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之后,制定计划,然后实施。血姬的执行力远胜于言语,还至深地影响了塞尔特。
血姬暂时调换鲍伯为副领队,克莱尔掌握指挥权。对她的决定,鲍伯只能服从。不过,他也乐于旁观,等待克莱尔出错。行动计划将借着夜色摸进荆棘谷,拯救奈法尔和他的族员。小分队与敌人兵力悬殊,的确是一次冒险。每个成员都面临着死亡威胁,这次他们不可能再活过来。
茜茜里馈赠了一件很宝贵的礼物。她凭借记忆在岩壁上用克莱尔的Stinger战术直柄刀刻画了荆棘谷的简陋草图,包括重要建筑物,关押奈法尔和老人孩子们的位置,督军雷塔克和他的战士所在区域。
鲍伯在绝大多数时间都沉默。他聆听,不再提出建议。直到血姬打了他一拳:“嘿,别垂头丧气的。个人意见不同,并不代表我不信任你,你仍然是银月的精英。你以前带领过‘血月’,以后会是银月卫队的副首领。”
鲍伯看着她的眼睛,放松了些说出自己的疑惑:“公主,我有个问题。”
血姬的秀眉扬起来,严肃也很尊重地回应:“你说。”
“从两个方面来考虑。1,雷塔克是从哪里得到金属银的配备武器?通常只有我们的血族供应商才有。”鲍伯抓住重点一针见血地说,“2,我们七个救出奈法尔和他的部族老人与孩子,将他们安置在哪里?周围是一片茫茫森林。而且,现在是雨季。”
血姬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往肩膀上的VHF对讲机说话:“绍特。”
守在山洞口的绍特回复:“听到,公主殿下请说。”
“又下雨了?”血姬问。
“是的,这该死的天气,大暴雨。”绍特答。
血姬的心情坏透了。她看向鲍伯说:“我不想再重复我的话,情况再恶劣,我们也必须去救奈法尔和战狼氏族的老人孩子。你提出了很好的问题,我们回去要好好追查武器的事。”
克莱尔在擦拭Stinger战术直柄刀,她针对鲍伯刚说过的话得到提示:“公主,我们可以查询供应商,这批武器是怎么落到雷塔克手里的。一,除非是有其它黑市渠道能得到梵卓族的特供武器。二,要么武器供应商有鬼,要么我们血族有内奸,将武器偷卖给狼人。”
血姬从话里咀嚼出来一些门道:“你的第二点我也有补充。”她停顿了一下,露出苦笑,“A,密党成员获得我们提供的特供武器后为了谋取私利转卖给狼族;B,梵卓族有内鬼转卖武器。如果是我猜测的这样,在安特卫普城发生的一切就酝酿着极大的阴谋。我明白鲍伯的意思了!谢谢你和鲍伯的分析。”
鲍伯陷入沉思:“假如是我们梵卓族有内奸,就麻烦了。”他的脸色在煤油灯的微光下阴晴不定。“我们要把可恶的内鬼抓出来。用点什么方法。目前,巢穴不安全了。”
血姬点点头“嗯”了一声。克莱尔看着在旁边坐着聆听的茜茜里,她的神情焦急,当然希望血族战士们能早一点去救自己的孩子。
克莱尔忽而想起了一件事:“茜茜里,在村落里剩下的都是你们部族的妇女?”
茜茜里的眼神有很多苦痛的成分:“有些屈服在他们暴戾下,他们肆意侵犯氏族的女性,我,我也被——”
克莱尔握拳狠狠地说:“可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说了:“有没有可以战斗的?”
茜茜里的眼神一亮:“有八个,她们是战士,都被狼人给锁在村落里。而且,她们接受过萨满的指引,能随意变身战斗。”
血姬逐渐听懂了克莱尔的意思,惊喜地说:“你能帮我们找到她们吗?或者标记她们被囚禁的位置。”
茜茜里抬头想了想:“没问题。”
克莱尔兴奋地和血姬互望一眼。她马上说:“茜茜里,要麻烦你走一趟,你要谨慎回到村落里,找机会给我们标记八个女战士的位置。我们先救她们再付诸行动。”
“我马上回去。”茜茜里激动地站起来,急于想要离开。
血姬叫住了她:“你拿着它保护自己。”她将枪套中的瓦尔特P99手枪交给她。“使用方法简单,只要对准敌人扣动扳机。”然后她简单地教茜茜里怎么开启和关闭保险栓。
克莱尔叮嘱茜茜里:“你一定要小心。凌晨1点我们行动,寻找你的标记。”
茜茜里问:“我用什么标记?”
克莱尔想了一下俯身在茜茜里耳边说了很轻的一句话。血姬皱了皱眉头,克莱尔的做法会让鲍伯产生不满,她毕竟还是太年轻,不懂得锋芒毕露会引妒招恨。
茜茜里听着不断地点头,立刻就往山洞外走,将手枪插在牛仔裤里。刚走了几步,茜茜里又回身:“假若我被发现,被他们打死,我不会出卖你们。”她的眼睛里有泪水,跪倒在地双手合十:“我如果遭遇不幸,请尊贵的公主救救我的孩子哈里。”
血姬走过去将她扶起来,坚定地说:“尽我所能。”
“祝你们好运。”茜茜里颌首,默默看了克莱尔和大家一眼,走出了山洞。
血姬看着她的背影对着步话机说:“绍特,我让狼族妇女下山。”
绍特过了一秒就回应:“收到。”
血姬又问:“雨还在下?”
“暴雨,”绍特回答:“像是能下一整天的节奏。”
血姬没有再说话,躺在防水布上,下达命令:“其他队员,我命令你们休眠。”
鲍伯坐在防水布上,回答:“公主殿下,我会安排轮岗守卫洞口,你放心休息。”他说完若有所思地靠在岩洞的石头上,擦拭枪械。一切恢复寂静,等待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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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有时候是最震耳欲聋的呐喊。
拉文霍德家族族长普休斯的永生算不上精彩,基本上是命运多舛,充满着对上帝不公的怨恨。
他的人生曾经充满着斗志,激情。远在中世纪时期,他占据了比利时一块国土,成为受封的骑士,在自己的领地有城堡和私人卫队。他年轻勇敢,英俊潇洒,保护村庄的人民免受流寇盗贼袭击,拥戴他的子民都喜欢这位骑士。
一位美丽绝伦的果农姑娘爱上他,他们缔结良缘,生了个可爱的女儿。
普休斯骑士没有想到的是为比利时王国征战连年,参与了十字军东征。战争结束,回来后封地竟然被外族占领,就连妻女也不知所踪。
他孤身作战带领人民取得胜利,从侵略者手中夺回城堡和统治权,找到了女儿,只是爱妻已早在多年前不堪受辱跳河自杀。他独自守护女儿,让她在呵护中长大,掌上明珠成为亭亭玉立的姑娘。谁知道有天厄运发生在普休斯身上。
战争之后,他已过壮年仍然骁勇善战,敢为封地的人民提供保护,严厉惩戒犯罪,打击匪寇。
某个夜深时分,他带队在城堡中巡逻时遭遇吸血鬼袭击。他从此与阳光无缘,也越来越少见女儿,终日躲避在城堡的阴森角落,与黑暗、孤独做伴。
他告诉女儿自己得了绝症,要避开阳光,终生侍奉黑暗。普休斯以为自己会看着女儿结婚生子,走完人生。哪知道女儿突然在某场瘟疫中受到感染,奄奄一息。在紧要关头,她的丈夫狠心抛弃她离去,普休斯在女儿临死前“血继”了她,并且将她忘恩负义的丈夫抓回来供她享用。
普休斯的城堡终夜发出惨叫与哀号,父女二人将城堡变成了真正的拉文霍德家族,吸血鬼城堡。
如果不是厄运一直伴随着他,普休斯家族的辉煌会延续下去。在上个世纪初,普休斯又遭遇滑铁卢,重生的女儿在狩猎动物时遭到人类巫师追捕,被活活烧死。
他孤独地与永生诅咒相伴,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摩厉迪亲王带回来的血姬,那个怯生生地女孩是个还在求学的留学生。
亲王告诉安特卫普城的血族,血姬是他的后裔,以后就是公主。普休斯从血姬身上仿佛看到了女儿的身影。从此,他就很关心她,为她出谋划策,令血姬在艾玛王后以及亲王的情妇葛瑞丝和罗伊间夹缝生存。
那段日子血姬过得真难受。幸好亲王让拉文霍德族长普休斯教会血姬怎么处理钻石贸易,学成归来为梵卓族打理生意。
普休斯得以亲近血姬让他快乐了许久。那种情愫让血姬起初很害怕,以为老人家是有非分之想,长久接触下来才明白他的关心发自内心,是父亲对女儿的爱。
要不然,普休斯也不会将私人侍卫卢兹鲁、西莫、杜普、柏苣四个都遣去保护血姬。
在此非常时期,血姬对他表示担忧,私下说:“普休斯,你把侍卫都派来跟随我,你自己的安危呢?安特卫普城正有些阴谋家在策划动乱,狼族入侵城市,就连我都受到攻击。我也担心你出事。”
普休斯很有耐性地听她说完,反而像个长辈开导她:“公主殿下,你的安危才是梵卓族头等大事。至于我?呵呵,我是老人家,我活得够久,永生对我来说太长了。我希望看到你快乐和安全。”血姬很无语,老人的善意她心领了。
幸亏鲍伯加派了“灰烬”战士保护三大族长普休斯、兰迪凯尔、托厄姆。
普休斯对血姬说的话一直放在心底。哪怕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关心和质疑。她像他逝去的女儿。他的记忆越来越不好了,也许他跟她说起过这件事。
做为贵族族长,他绝对拥护和支持血姬颁布的任何禁令戒律,有助于梵卓族的积极进取,团结紧密。
一个有纪律的组织和团体会获得前所未有的成功。在近乎一世纪里,血姬的功劳铸就梵卓族的辉煌。钻石生意蒸蒸日上,积累了巨大财富。不管是在黑暗世界的和平,以及与人类的和睦相处都看到了血姬的贡献。
普休斯没有晚上频密的夜生活。他很检点,自从血姬提倡绿色环保饮食后,他就不再狩猎,只饮用梵卓族血库量产的血浆。
老人家也不涉足情色,没有人会喜欢他在中年时变成吸血鬼的样子。要遗憾只能遗憾他碰上的是低阶吸血鬼,如果能碰到魅蓝血族,他就能返老还童变成英风年少,俊俏潇洒的样子。尽管吸血鬼很有魅力和吸引力,他可以用魅惑让人类年轻女性和他亲热。但是,他已经失去这种乐趣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