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孙兴文仿若丢弃一件毫无价值的破旧之物,顺势将白重重地丢到地上。
此刻的白,好似一滩稀软的烂泥,毫无生气可言。
孙兴文冷冷睨视着白,说道:“小辈,你当知晓怀璧其罪的道理,今日即便老夫以势压人,又有谁人敢多言半句,说三道四?”
听到这话,白却笑了,艰难地抬起头颅,颤抖着招了招手,示意孙兴文靠近。
孙兴文眉头轻皱,但一想到那诱人至极的剑术,终究还是来到白的跟前。
见他靠近,白用尽最后一丝残余力气,低声咒骂道:“你个老东西,老而不死是为贼!”
孙兴文闻得此言,冷哼一声,说道:“哼,老夫亦自有手段弄到!”
说着,他猛然探出手掌,擒住白的脑袋,瞬时,一股霸道绝伦的灵力仿若汹涌澎湃的怒潮,涌入白的身躯。
“啊啊啊……”
白的惨叫声顿时不绝于耳,响彻整个山林。
在识海深处,吴霖亦能清晰真切地感知到那钻心刺骨般的剧痛,灵魂仿若被万千钢针狠狠刺扎,痛苦不堪。
不远处的苏浩闻得惨叫,急忙赶到,瞧见吴霖那般在孙兴文手下那痛苦挣扎模样,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
“住手!”
正在这时,张令听闻吴霖的惨叫,也自一旁的树林中快步跑了过来。
见到张令的瞬间,孙兴文只觉得有些眼熟,手上动作戛然而止,眼眸中带着一丝疑惑不解,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苏浩赶忙在一旁附言道:“师祖,这小子和那家伙是一伙的!”
孙兴文再次细细打量张令,片刻后,缓缓说道:“小子?这分明是个女娃娃!”
这话一出,苏浩等人不禁一愣,呆立当场。
孙兴文继而说道:“你这女娃娃,倒是有几分眼熟!”
张令径直取出一枚灵牌,高声喝道:“老家伙,我命令你,马上放开我朋友!”
只见,那令牌整体以灵石制成,雕琢地精美绝伦,正面篆刻着一个醒目耀眼的“赦”字,在其旁边还篆刻着一个小巧玲珑的“张”字。
此乃大夏王朝王族专属的赦令,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威与独一无二的特权!
瞧见这灵牌,孙兴文不禁瞳孔骤缩,他又怎会不识得这等信物,略显疑惑地问道:“你是张家人?”
随即,张令轻轻抬手摘下帽子,将一头如墨般的长发肆意披散开来,同时,运转灵力,解开了隐匿容貌的术法,将真容展露无遗。
只见,那容颜仿若上天赐予人间的绝美恩赐,仅一眼,便能让人为之倾心。那一双明亮的眸子,恰似剪水的双瞳,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聪慧与灵动之气。长长的睫毛如轻舞的蝴蝶翅膀,微微颤动之时,便扇动起丝丝迷人的风情。挺直的鼻梁之下,是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小嘴,唇红齿白,带着一种勾人心魄的独特魅力。
这幅面容仿若经过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完美得让人惊叹。
瞧见这般令人惊艳的容颜,瞬间让苏浩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呆立在原地。
这时,张令再次重申道:“还不放开我朋友?”
对此,孙兴文却突然纵声大笑,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挖苦:“若是张家族长亲临,老夫自当乖乖依从,可你一个黄毛小女娃,呵呵…”
听到这话。张令顿时心慌意乱,她未曾料到自己已然亮明身份,却依然无法阻止对方。
接着。孙兴文冷声说道:“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不然真当老夫不敢杀你?”说完,他身上的灵力陡然外放,朝着张令席卷而去。
张令只觉一股仿若泰山压顶般的灵力扑面而来,压迫得她连连后退,脚步踉跄。此刻的她看着昏迷的吴霖满心焦急,却又无计可施!
正在此时,孙兴文像是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气息,顿时神色凝重。
突然,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孙兴文一个不慎,未能抓牢吴霖,脱手而出。他欲再次擒住,可就在这时,一道巨大裂痕自脚下的山体间迅速裂开,深不见底。
吴霖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坠入其中!
“该死!”
孙兴文见状,不禁怒声咒骂,脸上满是懊恼悔恨与不甘之意,煮熟的鸭子竟飞了!
在旁的张令目睹这一幕,未有丝毫犹豫迟疑,当下银牙一咬,纵身一跃,亦跟随吴霖跳了下去。
转瞬之间,地面的震动渐渐停歇,仿若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孙兴文瞧着那深不见底的裂缝,眉头紧蹙,仿若纠结的麻花。心中虽有不甘,然亦只能暗自叹息,心中默念: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此等机缘看来今日是无缘了。
苏浩在一旁轻声问道:“师祖,咱们现今如何是好?”
孙兴文沉默良久,缓缓说道:“想来剩余宗门亦该到了,随我前往观星台!”说完,他又恋恋不舍地回望了一眼那深渊,这才离去。
……
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识海迷雾深处,吴霖缓缓地复苏过来,回想刚刚那钻心剧痛,他仍心有余悸,挥之不去。
这时,耳边陡然响起白那带着些许嗔怪的声音:“你小子躲在这享太平,让老子我替你去挨揍!”
见到白安然无恙地出现,吴霖一连串如连珠炮般的问题,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外面发生了什么?张令呢?你们跑掉了吗?”
面对这接二连三的追问,着实将白问得心烦意乱,没好气地说道:“都啥时候了,还惦记那娘们儿!要不是老子命硬,你我早死八百遍了!”
听到这话,吴霖明显一愣。
可还未等吴霖缓过神来,白却走到他跟前,伸出手指,指尖轻轻点触他的眉心。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大量纷繁的记忆如潮水般在吴霖大脑中一闪而过。
这些如画面里,吴霖仿若身临其境,亲眼目睹了白与苏浩等人激战的全过程。也清晰地看到了孙兴文那仿若神祇般的身姿,以及其强大到令人绝望的恐怖实力。而关于张令的画面,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他心中激起千层浪。
白却还在一旁滔滔不绝、夸夸其谈的说道:“看到了没,就那些个家伙,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对手!哼,若不是那老不死的横插一杠子,我早就把他们全都给干掉了!”
然而,此时的吴霖却仿若失了魂的行尸走肉,根本没听白在说些什么。
不知不觉间,一缕晶莹的口水从他嘴角缓缓流下,他却浑然不觉,那模样看起来真是有些滑稽可笑。
白顿时脸色一黑,一把抓起吴霖的肩膀,用力地前后摇晃着,同时大声吼道:“你这家伙有点出息,别看见女的就走不动路!”
被白这么一番剧烈摇晃,吴霖终于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那失态的模样,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
见吴霖那副仍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白顿时没了好气,说道:“你我二人的意识本该是共享的,可你瞧瞧周围这弥漫的迷雾,其实就是心障。那斩魔心法,你倒是可以试着练一练,对你破开这心障应该会有帮助的。”
听到这话,吴霖脸上满是疑惑之色,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之前不是因为害怕那斩魔心法还躲起来,怎么现在又让我练了?”
一听这话,白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气呼呼地反驳道:“我怕那玩意儿?哼,我是气你这家伙太没出息了,别人说啥你就信啥,一点主见都没有,真真是要把我给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