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三用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阎斯年,拒绝道:“不行!我等会儿还有约会,我可不能让我的honey久等。”
阎斯年敛了敛眉,沉声道:“事情已经有眉目了,我必须去徐家一趟。”
“啊对!今天是徐老爷子的生日宴会。”魏十三一拍脑门,随后注意他的前半句话,正了正脸色,
“既然事情已经查到了,你的确不去不行。但我告诉你,仅此一次,我可是冒着我honey生气的风险陪小嫂子。”
阎斯年皱起眉头:“之前你说的那套设备,我帮你买了。”
脱到一半的白大褂重新回到他身上,回望门口这个淡然的男人,欣然换脸:“大家都是兄弟,哪里用得着这么见外,那就谢谢阎哥!”
阎斯年出了门,等候多时的祝开诚拉开车门,将他迎上车。
祝开诚没有发车,思忖了几秒,问道:“阎爷,需要等姜小姐出来吗?”
他一直候在屋外,自然不知道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刚刚姜念气若悬丝的可怜模样,阎斯年心都狠狠一动。
随即又想到她骗自己出门,竟然是为了去见乔尔斯那个家伙。
他阖上眸子,掩盖住眼底复杂的情绪,淡漠道:“不用了,取消和屈婷的会面!”
一个欺骗背叛他的女人,不值得他为她做这些事情。
“是!”祝开诚应着,下踩油门,继续道,
“刚刚李家打来电话,说这次生日宴会,由李珂小姐代表出席,最近很多人都在质疑婚约的真假,所以希望您能和李珂小姐一同出席,以便堵住这悠悠众口。”
闻言,阎斯年豁然睁开眼,一脸的深不可测,吩咐道:“那就去李家,接人。”
就几天而已,李家这就按耐不住了。
“是!”
李家大宅。
得知阎斯年是真的要过来接自己出席宴会,李珂激动又兴奋:“妈,斯年哥哥真的会亲自来接我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见到自己女儿没出息的样子,温秀云恨铁不成钢。
伸出手指,戳了戳她额头:“你可是堂堂李家大小姐,深城名媛之首,不过就是个阎斯年过来接你,有必要开心成这样么?
之前那些公子哥守在门口约你出去,都不见得你开心成这样!”
李珂娇羞一笑,脸上鮀红如晚霞:“这不一样……那可是斯年哥哥。”
她一次见就喜欢到不行,不允许任何人染指的阎斯年!
听闻女儿的少女心事,温秀云本应笑着同她一起谈论,不料她却变了变脸。
带上些许不忍,她循循道:“柯柯,你要记住你不仅仅是阎家未来主母,你更是我李家的女儿,这个是永远没办法改变的!”
李珂连忙将温秀云推出门外:“知道了妈,时间就要来不及了,我还有衣服没换!”
待温秀云退出门去,她又唤来佣人,将自己最为华艳的礼服摆出来。
她相信,自己能让阎斯年,非她不可!
汇景庄园。
姜念头痛欲裂,脖颈处隐隐还有窒息的后劲。
无意识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脸上却触到一抹冰凉,她狠狠睁开了眼。
“你醒了?”魏十三还捧着手机,为自己的晚到跟honey道歉,就看到姜念乱动,也不怕走针重扎。
突然见到一个陌生男人,而且还在自己的床边。
姜念眼中闪动惊骇,失声道:“你是谁!”
说完,就发现自己脖子疼得要死,像是被人用刀硬生生割了好几下。
魏十三恼怒自己的鲁莽,递给她事先准备好的温水。
看她喝了好几口,才道:“小嫂子,你伤了喉咙,可别这么大声说话。”
温水过嗓,干涸的疼痛减缓不少。
姜念这才注意到这个男人穿着白大褂,显然是个医生。
眸中水光潋滟,她说得艰涩而缓慢:“谢谢医生。”
魏十三似笑非笑地瞧着姜念,倒是不知道心狠手辣的活阎王,竟然喜欢这样软性子的姑娘,实属意外。
手机不断震动,他收敛好笑,讨好道:“小嫂子,既然你没事了,我还有约,就先走了,你千万注意不要过度用嗓。”
姜念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不明所以,只能呆怔地点头。
想到自己晕倒前,和乔尔斯的约定,她张了张嘴:“你,能不能,带我离开?”
魏十三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看了眼她要吊完了的药水,点头:“应该,可以吧?”
要知道,这可是阎斯年藏了多年的小嫂子!
他不能拒绝也不敢拒绝!
姜念感激地看他:“谢谢!”
还未跨出房间,姜念就被张婶拦在了屋内:“姜小姐,您现在不能出去。”
姜念抬着头,求助地看向门外意外的魏十三,无声地叫他帮帮她。
魏十三 不敢乱帮,只是问:“她为什么不能出去?”
张婶面无表情,直接将门带上,并且上了锁:“阎爷吩咐了,在他回来前,姜小姐不能跨出房间半步。”
说完,她转身给魏十三做了个请的动作:“魏少爷,您现在可以离开了。”
魏十三咂咂嘴,爱莫能助,只能冲着房门喊道:“小嫂子,那我就先走了,你记得不要过度用嗓!声带毁了就不好恢复了!”
与外界彻底隔绝的姜念,此刻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猜到阎斯年会阻止她去见乔尔斯,但是没想到他会直接将她锁在房间里。
“放我出去!”她嗓子嘶哑,每喊出一个字都像是有密密的针扎在她声带上,“张婶,我只是出门工作,你们可以派人看着我,但是能不能放我出去!”
喉咙生疼,疼到发痒。
她扶着木门费劲地干咳,好似要将肺都咳出来。
外面的张婶不为所动:“姜小姐,您还是乖乖听话,等阎爷回来,不然受罪的只有您自己。”
听见脚步声渐远,姜念红唇蠕动,想说的话尽数被咳嗽打断。
知道自己做所的事情全部都是徒劳无功,她贴着门,无力地瘫倒在在地上。
手背上是冰凉的触感,姜念低垂下头。
这才注意到,刚刚因为敲门太过用力,导致血从针眼流出,手上早就鲜红黏稠一片。
她自嘲地苦笑两声。
想起差点杀了自己的男人,苦涩蔓延全身每根毛细血管。
那颗为他加频震动过无数次的心脏,此刻是真的被他毁得一干二净。
像是被人捏碎之后,还要抛掷在地上,用脚碾了又碾。
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凉风摇曳,掀起的纱窗敲击窗面,窗外景象婆娑。
一阵寒意涌上心头,姜念瑟缩一下,无神地抬眸,看向窗户大敞的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