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和鲍伯负责带队去找原住民,四名小队成员在深草间静静地等候狼族战士巡逻队离开。
其余的人跟血姬在一起爬到了树上,借着俯瞰的视野来查看狼族巡逻队在村庄的路线。那是五个身材魁梧强壮的欧洲男子,配备武器,但如果是在世间存活足够久的狼人,经历萨满的引导,它们可以不需要月光就变身为狼人形态,利爪和尖牙是最有效的武器,来自野性之心的战斗力极其可怕。
等待巡逻队远去了,鲍伯嘬唇吹出一声鸟啾,克莱尔和古鲁门、杜普快速疾奔下高地,一溜烟进入了村庄。
血姬看着小队的身影消失不见,为他们默默祈祷行动顺利。她抬头瞥了一眼山楂树上恍惚是巨蟒匍匐在树干的狙击手绍特。
绍特朝血姬做了个准备就绪的手势。村庄里疾行的队伍正在寻找能进入的房子,绍特立刻看到较高的哨塔有影子晃悠,那上边爬出来一个狼人形态的守卫,正在高处窥探村庄疾行的队伍,好似在做判断,因为克莱尔和鲍伯穿着狼人的服装。守卫正在盘算他们与巡逻队的区别,唯一的破绽是人数不一致。
绍特果断扣动扳机,狼人闷哼一声犹如垂死的狗从塔上倒栽下来,古鲁门发现不对劲,立刻鱼跃而起抱住了狼人尸体。
鲍伯伸手向远处的狙击手伸出了大拇指。
绍特正在得意,忽然从另一处民居的屋檐平台,又站起来另一个黑乎乎的狼人。他想要调转枪口,已经来不及。
狼人守卫指了指村落的队伍说:“你们哪来的。”这家伙识破了他们的身份,因为巡逻队都是五人一队。
鲍伯拔出带着消音器的瓦尔特P99连发三枪,都击中狼人的咽喉,鲜血喷涌,叫不出声音。克莱尔跳跃而起像是一只草蜢,狼人卫士的利爪一挥,她猫腰躲到它背后,一刀插进了它的喉咙,还顺势转了一圈,整个狼头都被她旋割下来。
绍特总算放松了绷紧的神经。草地中的血姬,柏苣紧张得像是拉满弦的弓箭,几乎要冲下去。
克莱尔在高处的平台做了个手势,另外三个也爬上平台,从楼顶的窗户爬进房子里。
克莱尔小心用刀开启了阁楼的窗户,先跳进了房子内,没有弄出丝毫的动静,轻巧如一根羽毛。鲍伯和杜普跟着上来,古鲁门最后扛着高塔上跌落的狼人尸体,将尸体拖进了阁楼里和另一具尸体存放。
他们并不知道民居里边是原住民还是侵略的狼人部族,行动举止非常谨慎。
克莱尔悄悄走下楼梯,木板发出承受力量的嘶哑声,她很不喜欢这种声音。她已经用最轻的步伐走楼梯,刚走到第二层。猛地发现民居里非常混乱,像是遭受过洗劫,衣物,生活用品一地都是,有些墙面还有干涸的血手印,到处都是血迹,怵目惊心。
墙角有张桌子,两个强壮的狼人一脸愕然地看着她,手里端着酒,桌子上是一盘牛肉,香肠,花生米。
左边的狼人惊讶地问:“你是谁?”
克莱尔果断一掣腕,闪光没入那说话的狼人嘴里。Stinger战术直柄刀一瞬间结果了他。另一个反应奇快,马上变身为凶悍的巨狼扑上来,流着口涎的巨大獠牙朝她撕咬。克莱尔拼命将它的身体往外推,往后缩头躲避狼头的撕咬。
鲍伯在后边出现,楼梯上地势狭隘,他直接将冲锋枪枪托砸在狼头,狼人呜咽一声,痛得松开了克莱尔,眼睛上鲜血直淌,倒翻身跳下了二楼的楼梯逃窜。
它撞开了一楼的门,一条身影冲进来挡住它去路。瘦小敏捷地杜普凶狠地抱住了狼人,狠狠地张牙咬在了狼人的脖子上。
狼人哀痛得叫唤,一脚踹在杜普的身上,力量惊人。杜普撞在墙角,这时候古鲁门又挡住它去路,单手握着Stinger战术直柄刀刺进了它的胸膛。
狼人用手臂挡住刀不让它刺得更深,抱着古鲁门就势滚下了地窖。他俩像是皮球一同从石阶滚落。
古鲁门摸着颈上和手臂被狼人利爪撕开的伤口,拔出瓦尔特P99。鲍伯急着说:“别杀它,留活口问话。”
可是,古鲁门激动地将两发银子弹射进狼人的嘴里。狼人头颅后边爆出血浆,有白色的也有红色的,身体停止了动作。
忽然,地窖角落里有个衣衫破烂的女人发了疯地叫起来。克莱尔冲上去一枪托砸在她头上。女人晕死过去,克莱尔仔细观察了周围,视线停留在女人的手腕和脚踝。
衣不蔽体的女人带着镣铐,显然是被囚禁的原住民。这时,鲍伯和杜普也跟随到地窖。
克莱尔开枪将原住民女人的脚镣、手镣打断,抓起女人的手臂一看,发现了醒目的赤青色狼头纹身,证实是战狼氏族。克莱尔回头看了一眼杜普滴血的嘴唇,讥诮道:“怎么样,狼人的血味道还行吗?”
瘦弱但是敏捷的杜普露出狠狠地笑:“你可以试试,很差劲,比动物血还糟糕。”
鲍伯凶悍的眼神睃他们一眼:“别废话,任务既然完成,立刻离开。”
古鲁门背起女人,小分队即刻从地窖上一楼,克莱尔先走出来,往左右试探。时间掌握得非常好,巡逻队伍还没来。队伍快速地从村庄奔出来,跑上高地,回到树林和深草的掩护下。
血姬仔细查看了被他们带回来的女人,看到肩部纹身后语气带点兴奋:“干得好。她是萨拉斯部落的女人。”
“她被关押在地窖,家里乱糟糟的被抢掠过,没有男性成员和幼童。”鲍伯抬起头往村落里看了看,又瞅着天色说:“我们得先找个藏身处,天快亮了。”
血姬朝村落后边的山峦指了指,绍特从树上一跃而下,身体和装备重重地发出摩擦声音,他手里的狙击枪是改良成大口径的德制KeppelerKs-v,重30磅,加上其它装备负重达到70磅。幸好他是队员中枪法最好,力量型的精英,这是塞尔特挑选他的原因。他和古鲁门还分别是格斗,技击高手。
绍特指了指村落后的山峦:“我用瞄准镜发现了山峦上有些犬牙状的山洞,可以进里边藏身。”
克莱尔点头说:“如果天亮后,狼人发现卫兵都挂了,森林将成为它们搜索的重要区域。”
“谁也不会想到我们会绕到它们背后去。”血姬高兴地观测山峦,“爬上去对于我们吸血鬼也不是个难题。”
鲍伯沉默一阵:“公主殿下,这是个好主意。”
克莱尔急道:“那还等什么,出发。”
血姬点点头说:“就这么办。”
鲍伯下令队伍出发,古鲁门背负狼族妇女在中央,整个队伍呈菱形急速转向山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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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的时候,血族小分队已经躲避在村庄斜后方的山洞,他们攀爬得很高,村落在山脚下小得像是一个个火柴盒。
由于狼族的嗅觉灵敏。血姬用一些简单的魔法在特殊地段施放魔法结界,让吸血鬼的气味变得无迹可寻。她在洞口也释放了一些结界来屏蔽,加上一些伪装,这个藏身处似乎不存在。
如果不是那本魔法圣典《圣域》被高阶魔法锁定,不能带出密室,她就能自学更多的魔法。
特别是具备增强攻击力和战斗力的,甚至召唤黑暗世界的守护怪物,例如古利特上次在图书馆里召唤的古老石像鬼。只要古利特肯引导一下她,教会她如何在自然界吸附魔法分子,就不必大费周折用魔法水晶矩阵来获取魔力。
可是,古利特好像并不热衷教她厉害的攻击性魔法。在他看来,血姬公主学会一些防御性魔法就已经足够,而他根本不着急她的学习进度。
永生对魔法师来说是奢侈和梦想,世界上每一个伟大的魔法师都曾经想找到永生不死的魔法,甚至去找寻传说中的生命圣杯。而对于血族魔法师来说,时间就只是很无趣的一个标签。
古利特认为血姬和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学习魔法领域其它的项目。只要她尊师重道,循序渐进,她迟早能成为厉害的高阶魔法师。
血姬当然不那么想。她希望变得更强大,不会像上次被反叛者赶出城市,而在森林里狼狈逃窜,寻找狼族同盟来扳回局面的类似情况发生。意外,不是每次都能侥幸度过的。
当前的山洞里,煤油灯给苏醒的狼人妇女带来了一丝安全感。她愤怒地看着吸血鬼们,发出威胁的嗥叫,她的嘴巴被塞上了破布。没办法不这样做,她醒来一定会反抗并且呼叫同族。对于同族的侵略来说,吸血鬼是更可怕的敌人。因此,克莱尔早有预料先将她的嘴巴给堵上。
微弱地光线闪烁不停。克莱尔看着正在挣扎的狼族妇女,对血姬说:“公主,她看来还不能随意变身。”
血姬走到狼人妇女跟前,她试图攻击血姬,假如能变身的话,一定会扑上来撕咬。公主说:“我不会伤害你。虽然吸血鬼和狼人曾经是远古宿敌。但是随着时代变迁,敌人也能成为朋友。我再重申一遍,我不会伤害你。”
狼族妇女嘴里唔唔地叫,看起来如果拔出破布,她一定会拼命地叫嚷,惹来麻烦。
“你知道‘和平契约’吗?”血姬盯着她愤怒的眼睛说,“我和战狼氏族早就缔结了和平。大概已经快一个世纪没有发生过冲突。而且,我和你们的酋长萨拉斯、萨满奈法尔是朋友。我是来提供帮助的,就像他们曾经帮助我。”
她说完这段话,狼人妇女逐渐冷静下来,流露震骇的眼神,惊讶,狐疑都在神情里出现。
血姬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我知道狼族的自然法则。我尊重。可是我要知道我的朋友萨拉斯、奈法尔他们还活着吗?这儿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不是你的敌人。”克莱尔乘机补充了一句,“正如公主所说,血族是来提供帮助的。”
狼族妇女完全平静了下来,眼神在审视着血姬和克莱尔。仍然有些疑虑和害怕,以及不信任。
血姬直率地说:“事实上,上一次和你们剥皮行者缔结和平的就是我。我和战狼氏族的老酋长瓦莱,萨满萨莫雷是朋友。萨拉斯和奈法尔那时候还是孩子。请相信我,我想帮助你们。”
她最后一句话极有份量,完全让狼族妇女放下了戒心,现在,狼族妇女的眼神充满了悲怜和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