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醒了?爹,娘,姐姐醒过来了,你们快来看呀!”小女孩稚嫩的声音传到了外屋。
长长的睫毛轻轻的眨了眨,好似蜻蜓点水一般,一双沉重的眼皮似乎有千斤重般,几次挣扎下,双眼终于睁了开来。
这是个不大的屋子,窗台边有个小小的镜子,除了一张床,几乎没有什么摆设。眼前有个可爱的的小女孩,大概十四左右,两条麻花辫乖巧地贴在胸前,一双小眼睛水灵灵的,正出神地盯着床上的人。
“姑娘,你醒了,你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饿了吧……她娘,赶快去把熬好的粥端进来。”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一双眼睛,饱经风霜,身材也是消瘦的模样。眉宇间,与刚才那小女孩有几分相似。
身后的妇人已经转身走了出去。经过几分打量,确定他们没有恶意。红唇轻启,才发现喉咙干哑,猛地咳了起来。小女孩眼疾手快地递了一杯水过来。
“姑娘,慢点,慢点,别呛着!”那个中年人劝道。这时候,那名妇人走了进来,女子接过她手中的碗,狼吞虎咽了起来。
“姑娘,姓甚名啥,家住哪里,也好让老汉通知家里人来接姑娘?”中年人说道。
“姓……?”迅速地在脑中搜索,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使劲地回忆,脑中突然翻江倒海般沉重,双手猛得抱住脑袋。
“姐姐,怎么了?”一旁传来小女孩关心的声音。
微微一扶胸,“不瞒大伯,我好像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一想就头痛!”
听到她说起失忆来,三人不觉得震惊,但震惊之余,也为这孩子感到惋惜,长成这么个美艳,竟然失去了记忆。
毕竟是历经风霜的人,一眼看出这位姑娘定是遭受到什么大的灾难,“姑娘不必担心,说不得几日,兴许就想起来了,明日让芯儿带你去王大夫那里看看,他可是我们村里最好的大夫。”
妇人也关心地说道“是啊,姑娘,你也别着急,你就在我们这里住下。屋舍简陋,还希望姑娘不要嫌弃。老头,你给姑娘取个名吧,等姑娘想起来了再叫回来,姑娘认为呢?”
“谢谢大娘大伯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尽。能活下来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怎会嫌弃呢?还劳烦大伯给取个名字,我从未来过这里,也不太懂得人情世故,劳你二老费心了!”说着便起了身,向二老跪了下来。比起之前林中之遇,那些恐惧与绝望,不禁盈盈落泪,更有一番“沾衣欲湿杏花雨”的楚楚动人之态。
“姑娘不必如此,这真是折煞老汗了,快起来,来,坐下!听我慢慢给你说说这里的情况!”
原来两天前,大伯和芯儿出去打渔,遇到她昏迷在镜河岸边,所以就带了她回来,她这一睡,就是两天。自己原也以为不会活下来,只是想到做僵尸口中的美食,不如跳进河里。这里是打渔村,是个很安宁和谐的地方,这里的人以鱼为生,打的鱼可去其他村子换粮食。老伯姓茏,名忡(chong),小女孩叫茏芯儿。
“我们这里,到处都有一种草药,名叫‘茏古’,不仅使得后山特别美丽,它还可以治疗多种疾病。我看呀,发现姑娘的时候姑娘穿着一袭红衣,我们这里的‘茏古’也是红色,不如就叫你‘袭荭’,姑娘以为如何?”中年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爹,这个名字跟姐姐很适合呢?袭荭,一袭红衣,一村茏古。不过,姐姐喜欢这个名字吗?”小女孩瘪瘪嘴,又开心地笑了笑。
“谢谢茏叔取名,这个名字极好,便叫‘袭荭’吧!”想着自己也有了名字,嘴角露出一丝愉快的笑容。
那一笑,如清水荡漾,芯儿看得都傻了。
“那好吧,袭荭,你再休息休息吧,芯儿,别打扰姐姐休息,等她体力回复了再找她玩,知道吗?”妇人小心地告诫着这个调皮的孩子。
“知道了,娘,我们走吧!”
“王伯伯,王伯伯,你在吗?”门前一个小女孩使劲地敲着门。
“哎哟喂,小祖宗啊,我的门都快被你敲坏了。”门里传来了气急败坏的声音,“轰”的声音,门打开了,男子身着青衣,裙带翩飞,风流潇洒,但不同的是他的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清明,还带有光泽。
袭荭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发现他的身上竟有一股放浪不羁的气息。
在袭荭仔细观察那人的时候,那人也在仔细地凝视着她。在那人眼中眼前,这女子大约十七模样,黛眉杏花,明眸皓齿,冰肌玉骨,实在是难得一件的佳人,可谓“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一袭红衣紧紧地包裹住身材,出落得像是刚开的芙蓉花。
“王伯伯,怎么这么晚才开门呀,我手都要断了?”芯儿似乎没注意到两人的目光。
看到小女孩撒娇的模样,王大夫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这孩子,老是这样嗔怪爱闹,都这么大了,也不知道收敛收敛,赶明儿让你爹把你嫁出去。”边说还边敲了敲芯儿的头。
“呵呵……”一旁传来女子的娇笑,轻掩嘴角,袭荭不由得转头去看了看芯儿的脸红模样。
“袭姐姐,你怎么也嘲笑芯儿?”芯儿跺了跺脚,背过身再不理她。
“芯儿,你还没给我介绍介绍这位姑娘呢,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姐姐的?”王大夫一脸疑问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子,眼里却时不时露出赞美的意味来。
“对了,王伯伯,袭姐姐漂亮吧!前几日我和爹爹去打渔,恰巧遇到袭姐姐昏迷在岸边,所以就把袭姐姐给救了回来,但是回来后她全失忆了,今天过来就是想让你瞧瞧。”少女一本正经道。
原来他们误以为自己是掉进河里后才失忆的,这样也好。难道跟他们说自己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出来后就已经失忆了,说出来恐怕也没人信。“是啊,王伯伯,请您帮我看看,我是否能记起以前的事。”
“哦。原来是这样,好吧,先进去吧!”王大夫吃惊地说道。
“姑娘可让我把把脉?”
“嗯”,自己为何死而复生,袭荭心中疑团一直未解,说不定这王大夫还真的可以看出来几分。毫不迟疑地把手伸了出去。
王大夫暗忖到,果然,这女子不是普通人,瞧她脉搏,竟然有股不寻常的力量在压制着。但这失忆也找不出任何缘由。
“瞧姑娘脉搏,并无异常,至于这失忆,极有可能是受到强烈打击,不愿再回想起往事,也可能是头部受到撞击而至,但依我看,你头部也无受伤迹象,因此,第一种情况较为可能。”王大夫缓缓地道出失忆之因,并未说出她体内不寻常的力量。
“啊,袭姐姐到底受到过什么打击啊,竟然失忆了?”芯儿一脸的茫然,袭荭只是平静地听着。
“要不要想起往事还在姑娘自己,我也无能为力。”王大夫继续说道。
“谢谢王伯伯,袭荭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