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惊悚撞车事件后,多诺米为了科博尔支付200欧元找来的性感应召女郎,单独留在了幸运星酒店公寓。
而“恶棍帮”其他人被那个碾压后爬起来的尸体给吓坏了,早就没有寻欢的乐趣。加上英吉利的宝马与科博尔的兰博基尼不同程度受了撞击,他俩的心情坏透了,散伙回家准备承受父母的咆哮。
短发性感,身材火辣的摩丽熟稔的床上技巧让他奋战了一晚,他接到酒店前台电话,隔壁的旅客投诉让他声音小一点。
多诺米的叛逆心理作怪,继续快活的时候,反而更加激烈高昂地像是野兽的嗥叫。摩丽让他疯狂,可是他没有料到鬼混给他带来了无穷地麻烦。
他正在和摩丽亲热时,房间门的锁匙遽然发出几声带有消音器的枪响,锁匙不翼而飞。
有个灰色的眼瞳从门洞里看着他,上边横过一条狰狞的刀疤。门被狠狠地踹开,一个上身赤膊,肌肉强健,两条琥珀青龙刺绣从前胸至后背,手臂上有大大的山字图案,身高一米七八的亚裔男子冲了进来。后边还紧跟着两个只穿了沙滩裤,刺着白虎、朱雀图案凶神恶煞的男人。
看到那个亚裔男子手里提着带消音器的手枪,多诺米吓得哆嗦着从摩丽身上跳下来,逃进了盥洗室。
亚裔男子看到意犹未尽但惊骇得往被子里躲避的摩丽,“哟西”笑了起来。他把手枪往柜子上一放,哼哼唧唧说了几声日语,爬上了床,从被子里把摩丽给扯出来。
另两个穿沙滩裤的男子冲进了卫生间,里边发出多诺米被暴揍的一阵阵惨叫。听到多诺米的哭喊,摩丽吓得顺从地配合亚裔男子的所有举动。而旁边的盥洗室门口,矮壮的沙滩裤男人一手扯着多诺米的头发一路拖出来。
另一个沙滩裤男人在后边,时不时对着多诺米的屁股踢一脚,日语叽叽哇哇不知在说些什么。
多诺米眼眶充血被揍得看不清楚嘴脸,鼻青脸肿,捂着头惨叫不迭:“饶命,饶命……”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词语。他用荷兰语,英语重复地叫着。也不知道三个亚裔男子能否听懂?
反正,床上的那个看起来像是头领的家伙身强力壮,你要去打搅他的话就是找死。
多诺米的眼睛视力模糊,流泪不止,有些看不清楚他们的模样。矮壮的沙滩裤男人用蹩脚的英文跟他交流,多诺米搞清楚大致的意思,总算明白以后再也不要那么大声,而且千万不要无视别人的投诉。他不明白这次的惨痛教训之后,他还有没有以后。
床上那家伙带着枪,随时能轰掉多诺米的脑袋。
你永远也不知道你会惹上谁?不知天高地厚的结果,就是自寻死路,自找麻烦。
真不走运,多诺米和摩丽玩得鬼哭狼嚎,住他旁边房间打电话投诉的是三个日本人,也是迄今世界声名显赫的黑帮“山口组”的成员。
床上那个是河野寿生,另两个是他的手下宽山本和小泽安倍,他们也是到洁希亚酒吧街来寻欢作乐之后,想要休息一下。比利时有山口组活动领域,作为最大的黑帮之一,山口组的生意遍布全球,横跨黑白两道,产业链涉及海洛因、应召女、军火、绑架、收取巨额保护费等,不胜枚举。
一顿狠揍之后,多诺米非常后悔跟随摩丽留在酒店,换来厄运,真是倒霉。
他瘫软在角落里,一直沮丧又窝火地聆听,本来是科博尔付了账该他享受的摩丽和三个日本人车轮战。最滑稽的是他居然迷迷糊糊睡着了,结果被一脚踹醒。
两个穿沙滩裤的日本人把他的头发扯住像是拖屠宰场的死猪拖到床头,叫他跪下。河野寿生简单地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多诺米唯唯诺诺,说了许多好话,床头柜上的手枪吓得他几乎尿失禁,他还年轻有大把青春岁月可以挥霍,可不想早死。
山口组小头目抓起那把手枪硬塞进了多诺米的嘴里,用夹生的荷兰语咆哮:“你不是很嚣张吗?小子,声音越叫越大,不让我睡觉啊?找死啊?知道我是谁吗?”
多诺米双腿哆嗦,终于被吓得尿失禁,温热的液体流到了地板上。
看到比利时学生的懦弱,河野寿生从多诺米嘴里抽出手枪和同伴面面相觑,嘲弄地大笑。矮壮的日本人不停地搧多诺米耳光,从轻到重,又从重到轻,相当变态。
河野寿生眼见多诺米被搧得像超级猪头,伸手阻止了手下。
“你是个大学生?”河野寿生靠在床头抽烟,转过头问。一旁的摩丽手里正清点河野寿生给的一叠欧元,兴高采烈地讨好,一晚上和四个男人轮番亲热还赚了大把钞票,她已经从身心都感到满足。
多诺米回答得慢了些,河野寿生蓦地翻身,再次提枪将枪管塞进了他的口中:“你是想我将枪管插进你的喉咙里留一颗子弹吗?是吗?”
“哈哈。”宽山本讥笑着在摩丽的臀部拍了一巴掌,“你可以滚蛋了。我们有些话要问问学生。”
摩丽高兴地跳下床,飞快地穿上衣裳拧着小包走了,关上门时还用夹生的日语说了告别语:“SAYONARA。”
多诺米含糊不清地说:“不,不。”
河野寿生拔出手枪,满是黑毛的手臂一指。宽山本和小泽安倍就把多诺米的手臂架了起来。河野寿生瞟了一眼多诺米死鱼一样的腿间,将手枪作势朝那儿秒准。
多诺米吓得魂不附体,惊恐地大叫:“不,你不能那样,你想知道什么,我什么都告诉你。”
“我想他是不准备要弟弟了。”小泽安倍狂笑:“开枪吧。”
“不,不要。”多诺米的眼泪与鼻涕一起流了出来,他当然听说过山口组黑帮成员让人开口的残忍手段。“我什么都告诉你。”
河野寿生满意地点点头:“你在安特卫普大学上学?”
“是的。我读生物工程科学系。”
“你们安特卫普大学有很多留学生?”
“是。”
“有中国留学生吗?”
“有,有,至少有一个。”
“很好。告诉我有关他的事。”
过了没多久,多诺米把余敬轩的事全部陈述给山口组成员河野寿生。小头目手中满意地把玩着手枪,抬头看看宽山本和小泽安倍说:“嗯,应该就是他。他害得我弟弟河野良在北京被驱逐出境,至少五年不能进入中国国境。”
宽山本狞笑了几声,握拳说:“真是太容易了。”
“比唐人街的中国黑帮要效率多了。”小泽安倍插着腰,皮肤黝黑,背光下活像个夜叉鬼。“这家伙,万一他告密怎么办?”
河野寿生看了一眼多诺米,嗤笑:“他敢吗?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我们是山口组。”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多诺米咀嚼着他话里的意味,拼命摇头,希望判断不会错。“我不知道山口组是什么,没有听说过,真的。”
宽山本仰头哈哈大笑,一脚踢在多诺米的屁股上,河野寿生伸展了一下手臂从床上爬起来,跳下床慢吞吞地穿上了拖鞋开门离开。看样子是准备回到隔壁的房间。
小泽安倍和宽山本将多诺米架起来离开了房间。比利时学生惊慌失措地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别杀我,别杀我……”
宽山本笑嘻嘻:“至少现在不。”
小泽安倍在走廊的灯光下露出一丝狞笑:“给我闭嘴,不然我把盥洗室的厕纸都塞进你的嘴里,你信不信?”
“噢,我可以告诉你,那个滋味绝对不好。”宽山本像是慈善家的口吻。“是我们用过的。我刚才拉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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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就可以出院了。各项诊断和仪器显示表明余敬轩后脑被棒击造成的脑震荡并没有伤害到脑组织。
“好吧,告别休闲时光。”午餐后,敬轩躺在床上看书时对自己说。白衣护士甜蜜的笑容给他留下了好印象,有个叫波利亚的有一双值得称赞的美腿,覆着白色丝袜令她既性感又有吸引力。这是港仔吴勇俊老是要找她搭讪的原因。
好色的家伙在温素馨不在场时表示了露骨的羡慕——享受美好时光吧!这么多美女护士,你艳福不浅。瞧瞧波利亚的美腿,我真想拥有。你值得拥有。
敬轩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被揍得浑身是伤的是他,勇俊还管这叫做美好时光。所以他和勇俊商量:不如下次让我把你揍成这副德行,你来住院,成不成?勇俊用他那聪明伶俐的脑袋花了1秒时间想了想说:还是不用了。
时间还早。F5小伙伴们下课后来接他出院,索性就小睡一会。他把书合拢放在枕头边,闭上眼。
这段时间,他的睡眠质量相当差。反复不能成眠,总会想起朴荷娜和艾莉丝,以及石琴。人生若是一曲乐谱,她们就是其中的重要音符。爱情让人难舍难分,肝肠寸断,是碰不得的毒药。而且是慢性的,当你察觉时已毒入膏荒,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房间门被敲响。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后面紧跟着两个助手模样的男护士。他们口罩间的眼神怪怪的,带着一丝凶悍,推着辆小车。托盘上有很多注射器和药物,纱布等医用品。
高大的医生说需要再做个血液化验,不由分说地从托盘上拿起一根针管将药剂打入了敬轩的手臂。
一阵刺痛感烧灼着手臂,敬轩醒觉有些不对劲。这时候,医生使了个眼色,另两个助手模样的男护士抵近,压住了他的胳膊。医生从玻璃容器里抓起块药棉布捂在了他的脸上,他挣扎着踢腿,被男护士死死地摁住。
敬轩鼻际呼吸到强烈的药剂味,瞬间大脑一片空白,眼睛模糊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