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现场表演那天，我在后台就听见了粉丝呐喊。
我最后一次确认歌曲表演顺序时，有人敲了敲门。
有一瞬间，我几乎怀疑我眼前看到的人是不是周窕。
她眼底有着很多艺术家精神崩溃后，无望的颓丧感。
「吓到你了吗？」
周窕的示弱，却并不让人觉得安心。
我并不打算和她多纠缠。
「我们好像并没有熟悉到能敞开心扉聊天的地步。」
「我要上台了。」
她对我的冷淡并不意外。
只是举了举自己工作人员的牌子。
「和苏郁分开后，我一直在做现场相关的事。」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能做到我没做到的事。」
她说话的时候，始终捂着自己的右手手腕。
不像是惯用手十分灵活的样子。
联想到她后来没在做大提琴相关的演出。
我大概能明白，她羡慕的是什么。
我也一样羡慕过，她那让人望尘莫及的天赋。
上台前，我看周窕的最后一眼。
就是她如痴如醉的盯着我手中的大提琴。
26
演出过程没出现任何意外。
一直到那首我的solo曲，全场的灯光都聚焦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第一个音响起的那一瞬间，我就意识到不对劲。
我头顶的舞台钢架，松了。
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坠落。
几乎下意识的，我抱着我的琴就往外跑。
蓦的，小腿却被人拉住了。
周窕飞扑过来抱住我的脚，不让我动弹一步。
她不装了，疯狂想拉着我和她一起死。
「姜似，为什么你就能那么轻松的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呢？」
「苏郁也向着你，想玩的乐队融合也成功了，就连学校那些人都不相信我曝光的那些烂事。」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哐当」一声，后侧的钢架已经坠落。
巨大的烟尘呛的我连下台的通道都看不清。
只听到祁慎、观众、乐队所有人惊恐的大叫。
钢架即将砸在我身体上的那一刻。
有双冰凉汗湿的手很忽然把我抱住。
他调整着姿态，好让我能被他完整包裹在身下，还有我的大提琴。
「没事的，姜似，你别怕。」
「你会走出去，你还可以继续拉琴，追求你的梦想。」
「没……」
苏郁还是没能把话说完。
被钢架捅穿了也要把刀扎进他手臂的周窕，像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我摸到的全是温热粘腻的血液，周窕一边咳血一边说。
「苏郁，怎么能忘记我们的承诺呢？」
「你说……要喜欢我一辈……」
苏郁强撑力气做的最后一个动作。
是把我的眼皮覆上。
他哄我的声音是我从未想过的温柔。
「姜似……别害怕……」
好像有钢架砸在苏郁背上。
一声闷响后，我眼前彻底失去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