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杰看到猴子受创,心情大爽,特别多喝了两杯酒,然后倒头呼呼大睡。
小孩子疯劲大,困劲也大,早早地也睡下了。
而那只可怜兮兮的猴子,厥着屁股趴在孟小悠的身边寸步都不敢离开。
因为在窗子外头,还有几道白色的身影在来回晃动跟鬼似的,十来只鹅卫都没睡,就在门外守着呢。
这个鹅首,还真是记仇呢。
林叶懒得多做理会,用被子把孟小悠围在中间,打了个哈欠,进了被窝。
阿缺的鼻子一拱,把被子拱开一个角钻了进去,枕着林叶的手胳膊,一人一猫沉沉地睡了过去。
二皮没上炕,在农村,猫可以上炕进被窝,因为猫会自我清洁,显得比较干净,上炕进被窝也不会遭嫌弃。
但是狗就差了一些,而且狗的主要职责是看家护院,一般都是有狗窝的。
二皮平时也是住在外面的,跟老杂毛凑一块,体形渐大了,已经准备单独给它分个狗窝了,免得挤得老杂毛难受。
只是这阵子它接了保护孟修杰的职责,所以才会在屋里守着人睡觉。
当林叶睡着之后,被角微微一抖,阿缺缓缓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二皮也前爪也搭到炕沿上,后腿一蹬,蹭地一下窜上了炕。
猫狗在黑夜中,目光幽绿,彼此对视一眼,一声也不吭,悄悄地向厥在孟小悠身边的猴子摸去。
六耳突然一惊醒了过来,眼见一猫一狗,分成前后向它逼近,是猴子吱吱乱叫,拼命地摇晃着孟小悠。
但是,孟小悠可是睡觉能把自己睡成倒立还不会醒来的主,摇晃两下怎么能醒。
猴子还不等吱吱大叫,二皮一个前扑将它撞翻,紧跟着阿缺又扑了上去,一爪子重重地捶在它的鼻子上。
猴子捂着鼻子哼哼着要大叫,二皮已经一口咬住它的后颈皮,把脖子勒住,连声都出不来了。
猴子确实灵活,可是跟林家里长期喝珠液的猫狗比起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林叶隐约听到有动静,等他起身看了一圈,发现一切正常,然后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猴子才刚来一天,他还没习惯屋里少了一个,再说半夜了,阿缺钻出去也属于正常。
一猫一狗,一前一后,叼着无法做声的猴子,在黑眉昂起的蛇头注视下,跳过院墙,一溜烟地向北林子钻去,一直到了北大河边,才把猴子放开。
猴子被松开,吓得吱吱乱叫,嗖地一下窜到旁边的大树上。
阿缺伸了个懒腰,在树干上挠了两把,然后一扭头,带着二皮小弟回了村。
扔了这么远,应该回不去了吧。
悄悄地进屋,二皮接着趴在炕边上,鼻子缩在腹下团成个球,阿缺悄悄地钻回林叶的被窝,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后半夜,林叶睡醒了,把半趴在身上,将被窝捂得热乎的阿缺掀开,看了看孟小悠,这小丫头已经翻过被墙,快要骑到孟修杰的脸上了。
把人拎回来放回被墙内,再给她盖好被子,悄悄地去了后园子。
秋末的季节,北方山里的已经有了点冬天的意思了,在凌晨时分天气最冷的时候,已经接近零度了。
清冷的空气,纯净无睱,格外清新。
每天清晨太阳升起来之前,那种灵气透体的感觉特别爽,让他已经有些上瘾了。
只是他刚刚在钓鱼椅上坐下来,就听到枯草的草丛里传来嘶嘶的声音,那是黑眉吐信的动静。
初时林叶也没有在意,只不过黑眉的动静越来越大,这不像捕猎,有这么大的动静,多大的耗子也吓跑了。
林叶收了石珠,起身拔开乱草。
草丛中,两米多长的黑眉盘成蛇阵,在中心的位置上,一只全身糟乱,跟逃难似的猴子直立着,吓得瑟瑟发抖,猴尿已经湿了好大一片地面。
再胆大包天的猴子,被一条大蛇困在中间也要吓瘫了。
蛇,特别这种大蛇,已经没有天敌了,就算最猛的老虎见了,也要绕路走,轻易不会招惹。
就像这只猴子,一口就能囫囵个地吞下去,三天不到黑就能消化成蛇粪了。
如果不是黑眉悄悄地见过猴子出现在林叶家的饭桌旁,只怕这会真的就要被吞掉了。
林叶伸手将猴子拎了过来,黑眉嘶嘶了两声,身子一伏潜入了草丛中,只是尾巴却勾着林叶的脚踝,一副跟我来的样子。
林叶一手拎着猴子跟了上去。
院墙根处,有一个人头大小的洞,黑眉缓缓地钻了进去,片刻之后,蛇头又冒了出来,它再游出来,围着林叶转了两圈,又钻了进去,再一次钻出来围着林叶转。
林叶明白过来了,这是黑眉借着耗子洞,给自己掏出来的过冬冬眠用的洞。
蛇是冷血动物,受不得低温的,一般到了零度左右,就该冬眠了。
家里这条也不知道是块头大还是珠液的原因,迟迟没有入洞。
林叶拍拍蛇头道:“你放心冬眠好了,就算睡觉,也少不了你那份,我给你灌洞里去总成了吧。”
黑眉好像听懂了似的,嘶嘶地吐了两下蛇信,身子一滑,顺滑地进洞,然后再不见它露头了。
“不知道胖胖什么时候冬眠?看它也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啊!”
林叶拎着猴子回屋,一猫一狗同时扭头望向它。
猴子立马吱吱地叫了起来,一边叫还一边指着阿缺和二皮。
然后阿缺退回被窝,二皮也把鼻子缩到了肚子下,浑若无事。
“就你事多。”
林叶松开猴子,但是这猴子也够聪明,知道家里谁是老大。
小主人无法保护自己,只有这个大人可以了,于是亦步亦趋,不离林叶左右。
本来林叶还挺烦的。
但是,这猴子居然出奇地有眼力见,林叶一伸手,它就知道递盆拎桶,勤快得很呢。
当珠液被挤出来滴入桶中,猴子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天然的直觉告诉它,这绝对是好东西。
林叶将珠液稀释之后,想了想,还是分了它一盆。
猴子眉开眼笑,咚咚地喝了干净,然后拎着个盆子,一拐一拐地跟在林叶的身后看他分派。
鹅首杀气腾腾地看着它,吓得它不敢靠前。
老杂毛号召力不是一般的强,只能拍马,更不敢抢夺。
至于野猪和黑熊,借它几个胆子也不敢靠次。
猫跟狗昨天晚上差点把它弄死,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倒是那头憨牛,好像挺大方的样子。
猴子凑过去,伸爪帮铁汉挠着脖子下方。
铁汉探着下唇,努力地伸着脖子让它挠得更爽一些。
趁这个机会,猴子把盆子悄悄地伸进桶里盛了一盆,三两口就喝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