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亚茹彻底没事,林安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了下来,想起吩咐喜桃带回丞相府的洛儿,林安同赵亚茹谈起今日之事。
“我自然是晓得的。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三皇子殿下竟是如此阴险狡诈之人,是我从前瞎了眼竟觉得他是翩翩佳公子,错付了一片情意。”
提起今日之事,赵亚茹一双美丽动人的眸子里几欲喷火,对齐云景往日的情意也终于消磨殆尽,剩下的唯有厌恶。
可赵亚茹并不知道,今日算计她的非齐云景一人。
最后还是林安出声提醒:“齐云景的确不是个好东西,但是你就不曾怀疑别人吗?”
“你的意思是?”赵亚茹是个聪明的,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我的贴身丫鬟呢?”
“现下正在丞相府的柴房中吧。”林安的提醒很明显。
赵亚茹听了,瞬间便反应过来:“我说洛儿为何窜说我去见那齐云景,原是早就被人收买了。”
“人我给你留着了,待你痊愈,随时可以来丞相府提人。至于她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想并不只是窜说这一条。你今日用的饭菜中被加的料便是那叫洛儿的侍女放进去的,我亲眼所见。”将今日所见的种种同赵亚茹说了清楚,林安正准备离开时外头进来了一名侍女。
那侍女同林安和赵亚茹行了礼之后便告知二人,赵晋来了!
赵晋来了?!
林安顿时愣了愣神,赵晋怎的知道赵亚茹在将军府?
林安始终想不清楚原因,但觉着赵晋来了也好,反正她本意也是待赵亚茹解了合欢的毒后便通知赵晋的。
现在赵晋来了,倒是免了她的一顿跑腿。
但是,既然赵晋来了,林安这个清楚事情缘由的人一时半会儿是不能回丞相府。
“赵小姐,你身子刚刚解了毒,体内虚得很,若是信任,你哥哥那处我可以去帮你说明情况。”林安拦住几欲下床的赵亚茹,将肆邈最后的嘱咐也一并告诉了她。
“方才药王离开时曾告知于我,你被施针后全身皮肉松懈,内里亏空得紧,近两日内都不能出门,以免寒气入体导致坏了根本。你若实在想见赵公子,不如在这里等着,我去将他待过来。”
“如此便多谢林小姐了。”一听会坏了根本,赵亚茹果然不敢下地了,只拽着林安的手,一个劲地道谢。
“不用。”对赵亚茹微笑着摇了摇头,林安又转向进来通报消息的侍女:“带我过去吧。”
“是,姑娘。”那侍女本就是容寒派过来请林安的,林安应下后立即便躬身做出请的姿态。
将军府的客厅,赵晋接到消息后便火急火燎地往将军府赶,林安到来时看见的便是容寒和赵晋一上一下地端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
容寒情态颇为从容,而赵晋虽不曾急得站起来踱步,但那在太师椅旁的茶桌上紧攥的手却是很好地展现了他内心的煎熬。
看见林安进来,赵晋再也绷不住心态,径直起身迎着林安走来:“林小姐,请问家妹究竟如何了?”
赵晋真不愧是十分受皇上赏识的新进进士,询问林安间也不忘了礼仪和风度。
林安理解赵晋思妹心切,也不吊着他的胃口,将今日在醉仙楼发生的一切都徐徐道来。
听闻齐云景私下约见赵亚茹,赵晋的眉头便一蹙,听见洛儿在饭菜里下了合欢之毒时,赵晋儒雅的面容之上开始带上隐忍的杀气,若不是此时是在容寒的地盘上,只怕是早就克制不住脾气发火了。
而,再听闻齐云轩对赵亚茹的所作所为时,赵晋再好的脾气也在顷刻间崩塌,劳什子礼节都被怒火压制住。
只见他猛的一拳砸在旁的桌子上,拳头被砸得破了皮,流出血液,可见力道之大。
“齐云景这个禽兽不如的*。”这句话赵晋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的。
发泄完之后才回神此处是在将军府,不由得心神一慌。
辱骂皇室可是个不小的罪名啊。
“我……”赵晋生怕连累了状元府里的人,正要开口解释。
不料,话未出口,林安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径直道:“齐云景当真不是个人,赵公子骂得好。”
反观容寒,丝毫没有反应,像是不听到他们二人辱骂皇室似的。
只一眼,赵晋便明了,林安和齐云景多半是不合。
不过骂也骂完了,赵晋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赵亚茹,虽然已经解了毒,但精神上的伤害又是药石可以医治的?
当即,赵晋便提出了去看望赵亚茹:“林小姐,容将军,感谢今日你们救下家妹,我赵晋欠你二人一个人情。只是在下思妹心切,还请二位容我前去看望家妹。”
“那是自然,来人,带赵进士去西厢房。”容寒点头同意,立即出声让他人引路,直直断了林安想亲自带着赵晋过去,逃离此处的念想。
而林安也明白容寒的做法意欲何为,但也清楚如今两人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万不能再有过多接触。
不等容寒诉衷肠,林安已然先行告辞:“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便不多留了,今日多谢容将军。”
说罢,径直要转身离开。
这一走,便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
容寒心下一急,连忙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快速靠近林安拽住其手腕:“林安,别走。”
“将军婚约在身,这般同我不好。”林安将手从容寒手中挣脱出来,背对着容寒。
郎情妾意自然是好,但她总是该顾及丞相府的。
“我……”容寒想同林安解释,可话到嘴边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客厅的气氛逐渐变得沉闷时,一道婉转如夜莺的嗓传来。
“容寒哥哥,我来看你了。”只见大厅门口那院子里的石板小路上,一身流仙裙的齐月瑶迈着轻快的步子小跑过来。
然而,还未来得及进入客厅,脸上的喜色便变成了错愕与伤痛,一双美丽的杏眼睁得大大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神色也由错愕化为不悦,遂而出声质问:
“容寒哥哥,林安,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