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白炎传信来说,事情已经办妥。”
手一挥,侍卫退下。前几日帝都传旨于他,叫他无论如何要拿下那些矿产。如今,遍兮大地上的局势越来越坏,帝都与雪国的战争一触即发。可那又怎样呢,这片大地谁做主还不都一样,他只要确保琅城子民的平安就好了。如今,再也没有比血脉更重要的东西了,他要努力保住琅城这片宁土。所以即使杀掉任何人他也不惜代价。
黑暗中的人轻轻地转动着手中的戒指,嘴角泛起冷笑。漆黑的夜里,他的眸子犹如野狼般狡黠。
“城主,郡主她。”侍卫去而复返,看到黑夜里的人,哆嗦了一下,“郡主她又跑出去了。”
“告诉夜衣,找不到小姐她也别回来了。”司倾辰全身散发着凌烈的气息,头也没回,直接走出了书房。
“是,属下马上告诉她。”这个大小姐隔三差五的找他们麻烦,甚是任性,苦了他们这群当差的。夜衣这次完蛋了。
原胡客栈今日迎来了大批的客人,小二跑前跑后,急急忙忙地,生怕怠慢了哪位客人。掌柜的哗啦啦地拨打算盘,瞻前顾后。
“掌柜的,要一间清静干净点的屋子,再来几盘小菜,上一壶好酒。”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掌柜的抬头一看,眼前公子长得清朗俊逸,举手投足间一股贵气,一看就是大手笔。
掌柜的亲自吩咐了小二,把这位尊客领到了靠窗的地方。
“诶,你们听说了吗?打渔村昨日天黑时分被烧光了啊!”旁坐的一个俊生说道。
“烧光了,怎么可能?这天再热,某家人户失故起火,也不可能全烧了呀。你这小子,老爱吹牛。”邻座的大叔显然不相信这个年轻人的话。
年轻公子刚坐下,便听到这样的消息,眉头皱了皱。
“铁胖子,是真的,我也听说了,那火啊,可大了。从东边和西边两侧同时烧过来。”一名青衣中年人讲道。
打渔村被烧光了,那么他呢,那个只见过一面的男子。那个在府上来交过一次税,还为村子里人据理力争的男子,他也死了吗?“那村子里的人呢,曾府的人呢?”这个年轻公子一下子抓住了那个俊生的衣领。
看到这个激动的公子,铁胖子一脸疑惑,正想以拳头解决他对同伴的禁锢。旁边的青衣人握住了他的手,眼神暗示他要冷静。他们可不想惹是生非,这个书生看起来不是寻常人惹得起的。
“这位公子,镇定。有什么话好好说。”青衣男子抱拳说道。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年轻公子放开俊生,说道,“这位兄长,真是对不住。听你说起打渔村的事故,我一时心急,就……”
“兄台不必自责,你为何如此关心那边的事?”青衣男子镇定地问道。
“我有一亲戚正是那里的人,你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吗?有人活着吗?”年轻公子实在忍不住了,一连几个问题问道。那个人的眉目,和他的一举一动都还应在脑海里,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死去了。
“我也是刚去码头,听说,村民无一人幸免。”
听他一言,周围的人都愣了下来。
年轻公子失魂落魄地跌在座位上,怎么会,怎么会?三月的时候那个人还和哥哥谈笑风生,那时候,她偷偷摸摸地躲在屏风下看他,他是那么的意气风华,那么的自信勃勃。
不会的,他一定还活着,一定活着的,坚定了信念,马上向码头跑了去。
一路狂奔,留下几个茫然的面孔。
心里默念着,他绝对不会死的,绝对不会的。
触不及防,撞到了一袭红衣,转过角,又倒退了回来,他明显看见他撞倒了一个人。这个人也太脆弱了吧,碰一下就倒了。但她也不能这样若无其事的跑掉吧!
“喂,姑娘,姑娘,你还好吗?”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脸。
女子眼睛努力的睁了睁,煞的闭了下去。唉,年轻公子心里焦急着曾府的情况,可心想也不能不管她呀,更何况,是自己撞到她的,便扶着一身红衣的女子进了客栈,“小二,帮我打盆水来,另外,弄件干净的衣服,再找个大夫来!”天虽然黑了,但是琅城是帝都最繁华的地方,夜市也是开着的。
年轻公子又随手扔了一锭银子给他,小二乐呵呵地打了水来。
被扶的女子衣衫褴褛,裙子上布满灰尘。双手鲜血淋漓,发髻蓬松,眼睛红肿,泪痕犹在。脸上黑乎乎的,像是从灰烬里滚了一圈似的。
年轻公子轻轻地替红衣女子擦了擦脸。灰尘洗尽,露出了光滑的额头和绝世容颜,他看得不禁目瞪口呆,自己身为女子,却觉得红衣女子像阳光一样刺眼。即使是穿着这样脏乱的衣服,也感觉她是孤高冷傲的莲花。