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再次见到了周康,准确来说是周康专门来找她的,刚出门口,周康就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阿姐,阿婆……呜呜呜呜快跟我走。”
拉着她就要走,叶秋时一脸疑惑地被他拉着走,“你要拉我去哪里?”
周康还没回话,后头传来慕元礼的声音,“你们要去哪里?”他手里拿着球,看来是要去训练。
周康边哭,边说,“医院,呜呜呜,阿婆快要死了。”
“上我的车。”慕元礼说道。他有司机接送去训练。
情况紧急叶秋时也不推脱了,拉着周康上了车,车上周康哭个没停,边哭边说:“阿婆吐血了,医生说她不行了,呜呜……活不了几天了。”说完又呜呜地哭。
哭得叶秋时跟着心烦意乱起来,喝了一句,“别哭了。”
周康被吓得往慕元礼那边靠了靠,慕元礼拉了拉周康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擦干眼泪。”
周康才停了下来,吸吸鼻子,擦干眼泪,慕元礼的目光落在叶秋时身上,“你也别心急,到医院再说。”
到了医院,进了病房就发现周光跟林洁都在,围着病床,病床上的黎氏插满了管子。
林洁看到她,以后躲在后头的周康,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怒不可遏望着周康大吼,“谁让你去找她了!”
周康只是哭,不说话。
周光看不过去,说道:“孩子还小,骂他干嘛。而且他也没做错事。”
病床上的黎氏听到声音微微睁开了眼睛,脸色苍白,瘦成了一小团,缩在床上,好像还会继续缩下去。
周光望着叶秋时说道:“跟阿婆打声招呼吧。”
叶秋时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病床上的黎氏微微张开了眼,意识还是有的,就是精神不佳,看到她,叫了声,“妞妞。”妞妞是她的小名。
本来不知道说什么,但黎氏的声音牵动了她的泪线,眼泪哗哗的就来了,哽咽地说喊了一声,“阿婆。”
其实黎氏在周康出世之前也对她很好,带她去赶集,给她买零食,买衣服,别人家有的,她也有。只是她骨子里是重男轻女的思想,周康出生后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周康。
“我们家妞妞……长这么漂亮了……跟仙女似的,阿婆……阿婆要认不出来了。”她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他们……他们对你好吗?”
“好,他们对我很好。”
“好就行……好阿婆就放心了。”刚说完仪器发出滴的一声,显示屏上的几条线剧烈的波动起来,最后拉成一条直线。
医生冲进来,拼命抢救,对着她的身体电击,只是病床上的黎氏再无反应,最后医生停了下来,摇了摇头道,“病人走了。”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在医生宣判的一瞬间,周光还是像孩子一样扑到床上去,哭得肝肠欲断,“阿妈!阿妈!”
林洁像哄孩子似的摸着他的脑袋。病房里都是生离死别的哭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光哭累了,医生把他推了出去,林洁收拾好眼泪处理后事,三个孩子帮不上忙,在走廊坐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