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了上周提出了离校实习申请,等这几天审批下来,就准备动身去北京了,他打算先去探探路,提前把公司的运营许可、地址、装修等等的事项处理好,到时候羽深只要人去就可以了。
这么一件大好的事情,让黄了这么一说,单单怎么听着都像羽深马上要嫁进他们家一样。单单对这样的形容表示一万个不赞同,我们家墨墨才是大总攻!要嫁也是黄了嫁!
本来电子系的学生是可以不实习的,可黄了实在是呆不住了,他浑身蠢蠢欲动的细胞都叫嚣着想赶快大展宏图一番,所以当申请批下来的当天,黄了就买了第二天最早机的一班飞机,早到一秒是一秒。
“弟妹,你和大墨陪我去买套像样点的正装吧。”三个人吃送行饭的时候,黄了十分嫌弃的扯扯身上的衣服,“便装也该换换了。”
黄了那一衣柜的名牌衣服,单单是有幸见识过的,单说他那两套没见过几次人的阿玛尼西装,单单就无法想象他口中所说的“像样点的正装”到底是什么样的?那种高层次领域的穿着打扮是单单所领悟不了的,所以她很爽朗的拒绝了,“我不去了,我不会挑,你问问墨墨陪不陪你吧。”
“别啊,这衣服就得异性看着顺眼才好看呢,一起去吧,我请你吃你最喜欢的那家炒冰淇淋。”黄了向单单抛出了利诱条件。
单单听的心惊,嘴比脑子快的后果就是下意识的反问黄了,“你要去灿阳吗?”说完有些后悔的瞄了羽深一眼,见他神色如常的给单单剔鱼刺,她才松了口气。
“嗯,一起去吧,就当溜达着玩了。”羽深把挑好的鱼肉放进了单单的碗里,温柔的替她应了下来。
看羽深的表现估计是把李昌威给搞定了,现在算算果真他有好久都没来骚扰她了,羽深用的什么办法啊,竟然这么有效。
“这件怎么样?”黄了从衣架上拿出一套暗纹西装,在镜子前面比量了一下。
单单摇头,“不够正式。”
黄了看了看,确实不太正式,他又挑了挑,然后拿出了一套最保险的黑色套装,“那这件呢?”
单单还是摇头,“太普通。”
“这个呢?”
“太花哨。”
“这个呢?”
“太朴素。”
都尼玛穿两万多的西装了,还能看出来朴素?!!黄了自暴自弃的随手扯出了一套白色西装,阴阳怪气的问她,“这个够白马王子了吧?”
单单托着下巴冷笑,“骑白马的都有可能是唐僧了,你穿件白礼服就以为自个是王子了?我怎么瞅着像那匹白马呢?”
嘿!你故意找别扭呢吧!
黄了皱眉,指了指橱窗里模特穿着的那件,“那这件总可以了吧?”
单单瞅了眼黄了指着的炭灰色套装,雷打不动的摇头,“你穿太老气。”
在挑选出现僵局的时候,坐在店里休息椅上的羽深突然开口,“我觉得这件不错。”他走到衣架前挑出一套黄了的size,抽出原本店员搭配好的白色衬衫,选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衫,又配了一条暗纹的藏青色领带,在黄了身上比了比,看上去的感觉还可以,“你再挑双鞋,然后试试看。”
这套西装经过羽深的重新搭配,突然就像有了第二次生命,不再像原来看起来那么死板。旁边的女店员红着脸频频向羽深放电,长得帅又会穿的男人,总会让人多看两眼。
等到黄了从试衣间里出来,就更加体现出羽深搭配的绝妙之处了,西服的灰色比较暗,用明亮的蓝色突出重点,即简洁大方,又不会过于刻板,最重要是这款西装的剪裁太适合黄了了,把他身上那点优点全都凸显了出来。
单单歪歪嘴,黄了还说异性挑衣服穿着好看,依她看同性才更了解你身上的优缺点吧!这一下跟换了个人似的,这要是在马路上碰到她都不敢认了。
“大墨你眼光挺好啊。”黄了一边照镜子一边赞叹道。
羽深笑笑,“回去把你哥新给你买皮带配上就齐活儿了。”
一套衣服刷出去了好几万,单单见黄了连看都不看就往单子上签了字,她沉默了半晌,后来知道这些钱只是黄了花不完的零花钱后,她完全沉默了下来。一直知道民富差距过大,还当身边真的出现了花钱不眨眼的公子哥,这脆弱的心脏还真是有点承受不住。
第二天,单单和羽深特地请了假去送的黄了,三个人到机场办理完登机手续后一看表,距离飞机起飞还有将近一个半小时,黄了这会离开的心情也没那么迫切了,三个人坐在休息区聊了一会。
“我就说太早吧,害得我起床气都没地发。”单单接二连三的打着哈欠,打的牙床子都疼。一把抢过黄了的U型枕套在脖子上,找个舒服的角度靠在椅背上,闭目假寐。
“我去下洗手间。”羽深站起身,脱下外套披在单单身上,又四处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感冒的危险,才放心的说道。
“大墨对你可真体贴。”等羽深走开后,黄了拍拍单单的椅背,“我说我走了之后,你可要好好照顾大墨啊,你这个疯婆娘可别总欺负他!还有,也要帮我好好照顾晓诺,哦,都来不及好好跟她道个别。”
单单闭着眼睛没有睁开,含含糊糊的问他,“你心里到底惦记的哪个?”
“唉,怎么说呢。”黄了学着单单的姿势窝在椅背上,双目有神的望着机场的棚顶,“都挺有好感的,但又都不至于肝肠寸断。”
单单眯开一条缝,斜睨了他一眼,“你丫够花心的。”
黄了反问,“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难道就没有对大墨以外的人产生过好感吗?”
呃,单单被他问住了,她的确也对别人产生过好感,但那是在认识羽深之前,她正处于对感情懵懂的青春期阶段,那时候的好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爱情。
“唉,我的春天到底在哪里啊?”这是单身汪最常呐喊的一句话了。
“我有预感,北京有你的春天。”单单的表情十分认真。
尽管知道单单的话多半只是安慰,但黄了的心里还是舒服了不少,于是又追着玩笑似的问了一句,“那TA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单单重新闭上眼睛,换上了散漫的语气,“你先确定是不是人类再说吧。”
!!!
这简单说话果然好听不过两句半!!!
一直目送到黄了消失在安检口,单单和羽深才缓缓转身。对于黄了的离开,单单的心里是满怀着憧憬的,那里有一片即将被他们兄弟俩联合开拓的领域,是他们的梦想,是他们的未来,但在这如此激烈的憧憬之中,又夹杂着淡淡的不舍,即使明知道用不了多久就能相见,但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伤感。
或许在心里早就把他划为朋友了吧,所以才能在李昌威说出威胁的话语之后,还能理直气壮的和他理论,那么确定他不会出卖羽深,这种默契,这种信任,在复杂的社会里是少之又少的,遇到了便要努力留下。
“别看了,快回去吧。”羽深把单单扣进怀里,两个人相拥着往外走。单单侧过头,扬起脸问他,“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啊?”
羽深笑了笑,“他随了他家的基因,经济头脑非常够用,而且他哥还派了两个助手帮他,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多留出点时间来陪你。”机场门口有许多排号等客的出租车,两个人上了其中一辆往学校走,“创业初期会很忙,你实习也会很累的,到时候就不能好好陪你了。”说完还在她的脑门上轻吻了一下。
羽深的几句话把单单的心给说成了三伏天,好好聊聊天呢,怎么还说上情话了,看到司机师傅促狭的眼神,单单觉得自个的老脸有点发热,立马转移话题,“我要是真找不到工作,没准还得去你们公司打个零工,到时候还请墨老板给口饭吃。”
羽深故意作出为难的表情,“我只是技术入股,发钱的事还是你们黄老板说了算啊。”
“哎呦,您和黄老板什么关系啊,那不就是您一句话的事嘛!”单单的食指特风尘的从羽深的肩膀一直划到了裤腰带,临了还不忘勾了勾,前排的司机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车速。
羽深一把抓住单单不安分的小手,神情透出丝毫不被诱惑的样子,“对了,黄老板还让我劝你考虑考虑进黄氏,你实习就可以过去,至于你实习报告的事情他也包办了。”
“我也想去啊,可是我什么都不会,上你们那吃干饭吗?”单单嘴上是个脸皮厚出天际的人,但真让她做米虫,她是万万不肯的,不劳而获,吃起来不够仗义。
羽深掐掐单单肉乎乎的脸蛋,像糯米那么软,手感特好,“怎么什么都不会,你不是最会抠了吗?他说了,让你去就是去持家的,要不我们两个糙老爷们,花的还没挣得多呢。”
单单扯掉他的手,“你们村儿夸人怎么还这么难听啊!”
“这事你问谁呢,你不就是我们村儿的带头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