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说!”
一提及此事,吴霖气愤不已地说道,“哼,若不是因为你,牟长老怎会受伤?宗门之人又怎会那般瞧我?”
白也是一脸没好气的反驳道:“当时我才初步掌控身体,瞧见谁都抑制不住地想砍上一刀,你以为心魔之力是那般容易掌控的?我那会儿根本就难以自控,哪还有心思去顾念其他。”
这二人就像村口争吵不休的村妇,你一句我一句,相互指责,互不相让。
不久之后,或许是吵累了,或许是意识到这样的争吵毫无意义,便相互也不搭理,各自生着闷气,谁也不愿意先低头。
不过,吴霖稍作冷静后细想,事已至此,再与白去计较这些也无济于事。
想我这里,吴霖率先打破沉默,开口问道:“你之前使的剑招那般厉害,是从何处习得?为何我从未见过?”
听到这话,白仿若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儿,声调陡然提高:“你这家伙,竟不知那是大天魔经上所记载的剑术?亏你还身负此功法呢。”
吴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神秘功法名为大天魔经。
起初,他认为这功法太过邪异,故而只是草草地修习了一番修行法门,便没再理会,怎会知晓其中竟藏有如此厉害的剑术。
白继而说道:“这铁片之上仅有一套残缺的半部功法与一式剑术。想来此功法并非完整,然而仅是这一式绝剑术,便威力非凡。此剑法剑走偏锋,以决绝意志与超脱意境,似要斩断世间一切仙缘羁绊!”
随后,两人交换修行心得。论及修为,白无疑更为强大。然而,在心境方面,吴霖亦有其独特的可取之处。过去这一年的种种经历,不禁砥砺了他的心性,同样打磨了其意志。
此刻,吴霖对白的信任增添了几分,二人之间的嫌隙也算就此化解。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吴霖总算对魔道修行有了自己的认知,不再如以往那般抵触。同时也深切体会到,白整日被困于这迷雾氤氲之地,确实无聊至极!
吴霖神色格外诚挚地说道:“你我既为共生关系,此后定当相互扶持,共克时艰。”
白闻得此言,却故意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佯装嫌弃地用力挥了挥手,说道:“别恶心人,快滚!”
见状,吴霖笑了笑,从容地离开了识海。
……
而识海之外,当吴霖与白沉浸于修行交流时,与其一同坠入深谷的张令,正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在崎岖的谷底艰难前行。她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她那姣好的身姿。凌乱的发丝肆意地散落在脸颊两侧,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贴在她那苍白的面庞上,却无法掩盖她眼中坚定的光芒。
终于,张令在一片乱石交错的角落,寻得了奄奄一息的吴霖。她顿时露出惊喜交加的神情,赶忙快步凑近,伸出手探向吴霖的鼻息,在探查到对方尚有一丝温热且微弱的气息,才如释重负般地长长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她从纳戒中取出灵犀丹,将其送入吴霖口中。随后,又手忙脚乱地撕下自己的衣物,那动作虽然略显笨拙,但神情却无比专注,悉心为吴霖包扎好伤口。
忙完这一切,方才长舒一口气。
随即,张令便顿感一阵虚弱,便眼前一黑,昏厥过去,身体绵软地倒在吴霖身上,这模样着实令人心疼。
与此同时,吴霖却悠悠转醒了过来。刚一挪动身躯,便觉浑身酸痛,仿若遭人毒打一般。他睁开双眼,便瞧见靠在他胸口晕倒的张令,心中顿时大惊失色,伸出手轻轻搭在对方的手腕上,感受着那微弱的脉搏,发现只是太过虚弱,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随后,吴霖将张令扶起,让其靠在自己的怀里,取出些许清水,一只手轻轻托起张令的下巴,将水缓缓喂到她的嘴边。那清水顺着嘴角流入张令的口中,给她干涸的身体注入了一丝生机。
喝过水之后,张令缓缓醒了过来。一看到吴霖,当即不顾一切地抱住吴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还活着。”
吴霖感受着那温热入怀,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将手轻轻放在张令的肩头拍了拍,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我没事,幸苦你了。”
张令就这样趴在吴霖怀里,不知哭了多久,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微微抬起头,眼神带着一丝怯意,小声说道:“你不会怪我和你隐瞒身份吧?”
听到这话,吴霖先是一愣,打趣道:“想什么呢,之前一直以为你是个男子,我还差点以为自己有龙阳癖呢......”说着,吴霖突然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妥,赶忙闭上了嘴,眼神也开始闪躲起来,不敢去看张令。
可张令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吴霖,那目光里似有打趣,又似有一丝别样的情愫。
正当这时,一声震天动地的兽吼声陡然响起,在山谷间来回激荡。
吴霖当即神色一凛,从这声音判断,这妖兽的品阶绝对不低,没想到这荒僻的深谷中竟还藏着如此厉害的妖兽。
“这是岩甲兽的吼叫。”
在旁的张令听了这吼声后,神色却异常平静。
“嗯?”
吴霖有些惊讶地看向她。
张令却满不在乎地笑道:“小时候我家养过。”那语气轻松随意,就好像养过小猫小狗一样平常。
一听这话,吴霖却心中猛地一突,岩甲兽成年之后可是五阶的妖兽!这让其间接看清了两者之间的差距,顿时大感沮丧。
“蠢货!待到咱们修为上来,管他张家李家岳家,一剑让他叫爷爷!”
就在吴霖满心沮丧之时,白那略显粗鄙却的骂声在其耳边骤然响起。这话虽说听起来有些粗俗,可细细一品,却也不无道理。
吴霖不禁心中一动,暗自思忖,是啊,自己如今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待自己修为高深之时,又何惧这些!
在旁的张令倒是留意吴霖,还在侧耳细听那吼叫声,疑惑道:“听这吼叫声,好似透着股警告的意味......”
想到这里,她转头看向吴霖,眼眸中满是跃跃欲试的神情,提议道:“要不,咱们去看看?”
听到这话,吴霖顿时大感无奈,这人就是好奇心重,不然也不会从皇城大老远地跑到青玄镇来寻自己,看着张令那跃跃欲试的模样,他又不忍心拒绝,便点头应下。
随后,吴霖便与张令循着声音,深入谷中。
不久之后,两人便来到了一处空地。
一踏入这片空地,映入眼帘的便是遍地的妖兽骨骸,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整个地面,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见到这般景象,吴霖与张令不由心生退意。
“你看!”
突然,在旁地张令压低声喊道,同时用手一指。
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头体型庞大,身披一层岩石铠甲的古怪妖兽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见状,两人壮着胆子,轻手轻脚地来到那妖兽跟前。凑近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其腹部有着一个巨大的血洞,内脏被尽数掏空,死状极其诡异。
这时,一阵“踏踏”的脚步声响起。
两人顿时心中大惊,慌慌张张地躲到了堆积如山的妖兽骨骸之中,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得露出了两个脑袋。
远远就看到两个身影缓缓走来,他们身上皆披挂着样式古朴的盔甲,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性。透过盔甲的缝隙裸露在外的地方,可以清晰地看清,里面竟全是森然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