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贰谈 魅影: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叁)
米敢2025-07-02 20:363,151

十一黄金周之后,旅游系大三的学生全体离校实习,从此之后,单单再也没有见过胡恺这个人,这一段算不上情史的情史就此翻篇。

  

  与此同时,单单和羽深的感情也迈入了第三个年头。

  

  “别动,在画眼睛。”羽深站在支着的画架前,挥舞着手里的油墨,画面上一位少女楚楚的轮廓已然明朗,只差五官还需润色。

  

  可此时,这位少女真身的眼睛正不受控制瞟瞟着脚下的零食袋,嘴角的口水都快要溢下,羽深实在是不忍自己花了一个小时完成的画作,被这样的表情所毁掉。

  

  “大哥,我都在这坐一个小时了,身子都僵了,就不能歇会吗?”单单擦擦嘴角的口水,终于没能抵住美食的诱惑,拿起果冻吸了起来。

  

  “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好。”羽深嘴上说着,但并未停下手里的画笔。

  

  “哎呦,早知道你要画这么久,我就摆好pose,你拿手机给我照下来,然后你照着画就好了,何必让娇美无敌的我在这满是萧条的气息中饱受煎熬,好歹我也是祖国的一朵根正苗红的花朵,怎么能让我接受这些任意妄为的风吹日晒雨淋的呢。”

  

  单单这比喻用的也真够任意妄为的了。

  

  “如果真要那样的话,你直接照相就好了,何必还求我给你画像。”羽深笔下的女孩儿已经栩栩如生起来,那眉眼间的妩媚和单单如出一辙。

  

  其实,单单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早都印在羽深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就像文身一样,擦不掉,洗不掉,就算用激光打掉了,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些淡淡的痕迹,单单对于羽深来说,就是永久的,终身携带的。

  

  所以他想要给单单画像,根本就用不着她当模特,这样要求她一动不动的坐着,只是因为他喜欢看单单满脸受了天大委屈的小样,还有她那些自以为聪明绝顶的鬼主意。

  

  她那点小心思,羽深都看在眼里,并且乐在其中,他这也算是助纣为虐的一种吧。

  

  “哼,你就谢谢我吧,你这都两年多没碰过画笔了,要不是姐无私做了奉献,你能找回画画的感觉吗?”单单洋洋得意,越说越来劲,越说越觉得事实就是这么一回事,最后终于成功的把自己洗了脑,“哎,你的水平行不行啊?能不能把姐的飒爽英姿展现出来啊?”

  

  羽深无奈,古时候要是都用单单的脸皮做城墙,估计只要城门关严了,城外的人保准攻城失败,这脸皮是在是太厚了。

  

  为了保持画面的美感,单单吃完了零食,还特意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好了,你继续画吧。哎,你画啥呢?你可别把我吃东西画进去!”单单怕羽深故意恶搞自己,赶紧大步跑过去看画。

  

  这一看,便连她自己也惊呆了。

  

  画里的女子梳着松散的麻花辫,额头上搭着几绺碎发,随着微风轻轻拂起,她身上穿着白色的亚麻衬衫,袖子随意挽到手肘的高度,一只白洁如玉的小手指着湖里的一群金鱼。

  

  再往湖里望去,鱼儿们正在欢腾的聚食,而她另外的一只柔夷,正拉着长至脚面的靛色棉布裙,裙下露出了白色绑带凉鞋,鞋下踩着是一只底部布满了青苔的灰色巨石。

  

  这些个颜色选的极好,衬极了她的肤色。

  

  女孩有着讨人喜欢的鹅蛋脸,五官也生得十分精致,此时,她的脸上盛满了的雀跃,那双不是很大的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淡粉色的嘴唇呈着半张的状态,一看就是在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羽深画的非常细致,就连女孩眉毛都能根根分明,整幅画无论是构图,还是用色都是他推敲后的最优选择,还有右上角那苍劲有力的两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都切合扣题,恰到好处。

  

  单单痴迷的望了一会,如不是知道这幅画的原型是她自己,恐怕她都会迷上这个女子,羽深的手法真是没得挑了。

  

  不过喜欢归喜欢,有一句话,单单觉得还是要问清楚的好,“墨墨啊,既然你画的是我看鱼那时候的场景,那还让我傻坐了一小时,是因为点啥呢?”

  

  羽深认真的清理着工具,毫不犹豫的回答说,“因为爱情。”

  

  单单差点一头栽进湖里和那群金鱼作伴去。

  

  羽深知道附近有一家大厨手艺不错的饭店,主打东北特色,招牌菜是铁锅乱炖,文雅点的名字也有叫“大丰收”的,现在正是各种蔬菜丰收的月份,吃这个正对路。

  

  单单听说要去吃这个,立马把傻坐了一个小时的事抛到脑后,神采奕奕的和羽深谈论起菜谱来,“他们家排骨多不多啊?咱俩都不爱吃鱼,他家没有鱼吧?能不能把鱼换成排骨啊?多给我加两穗玉米啊,不要太嫩的,再多来几张大饼子……”

  

  关乎到食物的时候,单单总有说不完的话和问不完的问题。

  

  不过好像不说食物的时候,她的嘴也没停过。

  

  去饭店的路上,单单看到一位妇人推着一辆三轮车,车上有一个大铁炉,炉盖上放着一个烤好的大地瓜,现在已经很难遇到这种土方法的碳烤地瓜了,这样烤出来的地瓜要比电烤的好吃好几倍,所以每一次碰到单单都要买一个的,这次也不能例外,“阿姨,多钱一斤啊?”

  

  “十块钱。”妇人答完,就要把炉盖打开,单单伸手挡住了她,“贵了,别人都卖七块。”

  

  “小姑娘,你得看是啥品种的地瓜呀。”妇人将炉盖上做样子的地瓜掰开一块递给单单,“我这可都是自个家种的黄瓤地瓜,不甜不要钱,你尝尝。”

  

  单单接过尝了一口,确实又甜又面,但也不至于好吃到十块钱一斤,“七块卖不?”

  

  “哎呦,你这小姑娘,真是……”眼见单单这里说不通,妇人眼睛转了转,转而向羽深使劲,“小伙子,小女朋友要吃地瓜,你还不给买一个?”

  

  羽深点点头,“不差那三块钱了,来一个吧。”作势就要掏钱,却被单单一把挡住,“三块钱是小,可我不愿意做冤大头,看到小情侣就哄抬物价,这么做买卖可太不厚道。就七块钱,你卖我就买了。”

  

  妇人听到单单的话,态度也变得恶劣了起来,虽然的确是她看人加价了,可哪能就这么摆到明面上说,“十块就十块!爱买不买!”

  

  “唉,不卖就不卖吧,吃了口免费地瓜也挺好。”单单故作惋惜的叹口气,“那我多问几次价格,是不是就能把你这地瓜尝完了啊?”

  

  妇人看出来了,这是纯心来这砸生意的!彻底被单单惹怒,脏话也爆了出来,“小犊丨子滚一边去,不买就哪凉快哪呆着去!”要不是看到她旁边还有个年轻人,妇人还想多骂她两句,思量了一下,最后只吐了一口唾沫在单单的脚边。

  

  “啧啧啧啧,”单单嫌恶的抬起脚,一边摇头,一边啧啧个没完,“乱叫什么?现在政府有规定,不让大型犬上大街,你现在不仅上街了,还在这随地大小便,这可是罪加一等。”

  

  “你骂谁是狗?!”妇人伸出黑兮兮的手,指着单单大声喊道,街上来往的路人纷纷看向这里。

  

  单单冷笑,还想引起路人的注意,等着别人来帮你?呵呵,你真高估了人民群众的热心程度。她冷冷的勾勾唇,“你猜我骂谁呢?”

  

  羽深头疼的要死,这单单也真是“女中豪杰”,走到哪吵到哪,买个地瓜都不能消停一会儿,再看到那个妇人都快被单单气的翻白眼了,以防悲剧的发生,赶紧上前两步拉走单单,“走吧。”

  

  单单不情愿的被羽深拉开两步,就听到妇人的一句“有娘生没娘养的狗东西!”

  

  这下,连羽深也火了。

  

  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他刚要开口就被单单抢了先,“呦,你说的这不是你儿子吗?怎么往我身上安了?你都把你老公克死了,还不知道收敛收敛!”

  

  羽深皱眉,明显的话中有话,单单和这妇人之前就认识?

  

  单单所说这些无非是妇人的痛处,她突然红了眼,发了疯似的冲上来撕扯单单,单单哪能让她得逞,轻轻一侧身,脚下一勾,妇人就摔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嗷嗷大哭起来。

  

  单单微微一笑,继续往妇人的伤口上撒硫酸,“你原来不是挺能耐的吗?不是挺高高在上,挺狗眼看人低的吗?现在怎么沦落成这样了?哦,对了,你男人被你克死了,没得钱装贵妇了。”

  

  妇人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瞪着单单,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和单单对骂了,一提到她家男人,她就没了任何气力。

  

  “你这个年纪就别再生气了,很容易中风的,到时候你死在家里都没人救你。”单单尖酸刻薄的话,让羽深都不忍再听下去,“好了,我们走吧。”

  

  单单用力挣开羽深的手,仰着脸问他,“你知道她是谁吗?我要是说出来你就不会可怜她了。”单单指着趴在地上的人,眼睛里的泪水倔强的画着圈圈不肯下来,“她就是刘航那个人渣的妈!刘航你不认识是吧?刘航就是阴晴瞎了眼喜欢上的人!而她!她就是那个害阴晴这辈子都可能不会怀孕的人!”

  

  妇人听到单单的话就愣住了,过了一会,更大声的嚎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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