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婵面带微笑地看着齐云景,见他脸色有些严肃,心中也在莫名地打鼓。
“你也知道,皇上本就没有打算立我为太子,我在朝中的依附,皇上也大都是明了的,我需要一个人帮我!”齐云景一本正经地跟她说,就像是当初劝她介绍林安给他一样,这个画面似曾相识。
林婵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那景哥哥说的那个人是谁啊?”
“赵晋!今年高举的进士,皇上念他是个新人,在朝中也没有任何的靠山,对他还是颇为信任的,现在更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齐云景发觉林婵慢慢地松开了他的手,可是一把就被齐云景给握紧了。
“婵儿,我现在在朝堂上根本无法立足,朝中的许多亲信都是向着齐云柯的,若是他登上了皇位,第一个下手的就是我!”
林婵的脸色很是不好看,齐云景也了解林婵的性格,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知道那个赵晋有个最疼爱的妹妹……”
林婵忽然甩开了他的手,有些气恼地沾在一旁,“你就知道你的江山大业,何曾为我考虑过?景哥哥,我也想像其他寻常女子一样,同心爱的人举案齐眉!”
齐云景见她这般说,许久都未开口。
他缓缓地踱步到林婵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搂住了她的腰,“好,我答应你!放下所有的心思和算计!”
林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丝的诧异,仿佛是在做梦一样。
“以后你我就远走他乡,离开京城,找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一起开垦荒田,谁也不会找到我们的!”
林婵忽地咬紧了下嘴唇,她爱齐云景,但是她也要面对现实。她自然是不愿意做那乡下的农妇,她十指从来不沾阳春水,又怎么可能干得了农活?
林婵向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锦衣玉食的地伺候习惯了,怎么能忍受得了那种艰苦的生活?
齐云景见她有些动摇,又继续开口,“只是要委屈了你,婵儿,即便我一无所有了,我还是会为了你放弃一切的。”
林婵微抿起嘴角,心中满是不情愿,可是脸上也要做出刻意逢迎的姿态。
“景哥哥,你还有我啊!婵儿会陪着你的!”林婵很是贴心地依偎在他的胸前,“景哥哥,无论你怎么样,婵儿都会不离不弃地跟着你。婵儿只是不喜欢你跟别的女子亲近,并不是故意要气你的!男子就要闯荡出一片事业,才不要做那碌碌无为的农夫!”
齐云景皱紧了眉头,“当真?”
林婵一副乖巧的模样,紧紧地搂住了齐云景的腰,“当然真的了!无论怎么样,婵儿都会陪着景哥哥的!”
林婵想要的不仅仅是齐云景,还有权势,唯有这样,她才能翻身!她此生都不会忘记林安,是她给自己带来了那么大的屈辱,林婵绝对不会放过她!
等到了齐云景坐上皇位的那一刻,不单单是林安,就连整个太师府,林婵也绝对不会放过!
军营之中,他们已经调养生息了两日,接下来不知作何计划。
事情的前因后果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而最终的矛头也都会指向齐云景。
凭他在朝中的势力和权利,他们根本不可能扳倒他。
林安能看出来容寒的顾虑,之前多次提到回京城,容寒也没有准确地回答。
林安托着下巴,出神地盯着容寒。
“看我做什么?”
林安歪了一下脑袋,“就是在想容寒哥哥敢作敢当的模样,那个时候的你最威风!”
容寒无奈地苦笑,他现在下巴上尽是胡渣,一脸的沧桑,之前的清秀全然不见。
“我会回京城的。”容寒突然来了一句。
林安把手放下来,看着边境的落日,即便是在冬天,也还是最美的。
“容寒哥哥,你就不怕皇上怪罪于你?”林安偏头看他。
“怪罪又如何?本就是我做错了事!”容寒说得很坦然。
“可那是因为我啊!”
容寒的手忽然摸了一下林安的脑袋,“皇上即便是知道了缘由,也还是会如此!这本就是军规,无法逃脱的!”
“可是,如果你能将功补过呢?”林安挑了一下眉毛,嘴角一抹意味深长地笑。
京城之中,赵晋搬入了新的府邸。
赵亚茹是他最疼爱的妹妹,言行举止都带着一种病态。她本来是市井小姐的,可惜家道中落,父母病死,她也是由赵晋亲自抚养长大,待她最为亲厚。
齐云景早就打探好了,赵亚茹每天下午都会出去溜一圈,有时候会去药店抓药。
这天,她带着丫鬟一如既往地出门,没想到刚走到大街上,她的钱包就被贼人所偷。
她一个柔弱的姑娘怎么可能追得上去?只能大喊:“抓贼啊!招贼啊!”
忽然腾空出现了一袭白影,朝着小偷的方向跑去。
赵亚茹皱紧了眉头,看着两人影消失。
“小姐,您没事吧!少爷说了,钱不钱的无所谓,可千万不能气坏了身子啊!”
赵亚茹使劲地咳嗽了一声,面色苍白,但是还有几分的秀气。
“如今哥哥有了钱,也不能如此败家!”赵亚茹的声音很轻,很薄。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白衣男子赫然站在自己面前。
“姑娘,你的钱袋,我帮你追回来了,下次可要小心一点儿。”男子说话彬彬有礼。
赵亚茹抬头看向他,忽然呆滞住了,眼神中尽是深情,若不是丫鬟提醒,赵亚茹还沉浸在自我欣赏的世界中。
“多谢公子!”
赵亚茹本想留住他的,“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啊!要不要留下来吃杯茶?”
男子挑了一下眉毛,“我帮姑娘找回了钱袋,就请我吃杯茶吗?”
赵亚茹也觉得不妥,慌忙改口,“那公子想去哪里,随意挑!”
“目前还没想好。”他紧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姑娘既然盛情邀约,那便攒着,等到人情攒够了,也就该还了。”
他忽然走开,赵亚茹张了张嘴,可是什么也没说。
她打开了钱袋,里面竟然多了一张纸:我和姑娘自是有缘。
赵亚茹再次看向那个人影的时候,已经走远了,看到纸条上的字,不由得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