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快乐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分秒在指尖溜走;人不快乐的时候,时间度日如年,分秒如切腹之痛。
时间对爱情而言是一款杀伤性强悍的武器。时间可以让炽热的爱情变得暖心,和咖啡一样香醇可口,回味无穷;时间也可以让难分难舍的热恋在等待中冷却,也像是一枚成型好吃的冰淇淋蛋糕,终究融化和蒸发,变得一点都不在乎。
距离也是,有人说远香近臭,距离产生美感。遥远的距离让人思念珍惜,让爱恋双方炙手可热;而每天看到的眼睛瞪眼睛,鼻子蹭鼻子,熟悉得像是左右手,反而率性轻易失去。
所以时间和距离都是双刃剑,能残酷的美丽,且行且珍惜,也伤害人体无完肤,痛彻心扉。
爱情也是双刃剑,这个世界没有爱就没有快乐和幸福,是荒芜的沙漠;而这个世界没有爱也同样没有伤害和痛苦,是枯竭的沧海。人还是痛并快乐着,更实在,那才是真正的活着。
忽然间好想一个人的感觉,是那么穿越,那么愉悦,那么伤感,那么忧郁。
他轻叹了一声回复:“安特卫普城的春天真美丽,世界那么大,真想牵你的手去看看。你以后不要再听那首歌,不适合你。我喜欢那首‘信仰’,是我对你的执着和信念。每个人都有一首属于自己的歌。而阿木的那首‘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不适合我们。”
琴沉默了一阵子,大概有三分钟的时间。
敬轩发了几个俏皮的图案,告诉她:“琴,我好想你。想你的一切,你的唇,你的发,你的眼,你可爱小巧的鼻子。”煽情的文字发送过去后,他的脸也有点微红。这样做一定能打断她的思绪,让她不会去想太多,是一种智慧和策略。
“我是一个塌鼻儿,你的鼻梁特别高。你小时候喜欢刮我鼻子,我不让你刮。现在鼻子小,一定有你的功劳!”琴快乐地回复。“在合适的时候,我休假来比利时看你,好吗?”
看到最后那段话,他高兴的一下子从床上翻身爬起来,伤口处的痛感立刻让他皱起眉头。他捂头先平静自己心情,这只怕是今天最开心的一件事吧?
她又回复:“时间不一定。我正在和‘他’签订离婚协议,在孩子的抚养权上拉锯战。”
敬轩知道她的前夫现在勾搭了个集团公司CEO的女儿,有钱有势,孩子抚养权是最难逾越的一关。他告诉琴:“我支持你一切行动。”
过了少顷,琴发了条短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不介意买一送一吧?”
“你真是神回复!”敬轩笑得合不拢嘴。
琴答:“有一年,你在我家看刘德华和陈玉莲版的《神雕侠侣》,你缠着我问:姐姐,你当轩轩的‘姑姑’吧?我笑得死去活来。”
他回复:“不介意。爱屋及乌。我该庆幸我孩提时的美梦成真了。”那一刻,心情还应景,窗外春意盎然,花儿在草地俏,鸟儿在枝头闹。生活真是奇妙和美好。我的人生注定很精彩吧?不但充满着刺激,还不让一日无惊喜。我看到了传说中的黑暗世界,有吸血鬼,狼人,还有魔法师,萨满,他们都真实存在这个平行空间。
清晨在聊天中不知不觉中过去。
他竟然有点感激那帮恶棍打伤了他的头,让他可以在医院休养两天,才有眼前的悠闲时光。不过这件事,报喜不报忧,他没有告知惠姨和远方的父母。真正成熟,稳重的男性是不会把工作和生活中的忧虑,不悦带回家,而是永远给家人带去快乐和幸运,营造家的温暖。敬轩就是这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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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希亚酒吧街的夜晚流光溢彩,弯曲的林荫小道和琳琅满目的酒吧相映成趣。年轻人在玩乐的天堂流连忘返。
下了一次绵绵细雨,春雨润无声,一簇簇的红、黄、紫、蓝郁金香在围树的篱笆里竞相齐放,灯光柔和地影射在花丛。酒吧街时而走过相拥依偎的情侣。
巨石酒吧消费偏低,环境却超值,不到100㎡的空间充分被分割成各种大小的位置,明亮的落地玻璃窗和简洁的桦木桌椅,蜡烛水晶吊灯,古铜色烛台和壁灯,一切布置没那么刻意,显得轻松随便。
靠窗的一桌年轻人正喝着啤酒,闹哄哄地干杯畅饮。他们正是“恶棍帮”的科博尔、英吉利、罗思福、多诺米四个人。
多诺米是个很苦恼的男生。原因是他总是很瘦,不管他吃多少,一天吃很多高热量高蛋白的食物,还固定每晚睡觉前吃夜宵加一瓶啤酒。可是,他就是长不胖。他的身材真是糟糕透顶,同系学生甚至“恶棍帮”其他几个人都叫他瘦热狗。
英吉利还讽刺他发育不良。科博尔壮得像头白犀牛,也嘲笑他这身材,就算有几个金发女郎送上门来,他也会脚软。
——这不是真的。他对天发誓他可以一晚四次,并且至少和两个最性感火辣的女郎亲热。
当然,不计后果是他一定爬不起来,必须两天后才去上学。这件事办成后。科博尔兑现了诺言,真的花了200欧元给他叫了个火辣的应召女郎。勾当就是帮科博尔和英吉利揍敬轩,鉴于中国男孩会武术,他们选择了偷袭加用棒球棍以确保成功率。
“恶棍帮”可不能再被人打得满地找牙,要不很难在大学校园里混出个名堂。
中国人还躺在医院里,相信他已经得到教训。多诺米正在那个金发女郎的挑逗中缠绵发狂。他都按捺不住想去附近的小酒店公寓开房,纵情狂欢。
科博尔说到做到,欧元对富有的他来说只是工具。他们五个人常在巨石酒吧厮混,酒吧环境优雅,常有上档次的陪酒女郎出没,如果你出手阔绰,她们可是愿意陪你回家任由你摆布。各取所需,这就是生活的关键。
喝酒,找女人,横行霸道收保护费几乎是“恶棍帮”的主题。他们喝得醉醺醺地从巨石酒吧出来,刚刚23点整,还能鬼混几个小时再回家。
酒吧女郎的高跟鞋在地面磕出有节拍的声音。科博尔、英吉利、罗思福、多诺米搂着四个妖冶女郎的腰,走到酒吧旁的停车场。目的地是附近的幸运星酒店公寓。这家酒店好像就是专为那些想偷情尝鲜的男女准备的,在洁希亚酒吧街的街尾。
“滴滴”,车钥匙已经远距离点亮了一辆红色兰博基尼和黑色宝马的车灯。
停车场上方有警方提示的黄色警示牌:请勿酒后驾车!坐上兰博基尼驾驶座的科博尔朝警示牌竖起中指,哈哈大笑。他身旁的红裙金发女郎正伸手摸向他的大腿。车后座,罗思福腿上坐着宝蓝色短裙的黑发女郎正在激吻。
后面那辆车是英吉利的黑色宝马,他兴奋地叫了几声着,驾驶车盘中间是银色卷发女郎的身影,她坐在他的腿上,看来他比科博尔更迫不及待。
后座的多诺米裸着瘦猴一样的背脊,正在和短发浓妆艳抹的性感女郎摩丽调情。
两部轿车里分别上映着低成本,烂俗的剧情。
科博尔的兰博基尼上路,英吉利的黑色宝马也紧跟其后。刚转了第一个弯,陡地从树林里跳出来一条身影。
科博尔的方向盘猛甩,来不及避让,那个身影被撞翻从车顶滚了过去,又在后边宝马的轮胎下经过二次碾压。
科博尔停车抱头大叫:“哦,天哪,天哪。”
轰然一声,宝马急刹车撞在了科博尔的兰博基尼车后,严重变形。科博尔打开车门,下车看看车尾露出扭曲痛苦的表情:“天哪,我老爸会杀了我的。英吉利,你个混蛋。”
英吉利暴躁地大叫:“操,我的宝马也毁了。你给我闭嘴。”他伸手指着科博尔吼道,“全部下车。”车内惊魂未定的人打开门,男男女女衣冠不整地都下了车,去看车后边被撞飞的身影。
一条着黑色西服好像落魄酒鬼的尸体横在马路中央,应召女郎们哭叫着,有个瞪圆了眼睛叫:“上帝呀,你们撞死人了。”他们都吓坏了,震愕的表情凝聚在一刹那。
科博尔惊魂失魄地说:“我们得赶紧离开。”
英吉利在惊惶中正准备上车,陡然,身边的黑发女郎捂脸发出惊悚地尖叫:“哦,上帝,哦,上帝——”
英吉利回头一看,男女们像是炸开锅的乱叫。
那趴在道路上的尸体竟然扭曲地动了,挣扎着爬起来,身体似乎骨折,错位,却伸着双手喃喃自语:“杀人犯,杀,人,犯,你们在谋杀、谋、杀……”他的脸完全被撞塌陷进去,鼻子眼睛都掉在旁边,错乱一团,血肉模糊。
英吉利和科博尔愣了一愣,酒劲被吓醒了泰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怖地异口同声叫出一句话:“活见鬼。”
他们发疯似的上车,发动引擎,有个应召女郎当场就给吓晕过去,其他人手忙脚乱把她拖上车。撞得不轻的宝马和兰博基尼像是醉汉在洁希亚酒吧街上狂乱地穿梭,仓皇而去。
被撞的那具尸体正慢慢恢复身体的柔韧和正常体征,当五官也完全正常后。卢兹鲁伸手扶正自己的下巴,脸上流露滑稽、荒诞的表情说:“相信这帮恶棍会记得今晚,公主该很满意了。”
西莫从一株树上跳了下来,来到他的身边,阴冷地说:“后面交给我吧,我管叫他们在以后的岁月都会记得什么是恐惧。”
“真是好主意。”卢兹鲁诡笑,将自己的衬衫领子系紧,扭动脖子,“我真想喝了他们的血,你瞧,我们可爱的公主不喜欢我们那么做。我们只能喝血浆,哈哈!”
“没办法,族长支持她。”西莫瞥了他一眼,毫无表情地走回了树林,发动了他的哈雷摩托车“夜路德鲁伊”,灯光照亮了卢兹鲁的血红僵眼。
西莫坐在哈雷摩托车上歪头说:“你是准备步行回总部,还是坐我的车?你如果要违反公主的禁令狩猎,我很乐意扭断你的脖子。”
卢兹鲁的僵眼透出一丝寒光说:“我只是说说而已。亲爱的。”
当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亲爱的”,请不要怀疑他们不是同性恋。这是2015年最滑稽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