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肆谈 契合: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肆)
米敢2025-07-02 21:173,216

还有几天就要开学的时候,单单看到同学们在班级群里讨论假期实践报告的事情,这才想起来她们还有这样一份作业呢。点开群里的共享资料看看,学校对实践单位的要求还挺高,必须是注册公司,在网上能查到的,还要加盖公司的公章,最后生成一份5000字以上的实习心得。

  其他的都好说,就这个大公司的公章上哪弄去呢?单单把认识的人想了一遍,别说,这符合资格的还真不少,辰家的工厂,李家的商场,黄家的公司,元家的学校,可真能用上的有哪个?想了想,也就老辰家了。

  于是单单把实践报告的电子版存进了U盘里,准备去复印社打印出来,再给阴晴送去。

  单单本想穿最喜欢的那件白色短款棉服,可看到窗外白茫茫的鹅毛大雪,她还是选择了温度,抛弃了风度,把许久未穿的黑色冬衣套在了身上,想想又把帽子口罩围巾全都戴上了,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两只眼睛,还是跨着近视镜的。

  这造型捂得真够严实,和沙特阿拉伯那边女性的固有打扮有的一拼。

  堆堆看到单单穿衣服,以为她是要带自己出去玩,所以特欢快的叼着链子跑到她脚边,不停的摇晃着尾巴。单单蹲下身摸摸它的小脑瓜,它马上就把嘴里的链子放到她的手里,吐着舌头哈哈着,黑亮的眼珠散发着无尽的渴望,恨不得自个把链子套上。

  单单有些歉意的对它说,“堆堆你先在家等会,我印完东西回来就带你出去。”

  堆堆一听到她的话,整个狗像只泄了气的气球,尾巴不摇了,舌头也不吐了,扭搭扭搭回到窝里,屁股冲着单单趴下就不动弹了,那委屈的小样好像是在告诉单单,狗狗也是会不开心的!

  单单看它蔫了吧唧的样子,有点心疼,所以又说了一句,“今儿是二月二,晚上带你去姥姥姥爷家过节,老爷子特地给你熬了锅肉粥呢。”

  堆堆缓缓摇了摇尾巴,全是给了她一个回复。

  单单挺郁闷的往外走,她到底怎么混的啊?现在连狗都不待见她了。

  单单刚从屋里冒了个头,一阵卷着沙砾般的雪就钻进了脖子里,她立马缩回到门里,把羽绒服的帽子扣到毛线帽子外面,才又重新走了出去,今儿这风刮的有点大,雪花在半空飞舞着,阻挡了人们的视线,单单透过漫天的大雪看到了影影绰绰的两个高大身影,待人走近了些才看清,正是上次来抓她去李昌威别墅的那两个人。

  单单心里一紧,迅速往下低了低头,整张脸没有一点裸露在外侧的地方,她强装镇定的和那两个人擦肩而过,而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她,径直走进了楼门。单单加快了脚步走进了对面楼的其中一个单元,腾腾跑到二楼,躲在走廊里的窗边暗暗观察着。

  她看到没一会功夫,那两个男人就走了出来,彼此交谈了些什么,其中一个人就走开了,另一个人回到了车里,单单往上推了推眼镜,可无奈离得距离有点远,她实在看不清那个人在车里做了什么。大概几分钟后,先前离开的那个人回来了,手里拎了一大兜吃的,单单暗暗咋舌,他们这是要干啥啊?难道是要在她家楼下死守啊?

  单单像个小偷一样探头探脑,四处撒摸(东北话:看,张望)了一大圈,才拉低了帽子从楼里快步走了出去,接着又往人多的地方绕了两圈,确定没人跟踪才放下心来。这心里一放松,问题也上来了,她现在应该去哪?

  依着现在这情况,家肯定是回不去了,姥姥姥爷那也不安全,上次她就是在那楼下被逮住的,墨墨和崔恩这几天呆在一起,现在叫他出来也不是那么回事,唐棠帮家里的饭店忙活呢,没有时间,去阴晴家那和回自己家没啥两样。

  唉,单单蹲到路边叹了口气,这天下之大,竟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得了,先把文件打印出来再说别的事吧。

  单单去复印社打出了三份实践报告,她是这么想的,反正她现在有时间,顺带着多写出来两份不填名字的,开学后卖给需要的同学,转手赚点零花嘛。单单的小算盘打的啪啪直响,以至于她一点都没注意到,一辆黑色轿车正在慢慢靠近。

  当她看到挡在面前的黑衣大汉时,才反应过来,自个怎么主动走回自家楼下了?她在心里狠狠甩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让你丫见钱眼开!又被逮到了吧!

  “请您再跟我们走一趟。”

  单单温柔一笑,两只眼睛都眯眯成了月牙的形状,她往前蹭了一小步,黑衣人立刻戒备的看着她,随时准备防守她的出招,单单的笑容有些尴尬,她只是想打听打听李昌威的事情,而并不打算像上次那样大打出手。

  能把一个退伍兵打的这么心有余悸,单单觉得自己也是棒棒哒。

  其实人家对于她这点小打小闹就跟抓痒痒似的根本不在乎,他提防的只是她那招撩阴脚,铮铮铁骨也难敌胯下一脚嘛,这事谁疼谁知道。

  单单这次非常顺从的就跟着他们上了车,一路上没吵没闹,甚至还主动跟他们唠起了家常,“这位大哥,你跟着你们老板多久了?”

  “快六年了。”面无表情的回答。

  对于这个时间长度,单单很满意,时间越久知道的事情就越多,她试探性的问他,“那你一定知道很多关于你们老板的事吧?”

  “不好意思,女士,不该关心的事情我们向来不会关心,不该问的事情我们也不会去问。”

  单单腹诽,这回答跟没回答一样,她转转眼珠,灵机一动,换了个问法,“那你平时都做什么工作啊?”单单就等他回答一些保护董事长人身安全之类的话,然后她好近一步追问。

  可是,能做李昌威贴身保镖的人,要是能被人这么轻易就撬开嘴,他也不会被留在身边六年了。他回复的还是不疼不痒,“董事长吩咐什么工作我就做什么工作。”

  这问题回答的太有技巧了!单单从牙缝中楞逼出了几个字,“大哥你姓张吧?”

  黑衣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表情,可他很快就收回了疑惑,生冷的回答道,“是的,女士。”

  嗬,难怪说话那么会打太极呢,原来是张三丰的后人!

  一直到下车,单单也没能从他嘴里问出一句有用的话。

  反倒是这两个黑衣人,虽然依旧是保持着面无表情,但那深藏眼底的轻蔑之色,还是被单单看到了。

  单单猜想他们多半是把她当成了被李昌威包养的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学生。

  单单耸耸肩,不在意人的想法她是不会在意的,爱怎么想怎么想。

  还是上次的那座别墅,还是上次的那间屋子,还是上次的美女秘书,要不是她身上套着长到小腿并完全看不出腰型的十几年前款型的羽绒服,她真的会错觉自己又穿越回了那天。

  “李董,简女士到了。”美女秘书的这句称呼提示着单单,这的确已经是第二次了。

  李昌威还如上次一样,背对着门站在窗前,对于她的到来置若罔闻,他似乎是在发呆,可发呆又不该是他这个年纪应有的行为。单单透过那扇窗子只能看到院子里枯黄的草坪,和一棵落尽了叶子的大树。

  他是在思念他的妻子吗?

  单单想,一定是的。

  单单稳步走进房间,坐到了上次坐过的地方,没有喝茶,没有说话,除了眨眼和呼吸之外,没再动过一丝一毫。她想起简妈以前说过,过多的行为会暴露心中的不安,所以她在等,等那个先沉不住气的人。

  李昌威在商界打拼二十多年,论比稳,一定是赢得过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所以沉默了一个来小时,单单终究是坐不住了,肚子咕噜噜的叫唤了起来。

  她尴尬的捂住肚子,尽量将声音降到最小,不行,得速战速决。

  “李伯父,请问你叫我有事吗?”单单一开口,就将两个人的辈分拉开,示意他记得自己的身份。

  李昌威僵直的背影有了一丝松动,他没有回答单单的话,也没有转过身去。单单耐心的等着,并没有催促,因为在他刚才晃神的一刹那,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眼角的反光。

  按着李昌威反常的表现来看,今天对于他来说应该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日子吧?是他夫人的生日?祭日?亦或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良久过后,李昌威才缓缓转过身,上次看起来还意气风发的男人,像是突然老了几岁,神情有些憔悴。他看到单单之后有些出神,下意识向她迈了几步,又猛然止住,笑的有些怅然若失,“你真的很像我的妻子。”李昌威轻轻舒出一口气,走到书架前,在其中一排抽出了一本相册,翻到其中一页递给了单单。

  相片上的女人二十出头的样子,黑长披肩发烫成大大的波浪,头上还梳着她们那个年代特有的高刘海,标准的鹅蛋脸上带着非常有亲和感的笑容。

  单单吓了一跳,她在考虑要不要回去问问简妈,自个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如果真是亲生的,她怎么和人家的妈长得那么像?!

  李昌威一遍一遍抚摸着照片,好似珍宝一般爱不释手,“很惊讶是吗?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也很惊讶,你和她二十多岁的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特别是笑起来的样子。”

  单单又看了看照片,连她都不得不承认,两个人的确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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