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贰谈 魅影: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肆)
米敢2025-07-02 20:343,189

阴晴的这段故事挺俗套的,俗套的像很多言情小说里的那样。

  在她最美好的时光里,遇到了最恶心的恶魔,在她将自己一切最美好的东西都交予给恶魔之后,恶魔的妈妈发现了他们的关系。

  那时候,恶魔一家不知道阴晴家里的情况,以为她只是一般家庭的孩子,便以“门不当,户不对”为由,阻止了他们交往,刘航又是一个每天将“我妈说”挂在嘴边的人,自然就听从了他丨妈丨的吩咐。

  分手的时候,恶魔的母亲到阴晴的家里大闹了一番,吵的阴晴精神恍惚,失足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整个人昏迷不醒,而始作俑者却扬长而去,等到单单发现她的时候,她差一点就因失血过多而死。

  再后来,手术的过程中又出现了更加恶俗的桥段,外伤导致的不孕不育,几万人里都遇不到一个的概率,让阴晴给摊上了。

  她在手术后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只有单单一个人,而她用尽真心喜欢的那个人却根本不见踪影。

  自从这件事情发生之后,阴晴再也没有见到过刘航,他转了学,换了联系方式,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却在一夜之间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如果不是创伤还在,她甚至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只是她的一场噩梦而已。

  那天,两个女孩哭得很悲伤,可是再多的泪水,都换不回阴晴健康的身体。

  那天,很晚很晚的时候,阴晴蜷缩在被子里,蜷成了小小的一团,虚弱的声线却重重的落到单单的心里,她说,“他们家那点小钱我真看不在眼里,多么庆幸他们不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不然我跳进的可是一辈子的火坑。”

  这件事发生在高二,她们刚好十八岁。

  十九岁的时候,阴晴遇到了崔恩,那个不嫌弃她不能生育的男人,那个顶着巨大压力也要和她在一起的男人,那个每时每刻都会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终于重新燃起了她那颗死掉的心。

  两个人在一起的那一天,阴晴对单单说,“我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了。”

  再再再之后,她们听说刘航的父亲患了恶俗的癌症去世了,刘航悲伤过度的情况下,发生了恶俗的车祸,并恶俗的失去了双腿。

  不得不说,这些全都是因果报应。

  苍天有眼,现世现报。

  在二十年的生活里,单单一共遇到过三个克服不了的难题:一个是小时候打架总和辰梓明打平手,一个是她原谅不了自己当年非要让简爸去庙里求福签,最后一个是“给我一个支点,我会将地球翘起”里的这个支点到底在哪里?

  简妈说,这几个问题就好比“这个世界上到底是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一样。

  单单说,一样的深奥吗?

  简妈摇摇头说,是一样的无用,就算解答出来,对这个世界也不会有多大影响,你总不能拿着个棍子,成天翘地球玩吧?姑且说你能翘动,那你能舍得看你妈一大把年纪了,每天在地球里翻江倒海的吗?

  单单说话一针见血的风格,真不是随了简爸。

  第一个难题呢,在简爸交了单单几招防狼招式之后,辰梓明果然没有再赢过她。而事实上是简爸背地里和辰梓明商量好的结果。

  第二个难题呢,在辰梓明重新回到Q市并替她挨了一刀之后,也算是渐渐放下。

  至于第三个难题呢,考虑到简妈年岁已高,不适宜做高强度的旋转活动,而单单又没有良好的斯诺克基础,拿着根棍子戳一个球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所以她还是放弃了。

  这一比较才发现,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反倒显得更容易了一些。

  至于单单遇到的除此之外的其他难题,她都用武力,武力,以及武力的方法,暴力的解决掉了。

  比如小时候简妈夸别人家小孩,比如辰梓明的突然表白,比如高中的英语课,比如大学的是是非非,再比如遇到了最恶心的人……

  尽管把痛恨的人骂的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单单的心里却没有一丝痛快,反而更加加深了伤痛。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即使明知道在报复别人的同时,需要揭开自己的伤疤做药引,也愿意选择亲眼看着那个人哭。

  这就叫痛并快乐着。

  很扭曲的一种心理。

  单单就喜欢这个味儿,痛,并快乐着,并拧巴着。

  单单说她这叫嫉恶如仇,对不起她的人,还让她以德报怨,那是做不到的。

  羽深说,嫉恶如仇是一个中性词,可作褒贬。

  而单单更喜欢这个味儿,所以她继续她的褒贬不一着。

  和恶魔的母亲大吵了一架,单单的胃口也吵没了,她负气的回到寝室大睡了一宿,连晚自习都请假没去参加,钟薇她们关心的询问她情况,她也统统不回答,除了睡觉就是睡觉。

  由于睡的太多,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单单头疼的特别厉害,元晓诺贴心的给她冲了杯奶粉,搭配上了菠萝包,钟薇又给她加上了一根香肠,单单的头疼果然就立竿见影的治好了。

  在单单的世界里,食物总是包治百病的疗效药。

  单单这一天一切如常,该干嘛干嘛,到点了就饿,上课了就困,下课了就玩,有玩笑就开,没玩笑就损,她的表现不像是装出来的开心,羽深没看出她的一丝丝异常,就好像昨天抱着他哭得不要不要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她一样。

  羽深也真是相信了单单“睡一觉,又是一条好汉”的真谛了。

  下午的时候,单单给阴晴打了个长途,把整件事都复述了一遍,听的阴晴热血沸腾,咬牙切齿,就恨自己当时不在场,不然说什么也要冲上去补上两脚。当年的自己实在是太软弱了,被欺负了也不敢言语,就连单单要去找刘航算账,自己也拼了命的拦着,就怕闹得人尽皆知。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太傻了,傻到用失去母亲的资格换取了看透人心,换取了成长,这个代价太大了。

  “你可算了吧,你现在比我都暴力,刘航他丨妈落你手里还能有好?”单单听阴晴说要补上两脚,脸上立马笑逐颜开,她知道阴晴这是彻底放下了,所以也跟她开玩笑,“我可没动她一根手指头,纯靠言语攻击,精神摧残,这叫高智商犯罪,气死人不用偿命的。”

  阴晴毫不走心的附和道,“是是是,我看你也去弄一个脱口秀节目吧,一定不比那些个名嘴差,名字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简单教你如何杀人不犯罪》。”

  阿西吧!这恋人之间果然是能相互影响啊,想当初阴晴和刘航在一起的时候,那性格软的跟烂柿子似的,现在跟了崔恩人也变厉害了,都敢拿单单来消遣了。

  晚上在寝室呆的无聊,单单就想找点乐子打发时间,你说这打麻将吧,寝室里也就钟薇能玩玩,那她俩玩双人麻将?5床倒是也会玩,但是单单不待见她。除了麻将外也就剩下打扑克了,两个人能玩啥?憋七?扎金花?赌博的这些玩意单单都不乐意玩,还是算了吧。

  寝室能娱乐的活动很有限,单单寻思来寻思去,还是一个人自娱自乐吧。

  她把充电器连好,然后将笔记本放到床上,找了点零食和饮料丢到旁边,又在窗栏边上系上一个塑料袋作为垃圾袋,准备工作就算做好了,她爬到上铺钻进被子里,把熊仔半倚在身后,最后通知大家一声“我戴耳机了啊,有事请大声呼喊。”后就全身心的投入到电影的剧情之中。

  单单看的是泰国非常经典的一部鬼片,全剧一共讲述了四个鬼故事,她正看到其中一个女鬼刚刚现身的镜头,给她逗得哈哈大笑。钟薇刚从社团回来,被单单的笑声吸引,就走过去顺着她床的梯子爬了上去,凑巧看到女鬼从屏幕上方垂下满是血的头,吓得她脚下一滑,直接跌了下去。

  这一下摔的挺狠,单单戴着耳机都听到了声音,她暂停了播放,摘下耳机,趴在床边往下看,看到钟薇正以夸张的姿势躺在地上,她冲她飞了个眼,“您这是练杂耍呢?”

  晓诺把钟薇扶了起来,钟薇像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一样拄着自己的后腰,借助着元晓诺的力量,好不容易才站了起来,她唉声叹气,后悔连连,她检讨自己何必上简单那个老变态那里找不自在呢,她有多不正常自己还不知道吗?哎呦我的妈呀!摔这一下好悬没把老腰闪到。

  单单又说,“呦呦呦呦呦,不就滑了一下嘛,是把你腰间盘摔突出了,还是把你脊椎摔断节了,要不要那么夸张喽?”

  钟薇瞬间绷直了腰板,用脚勾起地上的拖鞋,直接飞到单单的后脑勺上,“下次看鬼片冲窗户那边看!”

  单单委屈的摸摸后脑勺,你摔跤跟我看鬼片有啥关系啊!沾包赖也没你这么赖的啊。

  没一会电影就播完了,单单坐直身体,边抻懒腰边打了个哈欠,她关上电脑,准备下床刷牙洗脸,这才听到寝室的那两个姑娘正拌嘴呢。

  钟薇手里扯着电吹风,黑色的电线拖的老长,另一端的金属插头打在瓷砖地面上,发出嗒嗒的响声,尽管能看的出她现在很愤怒,但她还保持理智的压着声音低吼,“我用吹风怎么了,我用你家电了?走你家电表了?大不了我每学期多交10块钱电费还不够嘛!这么点事至于和我吵半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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