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连亦辞总算是施舍的抬起了眼睛,看着眼前已经陷入癫狂当中的周小菲,连亦辞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轻吐一句:“聒噪。”
周小菲难以置信的后退两步,纤细的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自己的鼻尖。
“亦辞哥哥你……你刚才说什么,你竟然说我聒噪!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被宋默涵那个贱女人迷惑了心智,说!你被那个女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说啊!”
周小菲两步冲到连亦辞身边,双手使劲摇晃着连亦辞的手臂。
感受着手臂上冰凉的温度,连亦辞觉得自己的手臂上仿佛攀附了一条冰冷的彩色毒蛇,虽然样子精美,内心却是毒透了。
连亦辞连一秒都不想忍耐,一个挥手,直接将人甩到了一边。
或许是连亦辞用的力气太大了一些,又或者是因为周小菲没有预料到连亦辞竟然会甩开自己,原本攀附在连亦辞手臂上的周小菲踉跄着倒在了墙壁上。
周小菲刚刚站起身子,揉着自己刚刚被撞痛了的肩膀以及手臂,刚准备抬头指责两句,就听到连亦辞毫无感情的声音。
“刘助理,把周小姐给我请出去,没有我的准许,谁都不准将她放进公司一步。”
周小菲顿时就愣在了原地,傻傻的看着连亦辞,甚至开始怀疑,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她喜欢了不知道多久的连亦辞吗?
就在周小菲还在愣神的功夫,刘助理已经从角落当中走了出来,明明是一副儒雅的模样,却让周小菲感受到了十足的压迫感。
“周小姐,请吧,我不想和一位女士动手。”
周小菲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身子向后退了两步,紧紧挨在墙壁上,强忍着惧意,强撑着道:“我就是不走,你能拿我怎么样?你动我一下试试,我爸爸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此时的周小菲还没有意识到,周父已经自身难保的,怎么可能还有精力来管这种小事?
刘助理的话只是为了给她找个台阶下而已,自始至终,周小菲一直处弱势,可笑的是,她竟然到现在也没有认定自己的定位。
刘助理轻叹了一口气:“那就别怪我了。”
说着,刘助理不然呢将身子弯了下去,一直手缠绕在周小菲的腰间,一个用力,直接将人抗在肩上。
周小菲先是愣了一秒,紧接着又疯狂挣扎起来。
“你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我告诉你,你再不放我下去,我是一定不一会饶了你的,你还想不想在z市混了!”
周小菲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刺耳,直到两个人已经走到了走廊,连亦辞还能隐约听见周小菲刺耳的尖叫声。
两个人离开后,连亦辞抬起手臂,嗅了嗅自己被周小菲碰触过的位置,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浓烈的香水味让连亦辞感到一阵厌恶,若是让宋默涵问道其他女人的香水味,她一定会吃醋的吧?
连亦辞暗自在脑海中幻想了一下宋默涵吃醋时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就勾起了笑容。
不过连亦辞也只是想想而已。
宋默涵最近情绪已经很不稳定了,要是再让她发现自己和周小菲竟然还有肢体上的接触,宋默涵说不定会彻底崩溃,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幸好他在办公室内还备了一件外套,虽然和西裤的颜色有些不同,但也总比让宋默涵闻到香水味要强上许多。
换好外套后,连亦辞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东西,径直去了地下停车场,开车去了商场。
商场里有一家专门卖定制首饰的首饰店,早在十几天之前,他就在这里定制了一条翡翠项链,今天刚好就是取项链的日子,明明维持了一整天好心情,却被周小菲的突然出现打了个烟消云散。
连亦辞长吐一口浊气,抬腿向首饰店走去。
“我是过来取我之前定制的项链的。”
因为价格高昂,前来定制的人并不多再加上连亦辞那张极富辨识性的脸,男子连问都没问,直接去了房间,将项链取了回来。
项链的款式很简单,银质的链子,下面吊了一块椭圆形的翡翠,上面雕刻着蔷薇花的造型,在蔷薇花的最中间,则是刻有两个人姓氏的首字母。
连亦辞放在手心里把玩了一会儿,左右看了看,板了一整天的脸,最算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帮我装起来吧。”
连亦辞将项链重新递给男子,包装好了之后,连亦辞才将装有项链的盒子接过。
连家
自从取过医院之后,宋默涵的身体就变得虚弱起来,每个中午宋默涵必须躺在床上睡一觉,不然她就会感到头晕,甚至是有反胃的情况。
宋默涵也在私底下去过医院,检查过自己的身体,但医生也没给出究竟是什么原因,只是告诉她,可能是身体虚,或者是因为睡眠质量不好,这才发生了这样的情况。
到了中午,宋默涵习惯性的躺在床上陷入沉睡当中,刚睡了一个小时不到,宋默涵就开始挣扎起来,眉头紧紧紧皱在一起,眼睛紧闭着,嘴里还不听的说些什么,额头上更是出了一层冷汗。
过了一会儿,宋默涵总算是从噩梦当中挣脱出来,大口的喘着粗气,来回的扫视着房间。
她刚才梦到宋与修被人绑架了,不管她怎么找都找不到人,后来有个男人给她打电话,告诉她孩子在自己手上,让她拿钱去赎人
就在她好不容易把钱凑齐,找到男人时,男人却嘲讽的看着她,说她来晚了,孩子已经死了。
就在她的哭喊中,她忽然醒了。
宋默涵试探着用手指摸了一把自己的眼角,不是湿的。
果然。
刚才的那些都是梦。
宋默涵不断的这样重复着安慰自己,可她的心却始终悬在半空中,怎么都落不到地上。
这让宋默涵越发感到难受,也就更加迫切的想要见到宋与修,证明刚刚的一切只是一个梦而已。
宋与修没有丢,他更不会死,一切都只是一个梦,一个可怕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