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二叔,你们到底有何恩怨,非要如此相逼?”沈玥彤语气平静,却掩不住心中的焦急。
沈定礼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屋顶,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此事说来话长,要从我们先祖说起。”
沈玥彤微微点头,示意父亲继续说下去。
“当年,我们先祖创立端王府,历经几代,一直繁荣昌盛。然而,到了我这一代,却出了个不肖子孙。”沈定礼指向沈定廉,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
沈定廉闻言,脸色更加苍白,却仍然咬紧牙关,没有辩解。
“定廉,你可知罪?”沈定礼问道。
沈定廉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我知道,当年我因一时贪念,犯了家规,导致家族声誉受损。我愿意接受惩罚。”
沈玥彤看着二叔,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同情。
“父亲,二叔已经认罪,您是否可以宽容一些?”沈玥彤试图为二叔求情。
沈定礼沉吟片刻,道:“既然你已经开口,那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在三个月内,将家族声誉恢复如初,我便不再追究你的罪责。”
沈定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连忙点头:“多谢大哥,我一定不负所托。”
……
沈玥彤听父亲提起过远嫁庐州的姑祖母,
对她而言,既是一位陌生的亲人,也是一段尘封的家族历史。她不禁想象着那位勇敢的女子,如何在遥远的庐州,开辟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父亲,姑祖母在庐州的生活,真的那么艰难吗?”沈玥彤轻声问道。
沈定礼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怀念:“是啊,当年姑祖母远嫁庐州,确实吃了不少苦。但她从不向命运低头,硬是在那片陌生的土地上,站稳了脚跟。”
正说着,门帘一挑,姑祖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虽已年迈,但精神矍铄,眼神依然犀利。沈玥彤忙起身行礼:“姑祖母,您来了。”
姑祖母微笑着点了点头,眼神在沈定礼和沈玥彤之间流转:“定礼,你又在给小彤讲述我的故事了?”
沈定礼笑着回答:“是啊,小彤对您的故事很感兴趣。我也想让她知道,家族的坚韧和勇敢。”
姑祖母坐下,拍了拍沈玥彤的手:“小彤,你知道吗?当年我远嫁庐州,心中也是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当我踏上那片土地,看到那些勤劳的人民,我就知道,我必须勇敢地面对一切。”
沈玥彤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姑祖母,我也想像您一样,勇敢地面对生活中的挑战。”
姑祖母笑了笑,眼神中满是赞许:“好,小彤,你有这个志气,我很高兴。但是,勇敢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就的,它需要你在生活中不断地磨砺。”
“姑祖母,您在庐州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让您特别感动的事?”沈玥彤好奇地问道。
姑祖母微微一笑,眼神变得柔和:“有,那是在我刚到庐州不久,有一天,我独自一人走在街头,突然下起了大雨。我找不到地方避雨,就在一个破旧的屋檐下躲雨。这时,一个陌生的老妇人走过来,她把自己的雨伞借给了我。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
沈玥彤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姑祖母,那个老妇人后来怎么样了?”
姑祖母笑了笑:“后来,我找到了一个住处,便把雨伞还给了她。我们成了好朋友,她经常来找我聊天,告诉我很多庐州的故事。她是我来到庐州后,第一个真正让我感到亲切的人。”
说到这里,姑祖母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岁月。沈玥彤和沈定礼也都陷入了沉思。
……
“庐州?那么远!”姚氏听起来十分不愿意,见识过京城的富贵,她可不想去庐州那又偏又远的地方。
沈玥彤轻轻抿了一口茶,眼神中闪过一丝决断,缓缓开口:“二婶,端王府世子的母亲,也就是我婆母,是庐州人士。她生前常提起故乡,说那里山水秀丽,民风淳朴,她一直希望我们能够回去看看。”
姚氏皱了皱眉,显然对这种理由不太感冒,她瞥了一眼沈定廉,似乎在寻求他的支持。沈定廉微微点头,表情严肃,却并未开口。
“定廉,你是什么意思?”姚氏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
沈定廉沉吟片刻,说道:“夫人,我知道你不愿离开京城,但玥彤说得也有道理。我们作为沈家人,总该尊重婆母的遗愿。再者,庐州虽远,但那里的产业也需要人照看。我打算亲自去一趟。”
姚氏脸色一变,立刻反驳:“产业再重要,也比不上你的家人。你难道忘了,当年你离开庐州时,是如何发誓要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的?如今刚过上几天好日子,你就想把我们扔到那荒僻之地?”
沈玥彤轻轻放下茶杯,眼神中闪过一丝同情,她缓缓开口:“二婶,我知道你的担忧,但我们可以一起回去。我会尽我所能,让你们在庐州过得好。而且,端王府的势力在那里,我们也不会受到欺负。”
姚氏冷笑一声:“世子妃,您说得轻巧,但您别忘了,我们在这里有亲朋好友,有熟悉的街道和市场。到了庐州,我们什么都没有,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沈玥彤微微一笑,眼神坚定:“二婶,人生总是充满变数,有时候,改变也是一种机遇。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在庐州闯出一片天地。”
屋内陷入沉默,气氛变得紧张。沈定廉看着姚氏,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姚氏的性格,一旦决定了什么,就很难改变。
“夫人,我想说的是,这次去庐州,并非永居。我们只是去看看,了解那里的情况,也许将来会有更大的发展机会。而且,端王府在庐州的势力不容小觑,我们回去也有助于加强与他们的联系。”沈定廉耐心地解释。
姚氏仍然皱着眉头,但似乎有些动摇。她看了看沈定廉,又看了看沈玥彤,心中权衡着利弊。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决定了,那我也只能同意。”姚氏终于松口,但语气中仍带着一丝不满。
沈玥彤微微一笑,心中松了一口气。
沈玥彤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姚氏的抱怨,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夫人,您说得对,庐州确实比京城远了许多。”沈定廉轻声安慰着姚氏,语气中带着一丝商量的意味,“但这是王爷的命令,我们不得不从。而且,王爷说了,这是为了大局着想。”
姚氏瞪大了眼睛,不满地看着沈定廉:“大局?大局是什么?我们一家老小的幸福就不是大局了吗?为什么要我们去那么远的地方?”
沈定廉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夫人,您还不明白吗?王爷这是在考验我们。庐州虽然偏远,但那里有丰富的物产,还有许多未知的机遇。我们去那里,或许能开辟出一片新的天地。”
沈玥彤微微一笑,插话道:“二叔说得对,有时候,远离繁华,才能找到真正的自我。我陪你们一起去,也好帮你们看看庐州的风土人情,顺便也让我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
姚氏瞥了沈玥彤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你倒说得轻巧,你以为你是谁?端王府的世子妃就能随便离开京城吗?”
沈玥彤微微皱眉,她并不喜欢别人质疑她的决定:“夫人,我虽然是世子妃,但我也知道,一个人的价值不是由地位决定的。我去庐州,是为了寻找新的生活,也为了帮二叔和二婶照顾家族。”
沈定廉赞赏地看着沈玥彤,心中对她更加满意:“夫人,您听听,玥彤说得多么有道理。我们一家人,应该齐心协力,共同面对困难。”
姚氏哼了一声,显然还是有些不满,但看到沈定廉和沈玥彤的态度,她知道再说下去也无益,只得点头应允。
“玥彤,你真的愿意离开京城吗?”姚氏一边整理着衣物,一边问。
沈玥彤微笑着回答:“二婶,我愿意。虽好,但外面的世界同样精彩。我相信,在庐州,我能找到属于我的幸福。”
姚氏看着沈玥彤,眼神中闪过一丝羡慕:“你真是个坚强的女子,我佩服你。”
沈玥彤轻轻握住姚氏的手:“二婶,我们都会幸福的。只要我们一家人齐心协力,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沈玥彤听父亲提起过远嫁庐州的姑祖母,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好奇。她放下手中的书籍,望着父亲沈定礼那慈祥的面容,忍不住开口问道:“父亲,姑祖母她过得好吗?她为何会远嫁庐州呢?”
沈定礼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你姑祖母年轻时,可是我们沈家的骄傲。她聪明伶俐,举止优雅,深受家族宠爱。当年,她为了家族的荣耀,自愿远嫁庐州,与那里的李家联姻。如今,她在庐州已经生活了二十余年,据说过得还不错。”
沈玥彤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她想象着那位远在庐州的姑祖母,心中不禁生出了想要见见她的念头。
此时,姑祖母的贴身侍女小翠走进了书房,向沈定礼行了一礼,然后对沈玥彤道:“大小姐,老夫人请您过去一下。”
沈玥彤微微一愣,随即站起身,向父亲行了礼,便跟着小翠离开了书房。
来到老夫人房中,沈玥彤看到姑祖母正坐在椅子上,与老夫人聊得火热。她穿着一袭淡紫色罗裙,头发盘起,气质高雅,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老夫人见到沈玥彤进来,笑道:“玥儿来了,快来见过你姑祖母。”
沈玥彤上前行礼,恭敬地叫了声:“姑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