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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图拉2025-06-24 14:406,962

几个仆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一个丫头跪下来,胆战心惊地说,

「回老夫人的话。是奴婢从林婉屋中搜出的。」

不等顾晏礼替林婉辩白,我立刻说道,

「此等刁奴,多次以下犯上,立刻杖毙!」

「有我在,谁敢动婉儿!」顾晏礼一甩袖,呵退下人。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最后还是老夫人出来主持局面。

「林婉到底是景哥的乳母,哺育之恩,岂能轻易赐死。慧觉大师,你可有破解的法子?」

「依老朽看,此人不过是被邪祟上身罢了。如果能每天教训此人,持续七七四十九天,便可驱除邪祟。」

慧觉大师捋了捋长胡,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吧。林婉诅咒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即日起,林婉每日在日头最毒的时候跪上一个时辰,掌嘴二十下,三日一次笞刑。」

老夫人一锤定音,谁也不敢反驳,就这么定了下来。

暂时先解决了林婉,下一个该谁好呢,顾晏礼还是顾景?

4.

发生了这样的事,老夫人也没了心情,问顾景与我是否相合,直接称头痛回鹤春堂了。

顾晏礼也没理我,自己气冲冲地走了,也没想着给自己的白月光求情。

真是奇怪,原来有我横插在中间,两人如胶似漆,感情甜蜜。

现如今我放手了,顾晏礼却对林婉失去了往日的怜惜。

倒好,我自己落个清净,没人管我要干什么了。

「东芝,叫人备车。我要回娘家。」我吩咐道。

重生后第一次回家,我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上一世,我不顾父母和哥哥的阻拦,执意要追寻自己认为的爱情,让他们心寒。

家里人知道我在侯府过得如履薄冰,于心不忍,扶持顾家,希望我的日子能过的好点。

可这份心软,带来的是顾晏礼的变本加厉。

看见父母和哥哥站在府外迎接我,我未语泪先流。

我发誓,这一世,我一定要保护好他们。

「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这么爱哭鼻子。」母亲牵着我的手进家,宠溺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这次见面,隔着生与死十几年的距离,我有好多体己话要同他们说。

大约闲聊了半个时辰,我吐露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要同顾晏礼和离。」

「昭昭,告诉哥哥,是不是顾晏礼欺负你了?」

「哼,我早说过此子不是良配。你放心,沈府是你的后盾。天塌下来都有爹给你顶着。」

「不论怎样,你都是娘的乖女儿。」

三人关心的话语让我心中一暖。

我点点头,承诺道,「你们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回侯府的路上,我这个在马车上吃着莓粉山药酥,好不惬意。

突然,一阵撞击声响起,马车剧烈摇晃了几下。

东芝第一时间便扶住了我,我因此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并未受伤。

「你赶紧下车看看对方有没有受伤!」我焦急地说道。

「无妨。」男人清冷温润的声音响起,语气含笑,勾得人心痒痒的。

我掀开车帘,隔着帏帽看向这男子,居然是当朝摄政王谢逾白!

说起来,我和谢逾白也算是青梅竹马。

先帝在时,我父亲作为当时的太子太傅,常常入宫。

哥哥作为太子伴读,也在国子监上学,与谢逾白相识。

因有这个便利,我也偶尔会缠着父亲与哥哥,一同入宫。

谢逾白那时便生得极好看,面如冠玉,眉目清冷,第一次见面便让我看痴了。

此后我常常缠着他陪我一起玩,也算是度过了一段很美好的时光。

可天有不测风云,太子发急病逝去。

等先帝驾崩时,新太子年幼,年仅16岁的谢逾白被封为摄政王,替皇帝分忧。

再回首,他成为了威名在外的冷血摄政王,而我也成了他人妇。

我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替我掩去了思绪。

「既然无碍,那我就告辞了。」

毕竟男女大防,就算想要叙旧,我作为侯府主母也不能在大街上与男子旁若无人地交谈,只能先告辞。

也不知道我和谢逾白下次见面,会是何时呢。

5.

「夫人,您可终于回来了。月娘一直吵着要见您。」

我回到侯府,便有丫鬟立马过来汇报事情。

也是,顾晏礼把月娘交给了我处置。她的生死全在我一念之间,想必她已经坐不住了。

「去。把她带到我院子里来。」我吩咐下去。

上一世,顾晏礼非常宠爱月娘。

不过是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没有孩子傍身,却一过门便能被抬为贵妾。

我那时发了疯地嫉恨她拥有顾晏礼的爱意,三番五次地针对月娘。

事实上,他虽然常宿在月娘院中,却从没碰过她。

等到死前才知道,顾晏礼是用她做筏子,令我分心,来让我没时间察觉她和林婉的丑事。

不过,我不会现在就对月娘动手,因为留着她,我还有用。

月娘一来,便立刻跪下,砰砰砰地磕着响头,求我饶她一命,昨日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夫人,我本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妓。可侯爷要强纳我,我哪敢反抗啊。您就发发善心饶了我吧,我立马收拾包袱滚得远远的。」

我没回答,而是淡淡瞥了眼月娘手上戴的翠竹手链。

月娘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把手镯藏在宽大的衣袖中,继续求饶。

正好此时东芝端着热茶进门,月娘立刻起身抢过茶,满脸谄媚地说,「夫人,我给您敬茶。」

月娘恭敬地为我敬茶,一动也不敢动。滚烫的茶被她端着,额头上汗涔涔的,非常吃力。

大约过了一刻钟,我终于接过了茶,「好了,我不为难你。等风波过去了,我自会放你出府。」

看着月娘欢天喜地的模样,我心里冷哼。笑吧,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待月娘走后,东芝告诉我,已经按照我的吩咐往老夫人每日所用的熏香中加了料,保证让她失眠多梦。

同时,也安排好了慧觉大师的说辞,要让他告诉老夫人,是顾景与老夫人相冲,才会如此。

等到那时,这对祖孙情还能好好维系吗?我等着瞧。

「林婉怎么样了?好好看住她,可不能让她死了。我留着还有用呢。」我问王妈妈。

「她命贱得很,挺了过去。老奴命人送了泔水过去,按着她全吃完了。」

「嗯。我的陪嫁都清点好了吗?告诉铺子的管家,以后侯府来人采买东西,不许挂账,必须当场结清。」

交代完一些琐事后,我身心俱疲,沉沉睡下了。

……

「王爷,求您饶命啊。」顾晏礼和林婉披头散发,神色仓皇,跪在地上求谢逾白放他们一马。

「放肆!沈昭是你的发妻,你对外宣称他是发急病而亡。若不是本王觉得事出蹊跷,暗地派人验尸,怎么会知道你如此心狠手辣!」

「沈昭遇人不淑,进了这狼窝,凄惨而死。但本王会为她做主!满门侯府,皆要为她陪葬!」

谢逾白刚从江南治理完水患。得知我的死讯,快马加鞭地赶回了京城。

不再理会顾晏礼和林婉的求饶,谢逾白摆了摆手,示意动手。

侍卫会意,两颗人头立刻落地,死不瞑目,仿佛还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王爷,属下把顾景抓来了。」

顾景被人拖至院内,经过的地面印出一条长长的水渍。

顾景被吓尿了!

谢逾白没有看他,而是冷声吩咐道,「都处理了。」

等到谢逾白出顾府,身后火光冲天。

他握着我14岁时绣给他的荷包,语气缱绻深情,「昭昭,本王给你报仇了。」

我被这个梦惊醒,额头上都是黏腻的汗水。

这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

难道这是我上辈子死后发生的事情吗?

我不敢细想谢逾白对我的态度,毕竟,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人生在世,还是活得糊涂一点好。

6.

我醒后,便翻来覆去睡不着,早上顶了个硕大的黑眼圈就去鹤春堂给老夫人请安。

「顾景的事情,先缓缓。只是府上如今一个新人都未有,说出去晏礼恐遭同僚笑话啊。」

我点头称是,「月娘这个身份,便做个通房也是高攀了。不如我另外再寻几家身世清白的姑娘抬进来做妾。」

「就按你说的去做。记着下月我的寿宴,你一定要好好办。」老夫人满脸欣慰,嘱托道。

我颔首。放心,我一定给侯府准备一个难忘的寿宴。

接下来这一个月,我没闲着,先是抬了两房小妾进门。

饶是顾晏礼再自诩清流,面对温香软玉,再对比每天过得惨不忍睹的林婉,心里也有了动摇。

不过几日,顾晏礼便去了她们房中,玩起了荒唐的三人行。

而林婉,在我的磋磨下,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生不如死。

不仅如此,那日月娘所戴的翠竹手链,我命人仿制了一副。

在宫中最得意的大太监孙安出宫办事时,我命丫鬟戴着这副手链经过,确保他一定看见。

同时,我还让顾景去国子监上学。

他在学堂里整天作威作福,惹恼了四王爷的儿子,被教训了一顿,伤了腿,整日卧床休养。

因为我知晓前世发生的一些事,挑了一些事情告诉慧觉大师,让他预言。

他一时声名大噪,连皇上都惊动了,有时会命他占卜吉凶,预测国事。

期间,谢逾白也派人给我送过信。

他知晓我过得并不好,支持我和离。

大夏朝民风开放,就连女子和离后再嫁也不稀奇。

就这么一桩接一桩的事情处理着,一转眼,就到了要举办老夫人寿宴的日子。

冲着侯府和沈家的面子,来的达官显贵很多。

出人意料的是,孙安也来了。

不过他并不显眼。毕竟,他要查的事,必须隐蔽。

「都安排好了吧?」我问东芝。

「别院里放上了催情香。月娘也早已被迷晕,扔到那了。林婉也偷跑了出来,这几日没罚她,脸还算看得过去。」东芝一一交代完毕。

我长舒一口气。今天,一定会一击致命。

「摄政王居然来了!没想到顾家居然攀上了摄政王。」

一阵惊呼声传来,我抬眼望向门外。没想到谢逾白竟然是不请自来了。

谢逾白来到前院,顾晏礼亲自来迎接他,脸都快笑烂了。

不知道为什么谢逾白他会突然到来,不过也不会影响我的计划。

用饭期间,我借口离席,出来时便碰到了孙安。

虽然孙安是圣上面前最得脸的太监,但是深宅妇人平日并没有机会见他。

若非我有上一世的记忆,也不会认出此人。

所以孙安便放心地假称自己是月娘的表哥,想要赎了他的卖身契。

也是上一世,我才知道,孙安净身入宫前,曾和月娘有过旧情。

而他得势后,也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月娘,这才让我有了可乘之机。

「我可从未听月娘说过她还有什么劳什子表哥。罢了,正好我得闲,陪你一同去见她。」

东芝趁机插嘴道,「夫人,奴婢瞧见他和老爷一同往别院走去了。」

听见这话,孙安也顾不得什么礼数,拔腿就跑向别院,神色慌张。

「别愣着。多找几个嘴碎的妇人过来。这桩丑事,就一个人知道怎么过瘾呢?」我吩咐下去。

7.

「床上躺着的那位是顾大人吗?」

「啧啧,都说沈昭在侯府的日子并不好过,今天我是信了。母亲寿宴,居然还有心情和两个丫鬟媾和。」

还没走近别院,远远就听见了几名妇人高声议论着。

我快走了几步,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茫然,

「几位夫人,在说什么呢?是我招待不周,您到别院赏花,我也该派几个丫鬟来。」

一瞬间寂静无声。

我顺势挤进人群,看向屋里。

顾晏礼、月娘、林婉三人躺在一张床上,衣衫尽褪,淫靡的气味充斥全屋。

孙安装作是顾府的小厮,正慌忙想用被子盖住三人的脸。

院外,又是一阵脚步声,想必是第二波好事的人赶到了。

我索性眼睛一闭,靠在东芝怀里,装作承受不住打击,昏了过去。

这等丑事,还是让他们自己来处理吧!

等我悠悠转醒时,已是晚上了。

当时我刚装晕时,院内乱作一团,有嘲笑我管家不严的,也有鄙夷顾晏礼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

不过后来我听得头疼,就真的睡过去了。现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夫人,您可不知道,后来这件事都惊动了摄政王。王爷说他要好好在朝堂上参侯爷一本呢。」

这件事传出去,顾晏礼的宦途算是完蛋了。

「东芝,月娘和林婉是什么处置?」

「老夫人气急了,待宾客全都走后,将林婉和月娘打了一顿板子,说要卖到窑子里去。」

东芝犹豫了一下,继续说,「孙安离开时说,他还是想赎月娘。如果您决定好了,就遣人去城东的庄子找他。」

嚯,上一世,孙安在找到月娘后,又得知她还未经人事,立刻威逼利诱顾晏礼,将月娘强要了回来。

后来她被隐秘的孙安养在城郊,日子过得很是不错。

可我没想到孙安一个阉了的太监,今日在看见自己喜欢的女人与旁人翻云覆雨时,还能接纳她。

东芝观察我的脸色,知道我是想偏了,解释道,

「赎了月娘不是什么好事。孙安是打算慢慢折磨她呢。」

我曾听说太监因为身体残缺,心理扭曲,娶妻后会常常虐待女人。看来,孙安是黑化了啊。

我轻笑了一声,

「能侍候孙安,是月娘的福气。差人告诉孙安一声,我会把人先移到别院,让他晚上摸黑过来验验货。」

「还有,林婉可是顾景的生母。母亲要被发卖,做儿子的怎么能不知情呢。他得知道呀。」

「再告诉慧觉大师,他这步棋,可以下了。」

几个丫鬟为我梳洗后,我才慢悠悠地走向鹤春堂。

进去时,老夫人和顾晏礼都在,没想到的是,我母亲也在。

「哼,府里乱作一团,你却晕了。哪有这样的主母。顾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顾及我母亲在场,不敢说更重的话。

我微微一笑,避而不答,而是转换话题,

「我知晓夫君是被陷害的。他素日那么守君子气节的一个人,怎么会在寿宴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发卖了她们不够解气。不如赐死,告诉全京城人,侯爷是清白的!」

我话音刚落,突然一个稚嫩的童音传来,正是顾景。

「不能杀母亲!爹爹,你饶了母亲吧!」

8.

「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顾景的生母已经死了吗!」我母亲最先反应过来,诘问道。

「林婉就是我的生母!肯定是你这个贱人陷害我母亲,我要挠死你!」

顾景不断否认着,脸色涨得通红,小短腿哒哒哒冲过来就想撞我。

顾晏礼成婚前就有了孩子,这本就于理不合。

竟然还诓骗主母,想要给外室子占侯府嫡长子的位置,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母亲一拍桌子,「够了!顾晏礼你欺人太甚!我把昭昭放在顾府,如何能安心。必须和离!」

夫妻和离,须双方家族长老出面进行商议,流程繁琐。

况且,顾府还不愿意放弃我这棵大树。

因此,顾晏礼和老夫人立刻回绝,不断徒劳地解释着。

「顾晏礼,你要是不怕沈家在朝堂上落井下石,大可以试试不签和离书。」

「昭昭我就带走了。记得通知你家长老,后日,必须和离!」

我母亲牵着我的手强硬地离开,顾府上下那么多丫鬟小厮,应是没有一个人敢拦着。

回到沈府,母亲将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父亲和哥哥。

「岂有此理!这是半点都不将我们沈家放在眼里!」父亲气得砸碎了一个杯子。

「妹妹,不用担心。哥哥一定会为你找回公道!」

商量完和离的事情后,我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

温柔静谧的月色洒向屋里,好不唯美。

突然,一个玄色身影从窗户翻进来,打破了我的闲适。

「别喊,是我。」来人双手举起来,做投降状,无奈道。

迎着清浅的月色,我看清楚了来人,是谢逾白。

时隔多年,他还是一点都未变,仍旧是行事那么大胆,居然将沈府视若无睹,擅自闯入我的闺房。

到底是年少的玩伴,我没喊人将他赶出去,耐下性子询问,「王爷,不请自来,有事吗?」

谢逾白的眼睛亮晶晶的,语气欣喜,「你要同顾晏礼和离,是吗?」

「谢逾白,你监视我!」

「不是这样的,昭昭。我只是担心,谢家会害你。我想保护你。」

谢逾白牵起我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温柔道,「你听,它在为你而跳动呢。」

「沈昭,我心悦你。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此生都会只对你一人好。」

「我被封摄政王时,事务繁忙,本想等朝堂安定一些就向沈家求娶你,却没想到被顾晏礼捷足先登。」

「我那时想,只要顾晏礼对你好,我愿意放手,祝你幸福。能够远远地看你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

「可这个混蛋他不珍惜你!昭昭,你和离后,如果还有再嫁的想法,可以考虑我吗?」

谢逾白没有逼我非要给他一个答案。

经历过顾晏礼的事情后,我被感情伤透了。

可再想到谢逾白多年来对我的感情,我心里有过一瞬间的动摇。

于是我点点头,含糊了几句,没有说死。

「昭昭,你不用担心后天的事情。我会办好的。」最后离开时,谢逾白撂下这句话。

第二日,沈家长老在得知我要和离后便赶了过来。

虽然有极少数人不支持我和离,可惧怕我爹的威严,不敢反驳。

等到了约定好要和顾晏礼和离的日子,沈、顾两家长老聚在顾府前厅,商量此事。

顾家长老来势汹汹,先是列举了我成婚三年却无所出的事情,接着又说我善妒,不堪当主母!

和离是不可能的事,必须要我把陪嫁全部留在顾府,顾家才会考虑给我一纸休书。

然而人在做,天在看。顾晏礼做的丑事多如牛毛。

待沈家几位长老将他的所作所为说出来时,顾家的长老脸上都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就在这时,府外传出来疾驰的马蹄声,是圣上面前最得脸的太监孙安带着圣旨来到侯府了。

9.

哗啦啦一大片人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顾晏礼品行不端,但念及顾家世代功劳,法外开恩,全家迁到南疆,食禄照旧。」

「但顾家爵位不再世袭……顾沈二人不和,特赐和离。」

我早告诉慧觉大师,让他假装算出顾晏礼是不祥之人,告诉皇帝。

又有谢逾白、孙安的参与,和离的事情我是势在必得。

只是没想到,惩罚居然是这样重。

看了顾晏礼,孙安不耐烦地说,「还不领旨谢恩。」

一切终于结束了,我如释重负。

从上辈子到现在,隔了生与死几十年的时间,我终于可以离开这座困住我的囚笼了。

母亲带来丫鬟小厮收拾嫁妆时,我特意避开人,带着两个心腹,去看了月娘和林婉。

她衣不蔽体,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嘴角开裂,明显是被折磨得不轻。

见我来了,她用尽全身力气滚下床,爬到我的脚边哭着求饶,「杀了我,求您杀了我。太痛苦了,我受不了。」

我怜惜地用手绢擦干她眼角的泪,「哭什么。能攀上孙安,是你的福气。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看好她,别让她死了。」我吩咐道。

孙安宣旨后一直未走,我将月娘的卖身契交给她。

顾府现下乱作一团,没人关心月娘的死活。

更何况,就算想起来,顾家也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所以我敢放心地做这件事情。

孙安妥帖地放好卖身契,谄媚道,「咱家恭祝您脱离苦海。等您和摄政王喜事那天,一定要请咱家来喝杯酒。」

说罢,他轻拍了下嘴,意识到多言了。

「林婉呢,她怎样了?」应付完孙安后,我问东芝。

「老夫人身边的刘妈妈昨日带着丫鬟,把林婉按在恭桶处,逼她把夜香吃了个干净。现下林婉被折磨得疯疯癫癫了。」

听到这个结局,我心里一阵快意。

上辈子的仇,我想我是报干净了。

……

半年过去。

这半年,因为谢逾白的安排,明面上顾家时举家迁往南疆,实际上,顾晏礼仍在京城。

只不过这事只有沈家和谢逾白知晓。

那时谢逾白做梦,突然有了上辈子的记忆,庆幸这辈子我还活着,但他发誓绝不会放过顾家。

他命人把顾晏礼净了身,送进了伺候男人的勾栏院所。

昔日光风霁月的顾小侯爷,如今沦为了男子的床奴,每日摇尾乞怜。

而顾景则是被卖给了人牙子,人牙子辗转又将他卖给了进行猎奇表演的组织。

他被残忍做成了「人面蛇」,供人取乐。

至于林婉,我把她送给了孙安。

她和月娘每日一起伺候孙安,受尽折磨。

「想什么,这么入神?」谢逾白挑起了我的盖头,温柔问道。

今日是我和谢逾白大婚的日子。

「我在想,能不能和你百年好合。」

谢逾白用粗糙的指腹轻抚我的脸颊,「这个答案,我会在床上身体力行地证明给你看。」

红帐落下,夜漫长,我和谢逾白还有很多个以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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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侯府主母要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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