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气息袭卷着她的感官,与那淡淡草木香气不同,她正在感受的吻热烈而滚烫,甚至能深刻感觉得到封睿剧烈的心跳。
即便与她激烈纠缠时,这种炽烈,似一团火的感觉,她也从未在郁庭川身上感受过。
他天生自带寒冰,哪怕是距他五米之远,也能清晰感受得到那强烈的冷意。
停—
她怎么能在被一个男人新吻的时候,想另一个男人呢
陌生的人,陌生的气息,令她心里自然升腾起了陌生的感觉。
抬起手,她想推开火热亲着自己的男人,脑子里猛然划过妈妈离开她,苍白如枯槁风中残烛一般的容颜。
一切都是拜郁庭川所赐。
她讨厌那个男人,不,是恨,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本要推拒的手臂,紧紧地搂住了男人健壮的腰身。
这一动作,无疑是鼓舞了封睿的士气,他欣喜若狂地加深了这个吻,他爱她,爱这个纯如一张白纸,却本身早已历迹斑斑的女子。
终于吻够了,在俩人都呼吸不过来时,他放开了她。
手指无意触摸到了她手里的棱形边角,低头一看,眼眸里是闪着绿色刺眼光芒的钻戒。
掰开纤长的指节,从玉润的掌心拿起戒指,挑起中间那个尖尖的指头,钻戒套了上去。
戒指包裹着玉莹的手指,不大也不小,刚刚合适,本来就是按她尺寸量身定做的。
亲吻着那只戴了他祖母绿戒指的手,桃花眼眸,波光鳞鳞,笑意盈盈,俊颜满是幸福光彩,”终于帮你戴上了。“
她的接受让他悬了近数月的心终于落地。
这段日子,他过得极其艰辛,总觉得自己是在孤军奋战,然而,此时此刻,看着她带着微笑,平静安宁的脸孔,他感觉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终于得到这个女人的心了。
”瞧你,头发好乱。“
她拉他进了卧室,拿木梳为他梳好一头乱发,镜子里,男子高大挺拔,棱角分明,帅气俊朗,女子唇红齿白,明眸浅笑,红唇娇艳,明媚夺目,不愧是他心头上的珍珠,不愧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
”为什么胡子也不刮?“
去洗手间拿了刮胡刀,薄荷味的刮胡水味道缭绕在鼻冀间,男子也没有过多询问,只是张着一对璀璨生辉的黑眸直勾勾地望着她,静静地任她一双小手在自己下颌骨上活动着。
青涩的胡茬剔去,白皙的肌肉显露,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苛,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日多了几分肃穆与庄严。
他的理解让她感动。
什么也不问令她动容,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再做过多的挣扎与询问。
她当然清楚他为什么会成那副样子。
”咱们去哪里?“
他跟着她走出了公寓。
”跟着我就好。“
回头,她给了他一记甜美而灿烂的笑容。
门口没有停放任何豪车,她就知道……吸了吸鼻子,苏兰唇畔笑容勾起的弧度更魅惑人心。
封家老头不要他了,她就要了他吧!
反正,这辈子,她就从来没有想过还能再与郁庭川白头到老。
封睿这人,是有点花心,除去这个,他身上还是有许多闪光点的。
再说,此刻的封睿早已着了她的魔,对她痴迷已深,纵然他花心怎么样,她也不会把全部身心放在他身上。
顶多就算是人生路上的一个伴侣而已。
苏兰本来想不声不响回江畔韵府拿走行李。
没想到,跨入府院大门进入客厅时,一抬头便看到了玄关处的那双擦得铮亮的意大利手工皮鞋。
限量版的牌子,市场价五位数。
唯有踩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才配拥有如此奢华的穿戴。
”苏小姐。“听闻开门声,江漠从厨房里出来,后面还跟了一位女佣,女佣见是她回来了,又缩进厨房炒菜去。
而江漠的目光瞥到她身后紧跟的男人身影时,满脸懵逼,像是受到了惊吓般,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你来干什么?“
语气冷咧质问时,还不忘向白楼梯上转角处瞟了眼。
”这又不是什么皇宫大院,天王老子住的地方,不能来人?“
伸手从宽敞窗台上纸盒里抽了张纸,擦了两下嘴角,还不忘把纸随手扔拉圾桶里。
无礼貌的举止气坏了江漠,他急吼吼奔了来,指着门外,怒气冲冲着道,“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
“如果我偏不走呢。”
封睿抱起了双臂,耍赖的本事简直一流。
江漠一向性格沉静,平日里,与陌生的人语言也极少,他也看不习惯封大少的嚣张跋扈,这可是他老板的地盘,这男人到厉害了,勾引了他老板娘,还敢上门摇舞扬威。
“封睿,你胆儿不小。”
江漠被气炸了,七窃生烟。
尽管他好想怒火冲天,好想狠狠揍封睿一顿替老板出出气,可是,他怕惊扰了楼上的男人,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后果自是不堪设想。
苏兰也真是的,在外见面也就算了,还当谁不知道呢。
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从来就没逃脱过他们的眼睛。
之所以选择不讲出来,不过是在悄然给她机会罢了,她到好,什么叫恃宠而娇,江漠算是深刻懂得了。
普通男人都受不了这份气,何况还是郁总那种心高气傲权势滔天的男人。
压下心头的愤怒,江漠把声音压得低低,”封睿,你走吧!这里真不欢迎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你老爹想想。“
”江漠,今儿我就告诉你了,就算我家老头来了,今天,我也一定要把苏兰带走。“
”你……“
江漠撑大了双眸,磨了磨牙,万般无奈警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罚酒喝了多少壶已记不清了,反正,都醉了,也就在不乎了。”
转身对苏兰道,“赶紧收拾东西,我在这儿等你。”
“嗯。”
苏兰正欲迈步上楼去主卧,却被江漠拦阻,“苏小姐,他疯,你也跟着他疯吗?”
“让开,江漠,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苏小姐。”
江漠伸手抓住了她胳膊,他是不敢碰这女人一根汗毛的,但是,他不能让她走啊!
她走了,他要怎么给郁总交待。
“男女授授不亲,你干嘛?”
见苏兰被某人下属吃豆腐,封睿大为光火,几步绕过来,一把将江漠扯开,还不忘向他嘴角招呼了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