
“寻我?容将军如今婚约在身还寻我做什么?若是因此引得太后郡主不悦,我一介弱女子可担不了这个责任。”说起容寒和齐月瑶得婚约,林安的心里同样是不好受。
可是,她没有办法。
齐家为君,林家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她就算心悦容寒又如何?
区区一介臣子,如何能抢得过皇家?搞不好还会惹怒天颜,让林家满门丧命黄泉。
既是知晓了结果不得好,倒不如一开始就将这结果的由头扼杀在摇篮里。
“听闻你带着朋友在四处求医,如今药王肆邈正在我府中,不如同我走一遭将军府?”容寒并没有接林安的话,径自转移了话题。
他深知自己和齐月瑶的婚约是横在林安和他之间一道天然沟壑,因此对林安婉转的不满与挖苦并没有太多介意,反而生出丝丝喜悦。
至少林安这个反应能侧面衬托出她还是在意他的。
而林安听闻肆邈的名号,突然便深深对向容寒的双眼:“你说的可是真的?”
第一个大夫的话还犹在耳畔:这世间唯有药王肆邈能解合欢之毒!
结果药王此时就在容寒府上,可真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得知了药王肆邈的消息,林安的心神终于得以放松下来,且救治赵亚茹要紧,她也就不再顾忌自己和容寒的尴尬关系,跟着容寒去了将军府。
今日折腾了许久,抵达将军府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时辰之后。
这会儿赵亚茹已经媚毒攻心,整个人开始发烫,宛如置身在火炉里,皮肤也由白皙细嫩变成了透着血色的粉红。
肆邈从客房被人火急火燎地请到另一间客房时,见到的便是躺在床上不断撕扯衣服的赵亚茹。
如此疯狂,就连林安和碧水二人合力也按压不住。
一股奇异的媚香飘散在空气中,惹得刚走进门的肆邈一阵皱眉:“她一个半时辰前中了合欢?!”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正在按压赵亚茹的林安听闻身后传来声音,回过身来便见鹤发童颜的肆邈,瞬间就反应过来这人就是药王肆邈。
还未诊脉就能判断得如此精准,这世间怕是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她立即走到肆邈身前,便他福了福身,算是行礼:“小女林安恳请药王救救我的朋友。”
“承了将军的情,我自然会尽力。”赵亚茹的时间只剩下半个时辰不到,肆邈不敢耽搁,立即走进床榻观察赵亚茹的状况。
没了林安的按压,碧水一人压根就顾不过来,挣扎间由着赵亚茹扯开了领口,露出一片雪白。
肆邈下意识别过脸去,待碧水给赵亚茹拉好衣襟才重新转过来。
不过,诊过脉后,肆邈也是摇了摇头:“如今配药熬药已经来不及,除了寻男子交合,我还有一个法子,全看你们愿不愿意。”
“什么法子?还请药王告知。”林安迫切,只要能让赵亚茹活下去,什么法子她都愿意冒险一试。
“银针刺穴,用扎针的方式刺激病人的穴位,让她将体内的那股火释放出来也就无碍了。只是……”想到银针刺穴时病人的反应。肆邈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顿了顿后也没说出,只让林安和碧水留在房内,待会儿自然会知晓。
小片刻后,林安和碧水终于知道肆邈为何执意要留她和碧水在房间里。
因为,每当肆邈的银针扎在赵亚茹身上时,赵亚茹便会发出一声声婉转的嘤宁。
若房间里没有他人,外头侯着的人定要以为屋里头正上演着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不可。
随着肆邈一根根银针落下,赵亚茹的嘤宁也开始慢慢减少,眼里的迷糊逐渐开明。
两刻钟后,赵亚茹彻底清醒过来,想起自己方才的反应,整个人的脸色简直瞬间变成了熟透的虾,红得娇艳欲滴。
她草草和肆邈说了感谢的话后便缩进了被子里,连头都捂得严严实实。
“这位姑娘已经无碍,林姑娘请放心。”整理好银针,肆邈跟林安告辞离开。
待肆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房间里,赵亚茹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林小姐,今日谢谢你救我。”
“不客气,只是今日之事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你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