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幻雪报之以笑,说道:“小女子正是苏州剑派掌门景儒轩之女,唤作景幻雪,家父已经过世多年,可是前辈依然记得,真是难得。”
这老僧眼睛之中,忽然闪烁一下,笑着说道:“原来是故人之女,难怪有缘,老衲与令尊数十年之前,曾是好友,那时候令尊风华正茂,还没有成家,老衲与令尊巧遇之后,相见恨晚,一处起卧,一起畅谈武学,后来令尊大人去了苏州,开创了苏州剑派,说起来,已经是三十多年之前的事情了,现在想想恍如昨日一般。”
景幻雪看着老僧说道:“难怪小女对您一点印象都没有,原来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说到这里的时候,景幻雪故意试探着说了一句:“既然前辈原本是俗家武林高手,为何会出家为僧呢?”
这老僧笑着说道:“这话可就说来话长,既然是故人之女,咱们就不要在这里说话,还是跟随老衲进入后堂边坐边聊。”
景幻雪见这老僧转头就走,根本不理会在天井之内,长跪之人,于是说道:“前辈,他怎么办?”
这老僧也不回头,厉声喝道:“你起来吧,去自己的卧房罚跪三日,不得进食进水,面壁思过。”
“谢过师父。”那黑衣人好似得了圣旨一般,赶紧起身,往卧房的方向去了。
景幻雪和玉箫上仙跟随着老僧一起来到后堂禅房,令景幻雪和玉箫上仙很是意外的是,这里却是布置雅致,一点没有破败之感,跟残破的庙门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这老僧让座之后,给两人倒上了茶,然后说道:“你们也应该知道老衲究竟是谁了。”
玉箫上仙心道:“我们怎么知道你是谁,还不是欢雪上仙用话套出来的么?”
景幻雪施礼说道:“请前辈赎罪,我们还真的不知道你是谁。”
这老僧先是一惊,转而笑道:“原来适才是施主故意用话来套老衲,老衲还真是当真了,施主有景儒轩的风范,不愧是他的女儿,而且依照老衲来看,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景幻雪笑着再次说道:“还请前辈赎罪。”
这老僧说道:“施主不必客气,其实老衲也是知道,这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纸里是包不住火的,老衲的真实身份,早晚是要公之于众。”
景幻雪说道:“你那徒弟如此长跪是不是就因为暴露了你的身份?”
这老僧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老衲隐姓埋名三十余年,就是想在此终老一生,再不过问江湖世事,可是我这徒弟却——”他说道这里,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前段时间,他下得山去,竟然在酒馆里喝酒闹事,情绪激动之时,竟然说出了老衲的真实身份,真是令老衲气愤之极。”
玉箫上仙说道:“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这老僧说道:“你们可知道乾坤五绝?”
景幻雪说道:“乾坤五绝乃是当今武林五大绝顶高手,岂能不知。”
这老僧说道:“那你倒是说说看,都有谁?”
景幻雪说道:“乾坤五绝乃是东明常云鹤,西隐郑齐光,南世古弘武,北弈范定屏,这中嘛就是中神星周子都。”
这老僧说道:“老衲便是这最后一个。”
“啊?”景幻雪顿时一惊,说道:“前辈竟然是乾坤五绝之首?”
这老僧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景幻雪觉得人生真是充满意外,真没想到在这意外之中,竟然遇到了失踪三十多年的中神星周子都,于是喜出望外,说道:“前辈,你自从比武之后,江湖排位便成为五绝之首,号称中神星,可是之后,前辈却从江湖隐匿消失,再无消息,这一过便是三十年,敢问前辈这当初为何会隐姓埋名,最终来到此地?”
这老僧正是乾坤五绝之首——中神星周子都。
中神星周子都说道:“老衲知道,你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可是现在天色已晚,你们一路上山,也很是辛苦,不如今晚就先谈到这里,你们两位先在客房休息一晚,待到明日,老衲还有很多话要和你们说起。”
景幻雪和玉箫上仙听到这话,于是施礼走出禅房,在周子都的指引下,来到客房休息,回到房中,玉箫上仙说道:“欢雪上仙,你这人说话可真是厉害,竟然三言两语,就把这人的真实身份给套了出来。”
景幻雪得意一笑,说道:“这是自然。”忽然,景幻雪眉头一皱,说道:“为何问起他当年隐匿之事,前辈就开始遮遮掩掩,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得。”
玉箫上仙说道:“依照我看,是有不可言说的苦衷,或者是又太多的故事难以说清,总之是今晚不想说,那就明天再问是了。”
“可我现在就想知道。”景幻雪任性说道:“我现在就是要知道,怎么办?”
玉箫上仙见景幻雪是故意给自己出难题,于是笑着将玉箫拿在手上,吹起箫来。
这箫声的确悦耳动听,可是景幻雪却是一点都听不进去,说道:“我问你话呢,你怎么吹起箫来了?”
玉箫上仙说道:“我这不是正在回答你么,你要是听不懂这箫声之意,可就怪不得我了。”
“你这是故意气我!”景幻雪抡起粉拳,正预砸向玉箫上仙,玉箫上仙也不躲闪,说道:“欢雪上仙,你的心里还有那个人么?”
这一句话好像霹雳一般,让景幻雪十分震惊,心道:“这个时候,怎么忽然说起他来了?”她摇了摇头,幽幽一叹说道:“没了,一点都没有了,怎么了?”
玉箫上仙笑着说道:“那你的心里全都是我喽?”
景幻雪说道:“你?也许是吧,谁知道,我也说不清这件事,真没想到,我竟然不清楚自己的心。”
玉箫上仙说道:“你和我任性也好,你和我发脾气也罢,我都喜欢,我的心里可真的只有你。”
“有我?”景幻雪问道:“为什么这样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