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想与一位整天坐在会议厅面对成百国会议员的政客打交道,就像是碰到一堵墙。你想穿透它不可能,通常会撞得头破血流。
你永远不要相信政客的承诺,他今天说要改进民生的事情,明天就花天酒地,躺在...女郎的怀抱里,将钞票洒向半空,把承诺忘得一干二净。因此,血姬从来不信任政客。
从舒特赫尔庄园出来,曼度菈失魂落魄,又恢复颓废情绪。血姬不断和她说话,鼓励她,振奋她的意志。
最后,曼度菈坚定地回答:她会等到警方找到菲尼教授的遗体才承认这个事实。不然,她以后无法面对长大成人的孩子问询父亲在哪?难道告诉他:在多瑙河的淤泥里,永远也看不到他的尸骨浮出水面?
六天过去了。菲尼教授如果溺水而亡,在多瑙河下游也会浮现尸体。而轿车被打捞出来后,尸体一直没找到。
回到曼度菈家里,助教姑娘打电话叫来外卖和大量啤酒,很快就喝得不省人事。
血姬和琴将她送回卧室,悄悄地来到公寓楼下。喧闹的街已经很少有游客逗留。凌晨两点左右,气温已下降到了16℃。维也纳凉爽的夏天吸引了海量游客,除了浪迹在酒吧的年轻人们,人类早就进入梦乡,期待着翌日的旅行。
她俩是越夜越精神的黑夜之子,刚刚处于亢奋状态。血姬神神秘秘地行动计划没有告知琴。在曼度菈的福特车前,琴终于忍不住问:“亲爱的,你还没说去哪呢?”
血姬坐进福特车,启动了引擎:“去菲尼教授出事故的那段多瑙河看看能找到什么线索。”
琴立刻同意这个计划,她内心很同情怀有身孕的曼度菈,未出世的孩子是菲尼教授的骨肉。她打开手机在谷歌地图上查询有关多瑙河的信息,一点点告诉开车的血姬。多瑙河在奥地利境内有223.7英里,占全长的1/8,船只航行普遍,将多瑙河称作奥地利的经济命脉毫不夸张,沿途经过多个城市。
血姬聆听琴的转述,沉思中将信息在脑海里汇总后逐步筛选。琴忧悒地说:“难道我俩要帮助曼度菈找到菲尼教授的遗体,才离开奥地利,如果几天甚至几周都找不到呢?”
血姬看了琴一眼,笑着说:“放心吧,亲爱的。我答应陪伴曼度菈三天时间。我告诉过她还有事情要进行。她很理解。”
琴的疑虑打消了,脸上露出会心地笑容。
公主的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归心似箭,早就回到敬轩的身边了。还有,我说好了要帮你..抢回乐乐的抚养权,说到做到。”
“是的。我要从那狼心狗肺的家伙手里把我的宝贝乐乐夺回来。”琴握紧拳头发出凶狠的尖嘶,故意装出杀机腾腾地样子。“所有得罪我的人都得死!”
血姬惊讶地回头,看到她夸张的表情说:“吓死我了。我可不想缔造一个连续杀人狂。你不能杀死他,警方会怀疑跟乐乐的抚养权争夺有关。另外,他的老婆也要活着。”
琴不高兴了:“难道欺负我,逼死我的人不但没有法律制裁,也不许我复仇吗?他们罪有应得,却要健康快乐地寿终正寝?”
“我是认真的,琴。现在是特殊时期。相信我,先抢回乐乐的抚养权才是至关重要的事。”
“你的意思,我没听懂。你帮想要自杀的曼度菈倾尽全力,而我是因为自杀失去生命的受害者,却得不到伸张正义的复仇机会。”
“不!不是那样的……”
急刹车在街道的夜空凄厉地发出哀号!血姬激动地将车停在了路边,狠狠地砸了方向盘一下,竟然将它砸变形了。公主从前座站起来拉开车门,怒气冲冲地下车,头也不回地往前急奔。
琴吃了一惊,跳车追上去。可惜她的速度达不到梵卓族公主生气时的爆发力。
血姬像一道彗星般的影子,琴紧追不舍,距离拉开了20码。她俩一前一后很快来到了多瑙河河畔。
美丽的夜景灯光倒影在多瑙河上。血姬终于停下脚步,恢复冷静抓着河边的护栏观望远方。琴也放缓脚步凑过去。血姬转过身,背靠护栏一副还没原谅的表情看着琴。
“对不起。刚才如果我的话伤害了你,请原谅我的任性。”琴的眼瞳是浅海的湛蓝色,血姬为她挑选了美国博士伦生产的星座款美瞳眼镜。“真的很抱歉。”
血姬突然瞪大眼睛惊喜地说:“噢,赞美该隐……”公主显得当前有什么事情发生非常震愕。
琴发着呆:“发生了什么事?”
血姬扑了上来,眨眼间就到了琴跟前,捧起她的脸说:“亲爱的,你流泪了!这意味着你的泪腺恢复了作用。噢,你的魅蓝血统进化得真快!”
琴抹抹脸蛋,原来刚才在情急中流下了眼泪。公主的话是认真的,她的泪腺恢复了正常。
血姬忽然情不自禁地抱紧她,持续了好一会的拥抱,才分开彼此。她目光真诚地说:“琴,我爱你。”
琴看着她说:“我也爱你,公主。”
“亲爱的,罪有应得的人会得到惩罚,只不过不是现在。如果要报复那位狼心狗肺的前夫,你是这样称呼他的对吗?‘狼心狗肺’真适合。其实我俩可以有一揽子计划,等到乐乐的抚养权回到你父母手里,哼……”
琴终究明白了血姬的意思,张开双臂抱紧了她。她俩在多瑙河边,又陷入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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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激烈地敲门声猛地把塞伦惊醒,吓得她一翻身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她揉了揉眼睛望向窗外,阳光已经直射进屋里到了茶几位置。这意味着已经是上午9点整。夏天总是给女人带来烦恼,比如炎热出汗,蚊虫叮咬,挤轻轨时碰到....昨晚看综艺节目睡着了,她就赖在沙发上没进卧室。
敲门声又再度传来,夹杂着邻居戴丽莎小姐的呼喊:“嘿,塞伦,你在家吗?我听见你昨晚回家的声音了。”
塞伦皱着眉头摇晃着脑袋,疲倦地从地板上爬起来,靠在门口说:“什么事呀?戴丽莎?”
邻居戴丽莎是位酒吧侍应生,总是带着不三不四的男人回家,由于墙壁隔音效果不怎么好,有时候传来.......除了太靠近市中心之外,这就是她不常来第二庇护所居住的主要原因。
——戴丽莎小姐每晚都可以带男人回家,难道....让我每晚听到那些叫喊声后,慰藉自己的灵魂?
“你先开门,塞伦。我要你帮忙。”戴丽莎又用手指敲了敲门,“快点,你要帮帮我!求你了!”紧接着又是急促的敲门声,她苦苦哀求着。
塞伦审视穿着,睡衣和拖鞋还行。她拉开三道门栓,取出门缝底下的木楔子。
戴丽莎穿着暴露的比基尼赤脚站在门口,鼻子上还挂着血,狼狈不堪。一只眼睛红肿充满血丝像是挨了一拳,脸上的妆容完全和泪水混淆在一起。
“塞伦,帮帮我,那个混蛋男人...我不给钱,还打我。我把他锁在卧室了。”
塞伦昨晚与日尓瓦、伯尔尼的哨兵忙了一整天处理了在郊外庇护所被吸血鬼杀死的那具尸体,以及野外的另一具尸体。同伴带来了她找遍房间也找不到的“520”融液,这是“星辰之傲”哨兵特殊配置的化学药剂,毁尸灭迹非常有效。几滴就可以将尸骸化为血水。
日尓瓦哨兵与伯尔尼哨兵离开时,她和他俩大吃大喝了一顿。本来牢记不酗酒规则的塞伦,又喝得醉醺醺的。
塞伦根本还没睡醒,恼怒地挥手:“戴丽莎,你怎么老是出这种事!”哨兵姑娘不是首次处理戴丽莎的烂摊子了。
塞伦跟在戴丽莎的身后走进她家。
戴丽莎的房间结构与塞伦的庇护所不太一样。塞伦的家是侧面房型,而酒吧女郎的家在过道。走进去之后,塞伦就皱起眉头,房间里倒也不脏,可是东西摆放得乱七八糟,....维密随意扔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还有水果零食。难以相信戴丽莎将食物和它们放在一块儿。
“哎,戴丽莎,”塞伦看着茶几摇头,“你怎么总是把家里弄得像流浪汉的窝。”
戴丽莎耸耸肩,又撇撇嘴推着她向卧室前进。塞伦听到卧室里有人拼命地在踢门,幸好木质门的密度紧凑,不易损坏。戴丽莎....拿出钥匙递给塞伦。
塞伦闻到浓郁的廉价香水味,呛得鼻子发痒。
“怪你自己不好。”塞伦埋怨道,“谁让你老是带那种低档次的男人回家。”
戴丽莎委屈地一扬手,伤心地说:“可是我要养活孩子,他要上学要买阿迪达斯背包,要买漫画书,要吃披萨汉堡包,意大利面,谁让他老爸在街头火拼时被干掉了。”
塞伦接过钥匙插进钥匙孔,做手势让戴丽莎退后躲得远一点,突然手上用力扭开了反锁的门。
一个只穿三角裤的男人刚好一脚踹了个空。塞伦猫腰转了一圈,用扫堂腿将男人支撑的那只脚给扫倒。漂亮的一字马——男人捂着大腿痛苦地惨叫。那该有多痛,肌肉拉伤还是小事,可是蛋蛋跟地板亲密接触猛撞一下就受不了了。
戴丽莎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抬腿往男人背上狠狠地踢了一脚说:“我带来厉害帮手了,她可是空手道、柔道教练。快给钱。”
男人哀号着抬头瞅了塞伦一眼,塞伦刚发觉睡裙太短,马上捂住裙子下摆厉声吼道:“....别装傻。快把你该付的钱拿出来就滚蛋。”
男人下巴都是胡渣看着挺凶相,哭得像个小妞。他捂着要害指着卧室哭诉:“钱包在我裤兜里。”
戴丽莎冲进卧室拿来他的裤子,抓出钱包将里面装的纸币统统拿光,随后将裤子衣裳扔给了男人:“滚出去,别让我在酒吧看到你,否则我叫我姐妹把你...”
男人抓起裤子胡乱穿上,拾起钱包和衣裳,眼泪汪汪地瞪了塞伦一眼,跌跌撞撞地夹着腿走出了门,样子看上去挺别扭。
塞伦觉得送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再来找戴丽莎了,因为她的邻居是个凶神恶煞又美艳无比的女人。塞伦不禁觉得很可怜,往戴丽莎繁乱的梳妆台镜子瞟了一眼,叉着腰心想:我长得这么漂亮,可是男友却甩了我。真是个混蛋!
难道我会是个无人问津的女人?就连眼前的酒吧女侍应生都能..男人回家,我却单身在家自怨自艾,还放跑了英俊质朴的卢西法。我得好好跟莫莉卡谈谈,狼人对她有点意思,不然也不会乖乖赠送礼物。要是莫莉卡觉得没感觉,也许……
她想到....去喝水照镜子被卢西法看得一清二楚,脸上有些发热,身体像触电一样......
天使啊?我难道是个坏女人,这么快就忘记杰维,想要投身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她下意识用力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心里痛骂别胡思乱想。
“塞伦?”戴丽莎吃惊地看着她。“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