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唇畔隐隐露了个淡淡的笑容。
他们虽然认识了许多年,真正和平相处的时候很少,七年前,他从不曾正眼瞧过她一眼,而那时,他心里装满了白诗韵。
白诗韵的优雅,白诗韵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早已深深烙印在他心里。
而苏兰,他一直当她是个不谙世事,不懂人间疾苦,不知情为何物的小丫头。
他总觉得,她缠着他只不过是一时迷恋罢了。
即是迷恋,便就会有一个期限。
当然,小丫头又怎么能与他心中的女神相比。
只是,为何近段时间,他的想法变了,感觉小丫头片子越来越迷人了。
是许久不曾找女人的关系吗?
郁庭川迷惑不解。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跟着在他后面进了卧室,苏兰殷勤地冲进了浴池,拧开浴池开关,温热的水流不一会儿就注满了整个浴池。
浴室里,水蒸气弥漫,高大挺拔身影走了进来,望着蹲在浴池边上的唇红齿白,皮肤白若洁雪,五官精莹剔透的女子。
郁庭川的眸光不知不觉变得深邃。
长指刚握住衣襟,红扑扑脸蛋的女子扑过来,咬了咬唇,嫣红的唇瓣迸出一句,“我帮你……脱。”
真是难得。
即然愿意伺候他,他求之不得。
大掌垂在身体两侧,任由着她一双小手在自己胸前折腾。
这根本就是自找罪受,郁庭川好看的一双眉宇不自禁蹙紧,莹白纤细的指尖透过薄薄衣衫,热度传递入了他心脏,心口莫名产生悸动与战粟,如同触电般,很难相信,三十几岁的男人,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年般,心尖有喜悦划过。
他捉住了她舞动的小手,眼神流光溢彩,也欲光流转。
抬起眼眸,四眼相碰,苏兰小心脏轻轻‘咯噔’了下,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郁庭川露出温柔绮绻的目光。
似乎浑身的戾气都消退不少。
这样被他盯着,苏兰感到莫名心慌。
粉红舌头微舔了舔干涸的唇瓣。
在她因羞怯而别开脸时,他出手扣住了她小下巴,移开的眼眸重新又回到了他脸上。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俩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望着。
低下头,他寻着她的唇,轻轻吮吻着,动作无比轻柔,仿若她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空气里隐隐的嘤咛给了他勇气,让他陡地加深了这个吻。
七年后的第一次,她踮起脚尖努力热情地回吻着他。
男人与女人交缠的气息越来越急促,眩晕袭来,她快不能呼吸了。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望着她的眼神,晶亮深邃,灯光下,整张俊颜似乎都染上了暖昧的欲色。
鼻尖抵着鼻尖,她能嗅闻他吐出的清冽气息,以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柠檬香味。
大掌捧着她的脸,闭了闭眼眸,敛了敛心绪,抵着她的唇说,“帮我脱了衣服,也要帮我洗。”
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他知道怎样挥霍她的热情。
苏兰的性子他了若指掌,若不是有事求他,她不会自己送上门来供他享用。
吞咽了口口水,呼了口气,女人回,”行,但是,你得帮我。“
”什么事都可以。“
”郁庭川。“
她惊喊,没想到他会把她推进浴池,水花飘荡之际,温热水流湿了她身上的衣裙,湿掉的衣裙如第二层肌肤一样紧紧地贴在她身上。
”喊我‘川‘”
她丝毫都不知道这个字代表的真正含义。
整个景洲城,又有几个女子有这样的殊荣。
用手抹掉脸上的水珠,被水打湿的脸,肌肤更光泽玉润,五官更清晰漂亮,如同那刚出土擦掉了灰尘的珍珠。
“川。”
“姑娘,只要你乖乖的,从今天开始,我宠你。”
只要你乖,我郁庭川可以宠你一辈子。
他亲着她,吻渐渐滚烫热辣,而她也被他撩拔的……
吐气如兰,她闭上了双眸,这一刻,她能够真切地感受得到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他的存在。
七年前,无数寂寞的夜晚,她总是抱着空枕含着冰冷的泪入睡。
为了安洁,此刻的苏兰努力成了七年前的自己。
也许是怕伤着孩子,他的动作很轻很柔,时间持续的也并不久。
他为她洗了澡,用浴巾包裹着她,把她抱入了卧室的床。
“郁庭川。”她躺在床上,灿亮的大眼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深邃而古波寒潭的黑眸,挺直的鼻梁,立体分明的五官,凉薄的嘴唇,经温热的洗涤,红润嫣红,湿湿的一绺头发搭在宽阔的额头上,此刻的郁庭川周身没有冰冷寒意,似乎空气都变成了暖的,甜的。
“你……”眼神变得飘渺。
思绪回到了多年前,她披着一头笔直的齐肩短发,穿着一条及膝白色短裙,化着烟薰装,踩着高跟鞋,那是她第一次学化妆,是她高中毕业的第一天,也是苦苦哀求母亲唐婉带她去见他的那天晚上。
宴会上,她第一次见到他,便为之倾倒。
从此,她的世界里除了他再无其他。
“爱过我吗?”
哪怕是一天,一个小时。
他爱过她吗?
男人的嘴唇一直轻抿着,偶尔微勾着一个弧度。
他爱过她吗?
他也问过自己,答案是不知道。
目前而言,他只想让她生下这个孩子,因为,他的确需要一个合法继承人。
他清楚的是,他不讨厌苏兰了。
或许,还有比不讨厌更深一点的感觉,也有一点喜欢吧!
“想让我做什么?”
陡转的话峰,让苏兰美眸里晶亮的光彩消逝。
“沈之杭撤诉后,其实一直都在骚扰安洁,他甚至还打了安洁。”
“苏兰,恋人之间的事情,咱们不管行么?”
其他事都好说。
只是沈之杭与安洁的事本身很复杂,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凭心而论,郁庭川真不想掺合到人家恋人之间的矛盾中。
“想赖债?“
滚了床单想赖债?
男人英俊的五官一点点地冷硬,周身凌厉气势瞬间显露。
”行,你说,你想要我怎么做?去卸了沈之杭一条腿,一只胳膊,或者还是干脆要他一条命,也或者让他沈家永世不能翻身,家破人亡,你说吧。”
只要她说得出,他相信自己就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